【末世海棠之英雄】
末世海棠系列(三)
作者:流金岁月
2025年8月6日首发禁忌书屋
授权代贴,转载请注明作者和首发地址 第十章 谢德升答应我会二选一。 我们一直和他们吃完晚餐才离开。
谢德升试图下午晚些时候带霏霏和我离开,但霏霏忽然结识这么多新朋友兴奋得不得了。她的开心小脸说服谢德升又多了待两个小时,而且我们有车可以开回家,所以天黑后旅行不会那么危险。我非常理解谢德升,霏霏一生中很少有新鲜事物可以享受。自打记事起,她的生命中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说过话的,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如今有这么多人陪着她,谁都不忍心过早把霏霏拉走。
小姑娘被这几个人迷住了,她如饥似渴地想要和这些人聊天玩耍。全秀和麦苗对霏霏特别好,给她足够的关注,和她说话时就像她是个很重要的人。晚餐,他们拿出面包、猪肉条、苹果,还有另一种我几乎忘记了的食品:鸡蛋。
六零二基地的社区可以养鸡、有猪和羊,还有一大块田地已经种上小麦。有了收成后做成面粉,所以可以吃上馒头、饼和面包。他们现在向西,希望能找到黄豆,这样就可以弥补饮食中缺少的另一样东西,不光是蛋白质,还有各种豆制品。
我很享受下午和晚餐,看到霏霏玩得这么开心,我也很高兴。谢德升异常安静,但至少不再怒目而视。我们聊得越多,越倾向往东搬家。在六零二基地,我们和霏霏可以过上相对安慰的日子,会有更多的食物,还有学校和医生,有军人保护我们。与这些人的相遇坚定了我们的很多看法,所有的迹象都在表示听从他们的建议。这意味着我们的生活将要有重大改变。
其中隐含的危险也不言而喻,六零二基地遥远,路上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变数。一个刮风下雨都可能让迁徙变成灾难,想要安全到达不是轻松的事儿。我忍不住担心,自然而然引发焦虑。随着时间的流逝,焦虑感越来越强烈。最后,我实在坐不住了,站起来说要上厕所,虎头像往常一样紧跟在我身后。其实上厕所只是借口,好让我离开几分钟。
霏霏正在和麦苗、全秀玩一个刚刚发明的小游戏,其他人围着他们三个,含笑看着霏霏兴奋地尖叫。谢德升先开始看着女儿,之后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他的表情冷漠,难以捉摸。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让我更加不安,因为我通常都知道。再一次,我懊恼地问自己,为什么认为性爱是个好主意?在我和他做爱之前,事情要容易得多。
我的肠胃开始翻搅,浑身酸疼、心神不宁。室外的空气很冷,微风徐徐。我把飞到脸上的乱发塞到耳后,绕着房子走来走去,不停练习呼吸大法,希望夜晚的空气和凉风能够平复波浪起伏的情绪。
如果我们聪明一点,应该在天气变冷前离开。陨灾前,这不过是简单的自驾一日游,道路最多有些堵塞,但一路都会有休息站和加油站。现在,我们将需要更长的时间,面包车里的半箱汽油不足以让我们走完全程。剩下的路我们只能靠走,带上霏霏,和我们所能带的所有东西。谁知道一路上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可我们究竟有什么选择?离开,我们很可能死在路上。可如果留下来,那将必死无疑。
「于美。」
尽管我很清楚那是谁,但我还是被身后传来的轻柔声音吓了一跳。我没有转身,谢德升大步走过来,站在我面前。他的心里应该也接受潘宇龙一行人没有危险,不然不会把宝贝霏霏留在屋子里。谢德升仔细地凝视着我,没有问那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你还好吗?你到底怎么了?
「我们需要去那里,」我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立刻说出心中所想。我们应该等到回家后再讨论,但我实在按捺不住,说道:「这比向西走要安全得多,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我明白。」
我点点头,即使双臂紧抱,也忍不住颤抖。「我们应该这么做,越快越好。」
「我们不必立即离开,最好先制定计划。」
「是的,但我们不应该拖延太久。如果冬天来得早,我们又被困住怎么办?」
「于美,打住。」
我咬紧牙关,结果不仅身上在发抖,牙齿也跟着打颤。见鬼,天气还没冷到那个地步。
「我们不必马上做任何事情。」谢德升再一次强调。
「我知道。」
「所以没必要为此惊慌失措。」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抖得那么厉害?」谢德升眉头紧锁,脑袋低垂着。
「我不知道。」
「好吧,打住。」
「我正在努力。」这些话听起来太过虚弱,我讨厌自己变成这样。我总是努力控制自己,保持镇静,但偶尔也会彷徨无助。连虎头都感受到我的情绪失常,担心地呜呜咽咽,不时蹭着我的脚踝。
我讨厌这样。
「哎呀,于美,听我一次话吧!就一次!」谢德升伸出双手把我拉向他,直到我被压在他的胸前。他的双臂环着我,紧紧地抱住我颤抖的身体。
这正是我需要的感觉,坚实、温暖、果断。在这个混乱疯狂的世界中,只有谢德升不可动摇地存在着。我靠在他的胸前喘息,想哭但流不出眼泪。我几乎不哭,但我似乎无法平静下来。即使在他的怀里,我仍然在微微颤抖。谢德升紧紧地抱住我,身上散发出泥土和汗水的味道。我的脸埋在他的衬衫里,不舍得离开。
这不是我,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会被懒惰、讨厌的远房姑父紧紧抱在怀里。他让我感觉好多了,至少没有精神崩溃。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个下午,在河边,这个男人为我杀死一个郊狼,然后用他充满鄙夷的眼神告诫我必须改变,否则人没垮精神也会垮。
这么多年过去,我仍然好生生站在这个世界上。我知道,没有他,我自己做不到。谢德升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男人,再也不是了,我们谁都不是陨灾之前的样子。现在,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情形。
当我几乎停止颤抖时,我试图挣脱,谢德升却不让我离开。
「我没事,」我咕哝道。
「不管是真是假,你都这么说。」
「你说得没错,但这次我是认真的,我感觉好多了。」
谢德升低头呆呆凝视着我的脸,然后松开手臂。周围的树林已经悄然消失在夜色中,屋里的灯光在他眉际跳动,使他的鼻梁显得很挺拔。我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场合注意这些?
「谢谢。」我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但还是尽量真诚地说:「抱歉,这个时候让你安慰我。」
谢德升耸耸肩,说道:「如果你不是那么努力地控制一切,可能会更容易。」
「我知道,可你不能因为脑子告诉你没有好处,就能停止思考,对吧?」
他点点头:「但也许你可以鼓励你的脑袋瓜放松一点。」
我咯咯笑起来,然后就停不下来了,就算知道这种反应很可能会被谢德升理解为恐慌,我也停不下来。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尤其二十四小时之内发生这么多事儿。从两个人在门上操了个惊天动地开始,到搬家迁徙不再只是话题,而成为必须讨论的计划。我的脑子根本处理不了这些信息,很奇怪,毕竟我是能够同时学十门课,门门都能拿优秀的孩子。
「别,你又要再崩溃一次么?」谢德升一脸担心。
「我不这么认为,但我到底又能知道些什么?」
「至少你知道如何惹麻烦。」
谢德升的轻描淡写让我止住笑声,我差点儿忘了他今天的愚蠢。我直起身,在黑暗中凝视着他,说道:「你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做了。」
他的眉头皱起来:「不要做什么?」
「像这样来找我。千万不要认为我有危险,你就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再也不要这样做了。」
我以为他会露出恼怒的表情,拒绝谈这个话题,但他没有,而且斩钉截铁说道:「我当然会!」
谢德升看起来有些受伤,我有一丝内疚,好像我是个不知感恩、不知好歹的坏人。
我耐心解释道:「我不是说永远,我真的很感激你为保护我所做的一切。但你的主要责任是霏霏,而不是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可以自己做决定,霏霏不能。你该知道,今天下午带着霏霏离开家非常冒险,你可能会让霏霏陷入危险。」
「霏霏很一一」谢德升没说完,而是甩开被风吹到眼睛上的头发。
「我知道她没事,但如果你出了意外怎么办?如果你为了救我而被杀怎么办?霏霏可就孤身一人了。」
谢德升也非常清楚这种可能性,脸上闪过一丝无助的表情。「我不会被杀死的。」
「你并不确定,无论你多么小心,你都无法控制,想想啊,咱们原来有十个人呢!可现在呢?所以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为了保护我而让霏霏陷入危险。如果你必须在霏霏和我两个人之间选择,你只能选择她。」
这其实是最显而易见的事儿,如果换位思考我也会做相同的选择。霏霏刚出生时,我们就说过这个话题。大家一致同意她是所有人第一需要保护的对象,后来就剩谢德升和我时,我也说过很多次。谢德升大多时候只是耸耸肩,一语带过。今天不知何故变成一场激烈的交谈,我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谢德升的表情又扭曲了,但他仍然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这很糟糕,我知道这不公平。可是你总是告诉我,即使下定决心非常艰难,非常痛苦,但我们仍然必须做正确的选择。霏霏是第一位的,永远都是第一位。对我们俩来说谁都如此,她的安全必须是第一位。」
我们不是仅仅为自己而活,谢德升是霏霏的爸爸,更应该明白。
谢德升嘶声说道:「我知道她是,但我不能让你一一」
「你必须这样做,如果我们俩只能一个生、一个死,你就必须让我死。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你不是我的英雄,从来都不是我的英雄。不管我是不是个美人,你都当不了那个英雄。我没有指望过你英雄救美,想都没想过。这个残酷的世界已经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发生,所以答应我,你会选择霏霏。如果我和她只能二选一,你永远会选择她。」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次绝不让他轻易逃避,说道:「答应我,谢德升。」
他猛地把头转向一边,喘了几口气。
「谢德升!」
「我保证!」谢德升粗鲁地脱口而出:「但前提是你答应不故意把我置于那种境地。」
「我绝不会一一」
「你绝不会什么?坚持做一些危险的事只是为了证明你能?只是为了证明你不需要我?没错,我不是当英雄的料,但你呢,不需要当被救的角色真那么重要?」谢德升抛出一连串的反问。
我没想到谢德升会把我的所作所为如此解读,虽然正确但听上去太残酷。我磕磕巴巴说道:「我……我……我没有……好吧,我尽量不会那么做了……」
「我知道,但你还是宁愿相信自己,而不是相信我。」谢德升的语气不像是指责,但仍然富含着一种强烈的情绪。
谢德升的话太直白,太接近现实,感觉就像要把我一直坚信的真理撕碎。陨灾之前,我认为坚强和独立是重要的品质,陨灾之后,对我更是如此。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纪录片,在非洲大草原上,每年都会有超过五十万头的斑马和蹬羚,随着草木生长而迁徙。如果想走得快,他们需要退队独行,但如果想走得远,就需要聚在一起集体行动。我忽然意识到,对谢德升的偏见确实左右了我的很多决定。
「所以,如果我必须答应让你死,那么你就必须答应我,不会故意把我置于那种境地。」谢德升再次强调,而且非要听到保证,否则不肯罢休,就像我刚才咄咄逼人让他保证一样。
又是长时间的紧张沉默,长得空气好像快要爆炸。以前谢德升和我经常商量讨论,我原本以为彼此已经做到坦诚对待,但没有一次像这样开诚布公,我好像第一次真正领略什么叫推心置腹。
我低声说:「好的,我保证。」
「好。」谢德升也终于艰难吐出这个字,然后像拔牙似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也保证。」
我们又互相凝视了很久,他终于清清嗓子,揉揉面颊,说道:「我们该回去接霏霏了。如果再离开她久一点儿,这丫头说不定会要求跟着那些人一起走呢。」
我轻轻地笑起来,挽住他的胳膊,走向餐馆方向。「她这次运气不好,只能跟着我们了。」
在我们离开之前,苏恒钢用他们备用的油箱给我们的面包车加满油。这是一种极端友好而难得的慷慨行为,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他们。谢德升这方面显然比我老练得多,他脱下腕儿上的手表,感激的同时,表示这块表要比他们戴得质量更好。这些人也很识货,没有推辞就收下了。
全秀还有些感慨,谈到她和苏恒钢在山里生活了五年,对时间的概念只能看太阳的位置,春夏秋冬也必须依赖白天和黑夜的长短。这样的机械表谢德升和我还有两块呢,我当时就说把自己的也送给她。全秀婉言谢绝了。将来到了六零二基地,有的是机会互相帮助。他们都认为我们还会再见面,知道搬到六零二基地是我们不二的合理选择。
他们是对的,我们必须这么做,越快越好。这并不容易,小屋多年来是我们唯一安全的家。霏霏在这里度过了一生,搬家迁徙的想法太过可怕,以至于我还无法处理与之相关的细节,只能听着霏霏喋喋不休地谈论今天说的和做的每一件事。她坐在我和谢德升之间,大约坚持了十分钟,就像被解扣儿的气球,两三下就泄了气。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脑袋自动靠在我的肩膀上,不到半分钟就睡着了。
我一只胳膊搂住霏霏,把她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谢德升瞥了我们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她终于累了,」我宠爱地收紧胳膊,在霏霏头发上亲了亲。
「是的。」谢德升看着前方道路,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谢德升松开一只抓着方向盘的手,越过操作台,抓住我的手。两人十指交叉,掌心平贴在一起。他的手掌宽大而强壮,我的则柔软有弹性。两人在安静的夜色里,掌心相连之处似乎灼烧起来。这个微小的举动不禁让我有些感动,好像我们有了一个约定、一种默契。
快到家的最后十分钟,我们都很安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德升也没有主动开口。我们沿着泥巴路蜿蜒前行,回到小屋时天已经完全漆黑。谢德升将车子停在房子旁边,周围安静极了,而且感觉怪异而孤独。我仍然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两人之前的谈话不知何故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谢德升好像也知道我想说话,捏捏我的手指,微微扬起眉毛,耐心等待。我摇了摇头,不再试图理清脑子里仍然混乱不清的想法。
谢德升关掉引擎,松开两人仍然牵着的手。我们下了车,虎头跟在我后面。谢德升轻轻抱起霏霏,我的内心有个地方因为纠结扭曲而断裂。
谢德升抱着霏霏的样子如此温柔,这一幕忽然让我大为感动。他昨晚与我亲密,彷彿全世界只有我们彼此,而现在谢德升温柔地拥抱他的女儿。我惊觉自己是不是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这个曾经让我非常讨厌和瞧不起的男人。我惊慌得心跳加速,现在怎么可能是喜欢这个男人的时候?太蠢了点儿。霏霏出生第一天,我就见过谢德升抱她。以后更是天天都会见到爸爸抱他的女儿,怎么就在今天感动得一塌糊涂?甚至怀疑自己爱上谢德升。
我赶紧走在前面打开门,方便几个人进屋。谢德升把霏霏放到床上,然后关上卧室的门,离开了房间。
我重重坐到床上,双手松软地放在膝头,手心出奇的烫。我抬起手端详,被谢德升握了一路,是不是会看到谢德升留下的印痕。然而,手心的皮肤如常白皙,什么痕迹也没有。我又收起拳头,彷彿想留下方才与他手心相连的炙热感觉。
第十一章 谢德升和我在一张床上过夜。 我走出屋子,环顾四周,想做点什么,但发现没有什么明显需要做的。谢德升清了清嗓子,两只手塞进牛仔裤的口袋里。我有些紧张,走到橱柜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其实不渴,但我需要手上做点事儿,假装忙碌,假装躲开他的凝视。
「我们可以明天早上卸货,现在太晚,就没必要折腾了。」谢德升说着,坐在床边俯身脱下鞋子。
「是啊,我也这么想。」我喝了一口水。
谢德升将一些水倒进盆里,脱下法兰绒衬衫,里面是件背心。他简单的洗手洗脸,准备上床睡觉。
我尽量不去看他,专心喝杯子里的水。可当我发现自己太感兴趣谢德升用毛巾擦干皮肤时,我决定最明智的做法是离开房子,譬如到外面使用厕所。虽然刚喝完水就去厕所很奇怪,但是睡觉之前上厕所很正常。我本想在外面呆更长时间些,树林里的一些声音让我有些警觉,我不得不快速回到屋里。
谢德升一言不发也出去上厕所,因为我担心那些声音,所以决定站在小屋敞开的门口等他。
「怎么了?」谢德升回来时问道,拉起牛仔裤,裤腰只是松松地挂着,没有再使用皮带。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听到了什么。」我朝树林抬抬下巴。
谢德升转过身,观察着小屋周围树木,两人仔细听了一会儿,我没再听到任何声音。
「可能是一只小动物或一只鸟之类的东西,听起来不像还有一只熊。」我有点儿没话找话。
「可能吧。」谢德升看了一会儿周围。他的脸庞稜角分明,黑眸严肃而明亮。单单看他一眼,便激起我的欲望。我想狠狠地吻他,如此狂野的念头令我耳朵发热。
谢德升轻轻摇了摇头,手放在我的背上,把我推回屋里。这不是一个强迫的姿势,我甚至怀疑他是否有意这么做,但他手上的压力让我感觉像熨斗一样滚烫。
我快步走开,坐在椅子上脱掉鞋子和袜子,然后光着脚走到谢德升之前乘着水的盆子,洗手和洗脸。我的头发还编着法式辫子,仍然很整齐,所以没有必要再重新编。
谢德升锁上了小屋,走到床边坐下。
我应该梳洗完就回卧室,上自己的床睡觉。我将毛巾搭在脸上,双手紧紧捂着,害怕被谢德升瞧见狼狈又脆弱不堪的样子。今天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漫长的一天,我已经筋疲力尽,也许睡一觉之后我会感觉更像自己。然而,我的脚却好像不听使唤一般,傻傻站在屋子里,怎么都不肯挪开步子。
我穿着牛仔裤和一件贴身的白色短袖,没有戴胸罩。我的胸部没什么特别,但也不算太糟,勉强称得上结实圆润,在薄薄的短袖里清晰可见。我不知道谢德升是否注意到我的乳房,是否喜欢乳房的样子。我的臀部一直很丰满,以前我觉得有点儿宽,现在倒是挺喜欢让自己的身材更加曲线。谢德升可能在看我的屁股,但那可能是我的想象。
我只是敏锐地意识到了我的身体,还有他的身体。
谢德升突然冲口而出:「操啊,于美,你能不能过来!」
我僵住了,然后慢慢转过身,手里还拿着毛巾。「什么?」
「过来。」
我放下毛巾,整齐地铺在一边晾干,然后朝他走了一步。「怎么了?」
「你知道怎么了!」他白了我一眼。
我不喜欢,双手叉在胸前说道:「嗨,又自以为是了啊,我说过你别瞎猜我在想什么。」
「如果我在瞎猜,你早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了。现在过来,让我操死你。」谢德升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脸颊发烫,支支吾吾说:「如果只是我想一一」
「别说废话了,你很清楚不只是你。」
我不确定是怎么发生的,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我是怎么一步步走近谢德升。总之等我意识到时,已经站在他面前。谢德升伸手抓住我的腰,把我拉到他两腿之间。他抬头凝视着我,眼睛里满是欲望。
「这次都懒得站起来了吗?」我干巴巴地指出,不知道为什么还在故意闹别扭。
谢德升笑得没心没肺,说道:「哦,美人儿,我会好好对你,你放心。」
我还没来得及想出合适的回答,他就把我摁倒在床上。我仰面躺着,上半身和臀部贴在床垫上,但双腿笨拙地垂在床边。谢德升俯身过来,用力深深地吻我。他张开双唇,试图将我的舌头吸进他的嘴里。我双手环抱谢德升,沉浸在他的热吻中。
谢德升的身躯既宽大又沉重,我必须牢牢用脚支撑自己,以免从床上滑下来。最后,我不得不停止亲吻,喘着气说:「这不是我所说的正确姿势,我要从床上摔下来了。」
谢德升又是一阵轻笑,直起身子,重新调整我的身体,让我躺在床的正中间。他爬到我身上,这次一条腿跨在我的大腿上。他继续吻着我,直到我的肺泡再多一秒就要爆炸。我在他身下不停扭动,用我能触及的任何部位摩擦肿胀的阴部。
「等一下,」谢德升咕哝着,嘴巴从我的唇上扯开。他低头凝视着我,眼睛里闪着光芒。「我从十七岁就没干操过,现在可比那时候强多了。」
「可不是,你是那个有经验的人。如果你有什么本事,最好拿出来给我看看。」我竟然还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干巴巴刺他。
谢德升露出不怀好意笑了,解开我的牛仔裤,然后拉下拉链,抓住我的内裤,一下子我的下半身就光溜溜了。我稍稍抬起身体,自己脱下上衣扔到床边。
我一丝不挂躺在他的床上,谢德升提着电筒,跪在我两腿之间,色迷迷地盯着我的身体。
「开始吧!」我终于说道。
「开始什么?美人儿,」谢德升设法把目光从我的胸部移开,看着我的眼睛。
「我以为你要给我展示一些你的本事,可你只是呆呆地看我。」
「我看的可是女人中的极品。」谢德升赞道。
我翻了个白眼,脸颊又红起来。他似乎确实喜欢我的样子,虽然以当下的条件,谢德升也不可能有第二个选择。
「也许你只是在拖延时间,实际上根本没有啥能拿出手。」我是要将别扭进行到底了。
「我没有拖延,只是慢慢来……我们以前有点仓促。」谢德升伸出拇指按压在我的一个乳头上。
「我对仓促没问题。」
「也许吧。但尽管你持怀疑态度,我确实有些本事想向你展示。」
「那就快点儿啊!」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谢德升又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他仍然穿着牛仔裤和上衣。似乎并不介意,也一点儿不着急,只是把大部分重量从我身上移开,仔细热烈地亲吻我。
这是一个非常棒的吻,我浑身滚烫,血液在血管里奔流。我一把抓着他的后颈,轻轻推着他的肩膀,直到他抬起头。「好吧,我相信你的本事,现在可以操我了。」
谢德升呵呵笑起来,心情像是越来越好。他的嘴巴埋在我的脖子上又舔又咬,说道:「我还没开始向你展示我的本事呢,美人儿。」
「没有么?」
谢德升不再说话,而是一路亲吻我的乳房。他显然非常喜欢,嘴巴在左右两个乳房轮流吸吮,我忍不住拱起身子,扭动着身子,发出很多尴尬的呻吟。吃够了两颗乳房,谢德升也没有直起身子,而是继续往下移动,直到脸庞蹭到我的腹下。
「谢德升!」我忍不住惊呼,明白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什么?」他将我的大腿高举扒开,脑袋伏在我的胯间,肯定能闻得到我的味道。
「你不用……你不必这么做。」
「我知道,但是我想啊!」谢德升低头狠狠地舔了一下我的阴部。
「你……你……」我差点儿从床上自己弹起来,伸手抓住脑袋两边的枕头。谢德升的床没有床头板,可我需要抓住些什么东西。
「美人儿。」谢德升抬起头,说道:「我告诉过你我想,你不想让我这么做吗?」
「我……」我用力吞咽,坦言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
谢德升的表情放松了,得意地对我笑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从来没有过。相信我,你会喜欢的,所以让我们试试。如果你受不了,就告诉我停下来。我会的,我保证。」
我盯着他,勉强点点头,说道:「好,我只是……只是……」
谢德升正要埋头回到我的阴部,但他停了下来,等我说完。
「我只是不擅长这个。」
他又笑起来,调整我的双腿位置,将膝盖弯曲并分开很远。「你不必擅长一切,美人儿。」
「我喜欢擅长一切。」
「你擅长大多数事情,用不着是一切。此外,我会为这项特定活动做大部分工作,你只用躺在这里好好享受。」
「我不擅长只是躺着一一」我还是忍不住纠正。
「打住,别说了。」
「好吧。」
短暂的分心有助于平息我的一些紧张情绪,谢德升的两个拇指撑开我的阴唇,轻轻地舔舐我的阴阜,把溢出来的每一滴淫液都纳入口中。到达顶端时,舌头挑逗敏感的阴蒂,轻柔地绕着小花骨朵打转,一圈比一圈收紧,酥痒得让我头皮发麻,不得不紧抓着两侧的床单,举起膝盖压住他。谢德升抬起我的双腿,随意地挂在他的肩上,嘴巴始终没有离开我。
我不一会就流出更多淫水,呻吟着:「别舔了…好痒…噢…呀…好舒服……」
谢德升没有理我,而是双臂牢牢抱着屁股,不让我弓起身体离开他。我的大腿几乎被他掰成一条直线,穴口充分张开,方便他埋头苦干。他用牙齿摩擦我的大腿内侧,舌头在湿润的阴阜滑上滑下,嘴唇不停吸吮,一会儿是阴蒂,一会儿是大小阴唇。接着,他缩小舌头的范围,朝我的穴口刺去,在阴道肉壁间搅弄,一进一出的用力抽送。
我嘤嘤嗯嗯,高潮在身体某处一点点积攒成型。
就在我差点儿因为这种感觉而大叫时,谢德升又往上移动,两根手指伸进我的体内,微微弯曲抵住穴内嫩壁的某一点。他重新调整姿势,这样就可以既玩弄阴道,又吮吸我的阴蒂。我颤抖着,不知不觉双腿分得更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袭来,阴道内壁急切地紧紧地夹住他的手指。
我无法动弹,无法逃离他意志坚定的吸吮,只能呻吟、喘息,一次次发出无声的尖叫。我的手从枕头移到身下的床单,再移到谢德升的头上。指尖摩擦他的头皮,感受他头骨的形状,还有需要剪短的头发。我的手指缠绕到头发上,烦躁地拉扯,无法表达渴望。我不知道究竟是要他停止还是继续,但这不重要,因为什么都阻止不了他。
内心所有的渴望顿时被激发起来,直到我紧闭的眼帘后方爆出光亮,几近痛苦的纯粹快感从他仍不停刺探的中心往外扩散。我急促地呼吸,眼里蓄满泪水,那感觉像是碰触到天堂。谢德升依旧不断轻舔,脸上露出笑容。而我不得不把拳头塞进嘴里,以免哭得太大声,吵醒霏霏。
当我终于从最后的痉挛中恢复时,谢德升直起身子,又抚摸了一下我的腹股沟,安抚着我。
「别说,」我赶紧提醒他。
「别说什么?」谢德升还是一脸笑容。眼睛不停在我的脸、身体、以及两人交合的地方上下扫视。
「别说你的本事。」
「我不想说自己的本事啊!」谢德升往前挪了挪,吻住我的嘴。「我想说的是,你躺在那里享受着,到达高潮的样子,真是太棒了。」
我噘着嘴推了他一下,但事实上,我确实享受,也对自己很满意。我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性感的人,但现在我觉得是。
谢德升站起来,裤子低挂在肚脐下。脱下牛仔裤和短袖。他里面穿着旧内裤,也脱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到他裸体。我喜欢他的身体,非常喜欢。谢德升的头发被我揉乱了,胸部和腹股沟处有层淡淡的体毛。他的皮肤黝黑、肌肉结实,肉棒勃起而硬挺,随着呼吸微微弹跳。他的大腿很粗,侧面有一道疤痕。
两年前谢德升在一次打猎中受伤,当时我们都很紧张,生怕伤口感染。好在处理及时,只留下这道疤痕,现在看上去性感极了。若非知道不可能,我发誓女人看到这幅身板会流口水。
「嗯?」当我只是盯着他时,他问道。
「嗯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这么色眯眯看着他赤裸裸的身体。不过,他也这样看我来着。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不穿衣服看起来很不错,现在是不是该操我了?」
谢德升低笑,说道:「现在肯定该操你了。」
他将我翻了身,让我手脚着床,把我的上半身往下压,只让我的屁股高高翘起露在空中。谢德升抬起我的臀部,分开臀瓣,肉棒顶端对准湿漉漉的穴口,然后挺腰插入。
我们俩都因此而呼吸一滞,这个姿势感觉不一样,更深、更粗、更充实。谢德升开始摆动臀部,沉稳而用力地抽插,力度大到我的乳房左右摇晃,散落的头发飞到我的脸上。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令人陶醉的感觉。我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咬着下唇,发出无助的呻吟。
谢德升抓着我的屁股,方便他更加使劲儿,抽插的幅度几乎是整个长度。我有些疼,但又很喜欢这种感觉,也需要这种感觉。随着他的动作,向后耸动扭摆臀部,肉棒插入时翘起,抽出时则向前摩擦。我听到自己发出淫靡无耻的叫声,听起来像一只野兽,没想到自己有能力从嗓子里发出这样的声音。
「就这样,美人儿,你做得太好了,放开自己,交给我!」谢德升在我背后吼道。
「我……在努力。」我晃动着身体,几乎被强烈的快感淹没。我的抽泣声越大越大,不得不迅速转过头,将脸埋在枕头里,放情尖叫和哭泣。
我们互相迎合,一下一下急促拍打着肉体。我浑身痉挛,燥热难耐,感到完全失控,尖叫声几乎无法藏到在枕头里。这一次,谢德升也在努力达到高潮。我能从他发出的声音和动作的节奏中看出来。现在,我已经可以分辨出一些显着的迹象。我回头看他,果然,每次谢德升用腹股沟猛击我的屁股时,面部都会发生扭曲。
然后,谢德升突然拔出肉棒,又挤又撸,直到白色的精液射在我的屁股和后腰上。他倒在我身边,把我拉到跟前。我们躺在一起,喘息着,偶尔还会抽搐。我不知道性爱会是这种感觉,会这么激烈。前面两次也很好,但这次感觉尤其好。再继续下去,我一定会上瘾的。
谢德升没有抱着我,只是仰面躺着,然后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和手臂,问道:「你还好吗?」
「是的,很好……很好。」
「嗯,很好。」
我们静静地躺了很长时间,放松并享受着满足。当我有些昏昏欲睡时,立刻警醒起来。我轻轻叫了一声,撑着床板坐起身体。
「你要去哪里?」谢德升含含糊糊问道,他也估计快睡着了。
「回我的床上去。」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的床。」
「你待在这里就好。」
「霏霏会知道我在哪里。」
「霏霏睡着了。」
「哦……好吧。」我想不出合适的反对理由,也没有必要争论。事实上,我确实不想动,只想留在这里,留在谢德升的床上,度过剩下的夜晚。
谢德升关掉灯,拉起床单和毯子盖在我们俩身上。通常我需要近一个小时才能平静下来入睡,但今晚只需要几分钟。
我醒来时靠在谢德升身上,房间里仍然很黑,但我知道是谢德升。他的气味包围着我,我也认出了那只手臂环绕着我的感觉。即使被睡梦迷雾弄得晕头转向,我仍然确信无疑,是谢德升巨大而温暖的身体包裹住我的身体。
是谢德升,除了谢德升,不可能是别人。甚至在我脑海中闪过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前,我就知道我和谢德升睡在一起。我喜欢和他一起睡觉,感觉很亲密,就像我们是夫妻一样。我们俩仍然赤裸着,谢德升的大手罩在一个乳房上,我的一条腿勾在他的腰上。谢德升发出一个很大的鼾声,我知道他晚上睡觉时会打鼾。荒谬的是,我竟然有点喜欢这种声音。
我不应该这么喜欢,我为什么还和谢德升睡在一起?和他上床性爱是一回事,但在他身边过夜是另一回事了。谢德升不爱我,我们不是情侣。他非常了解我,很愿意和我上床。他为什么不呢?没有其他人可以选择,我是一个偶然和方便的床伴。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环境让我们这样,如果奢望更多的东西,最终只会伤害我。
我一直太聪明、太实际,不该做那种事,所以脑子里不停提醒自己这些不可否认的事实。我强迫自己远离谢德升,可只移开几个公分,他的手臂自动收紧,把我拉了回来。我又试了一次,他还是不肯放手。
「谢德升。」
「嗯。」他远没有我清醒,但他一定足够清醒,至少能够听到我在跟他说话。
「谢德升。」我又试着翻身一次。
他也跟着翻身,所以我仰面躺着,他压在我身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我身上,很沉,但我喜欢这样,真的喜欢。
「谢德升。」我喘不过气来,内心深处又涌现出一种脉动。
「嗯。」这次他把声音拉长,然后蹭着我的脖子,笨拙地吻了我一下。
「谢德升,你醒了吗?」
「我在吻你。」
「是的,但你做这件事的时候醒着吗?」
「我足够清醒,知道我想吻你。」
如果他能说出完整的句子,那他肯定醒了。我伸手抱住他的头,感受着手掌下头发的质感。两人都是刚睡醒不久,在黑暗中抚摸亲吻,笨拙、急促、安静。
「嗯,我喜欢。」谢德升喃喃自语,又轻轻地吻了我,只有几下落在我的嘴上,大部分都落在下巴和脖子侧面。
「你喜欢我揉你的头吗?」我像模像样给他的头皮按摩。
「嗯,感觉很好,别停。」他靠在我小腹上的肉棒勃起了,我能感觉到肉棒变硬。
我也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继续给他的头皮按摩,而他则亲吻和舔咬我的颈弯和锁骨。他的一只手挤到我两腿之间,摸着我的阴部,发现我已经湿透,就挺腰将龟头纳入我的阴唇中,半个龟头没入肉缝。谢德升轻轻耸动,向前时顶揉阴蒂,向后时顺势轻轻将龟头探入穴口。我们都没说话,而是享受龟头顶弄肉缝的丝滑美感。
他重复的做着这个动作,像个大男孩般咧开嘴,笑问道:「舒服吗?」
「当然一一是的。」我的回答以呻吟结束,因为他突然移动身体,肉棒整个贴到湿透的阴唇。
「这样呢?」他热切地询问,龟头抵入穴口。推进的动作缓慢而节制,逐步侵占湿润的阴道,发出粘腻挤压的声音。
我只能点头。
「那么……」谢德升好像完全醒了,满意地说:「也许你准备好,迎接这个。」
他猛地后退,然后整个进入。突如其来的动作将我完全填满,我一个激灵,仰起脖子大叫一声。
噢,太爽了!
谢德升在我身上固定好位置,一只手勾住一条大腿,抬起将我的腿拉到最开。他仍然把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同时往下挤压。阴道在他侵入中伸展扩张,我轻轻地呻吟着,太迷恋这种感觉。整个存在都集中在两人交合的地方,体验并接纳谢德升强烈的侵入和占有,感觉我就是他的一样。
「谢德升,」我喘息着,感觉到他开始摇动臀部,推挤快速而轻松。
「我在这里,」谢德升咕噜着,声音很轻很沙哑。「是我,是我……操你。」
「谢德升。」我的一只手仍在抚摸着他的头,另一只手则抓住他的腰。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的肌肉随着猛烈的抽送而抽搐着,这真是太棒了!阴蒂因为来回冲刺和突然用手指猛烈抚摸而充血、膨胀。
「是的、是的,是我,就是我。」
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说,正在操我的人是谢德升,不然还能是谁?他是我的全部。但我还是喜欢听,好像这对他意味着什么。
谢德升撑直手臂悬在我上方,肉棒进出我的身体的同时也注视着我。他的上唇卷起,露出充满情欲的笑容,脸上闪烁着奋力的汗水,眼睛闪烁着幽深的光芒。就在我发愣之际,谢德升加快冲刺的速度,使得床铺重重撞上墙壁。
我将双腿张得更开,高高环住他的臀部,高潮在小腹盘绕集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到达高潮,像是热气不断爆炸,无止无尽,我无法控制地抽搐,指甲抠进他的头皮。
谢德升也像在挣扎,推力越来越猛烈,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他脸上露出痛苦般的扭曲表情。他发出一声无助的声音,突然猛地向后一挺臀部,让他的肉棒从我体内滑出,然后把肉棒夹在我们身体之间,再次压在我身上。
他就这样高潮了,在我的身上抽搐着,喘气,微笑,紧搂着我。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性感的事情。
「谢德升,」我再次喘息着,感觉身体随着痉挛的消退而放松下来。
「是的,是我。」他嘶哑地回应。
「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两个字了?」我有些无奈地说道,虽然也不是真生气。
谢德升没有回答,而是挺直身体看着我。我的脸上一片红潮,四肢无力瘫软,嘴唇肿了一圈,身上斑斑点点,身下的穴口和阴唇甚至一时半会儿合不拢。把我操成这样,谢德升一定挺满意?
「嗯,这……呃……」我挑起眉头,轻声说。
他的嘴角感觉有股笑意在拉扯,我似乎还没有回过神。
「美妙?」他给了个小提示,亲吻我的嘴角,又捧起一侧丰满的乳房,手指滑过娇俏的粉红色乳尖。
我发出一声叹息,不再说话。
我们就这样躺在一起很长时间,他的体重应该让我不舒服,但我没有。我应该感到被困住了,但我没有。我只觉得安全,受到保护。内心深处的焦虑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但现在几乎察觉不到了。此时此刻,我能感觉到、想到的和看到的,只有谢德升。
我本能地意识到这种感觉很危险,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如果开始幻想,那我就是自找麻烦。这个世界不会手下留情,不会发生奇迹。我扭动了一下,试图离开。
「还没够呢!」谢德升嘟囔着,稍微抬起头。
「如果霏霏醒来怎么办?」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争论,其实我也不想起床。
「我们解释一下就好啊,她对性一无所知,不会认为性有什么不好的。」
话没错,霏霏与世隔绝,所以对性、爱情或浪漫关系没有任何概念。我们可以告诉她这是成年人做的事,她会相信我们的。然而,我不想让霏霏看到我们躺在床上。她现在也许不懂,但终将会长大,谢德升和我都在确保这一点发生。等她长大了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万一她回想起来,一定会觉得他爸爸和阿美之间发生的亲密是真的,而我正努力不让自己相信。
「你正躺在我身上,谢德升。」
「你要我让开,我就动一动。」
他会的,我相信他会。我张口叫他从我身上下来,但我没有,我想再这样持久一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谢德升咕哝道。
「别那么讨厌。」
「我以为讨厌是我最主要的特质。」
我对他理所应当的语气感到好笑。他说得对,我以前确实对他说过这些话,不止一次。
「可不是。」
「那么我怎样才能不再那么讨厌呢?我必须不再做我自己。」
「你可以稍微收敛一点。」
谢德升又笑得浑身抖起来,我喜欢趴在我身上笑。
我们沉默了几分钟,他的身体几乎是柔软的,心满意足,和我一样放松。
他突然问道:「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搬家吗?」
「是的,我认为我们别无选择。」
「我也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很高兴和他意见一致。「这会很难,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我想我们会后悔的。」
「我也这么认为。」他停顿了一下,问道:「你想去他们谈论的那个六零二基地吗?」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去吗?至少我们知道那是一个条件更好的去处。有很多好人,给霏霏更好的生活。西边也许有一些好去处,但我们不知道在哪里,有多远,是什么样子。」
「是的,我不喜欢没有明确目的地就离开。」
「所以你认为我们也应该去吗?」
「是的,我同意,但除非你同意,否则我不会去。」
「我同意,我们一起带着霏霏。」我内心有点颤抖,但我没有发抖。我不确定是否能在谢德升这样压着我的情况下颤抖。
他点了点头,然后鼻尖又一次蹭了蹭我的喉咙。「好的,你觉得多快?」
「只要我们准备好,我希望在冬天来到前到达那里,更不想因为寒冷困在这里。」
「我们明天开始收拾行李,制定计划。」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嗯,我们会制定一个万全的计划,然后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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