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共和国启示录】(2)河堤之上

海棠书屋 2025-07-2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共和国启示录】(2)7.29首发于禁忌书屋冰冷的电梯金属壁映出我扭曲的倒影,数字一路向下跳跃,如同倒计时的丧钟。“曼殊!等等!” 我的喊声在空旷的楼梯间撞出空洞的回响,皮鞋踏在水泥台阶上的脆响,像心脏被铁锤
【共和国启示录】(2)
7.29首发于禁忌书屋

冰冷的电梯金属壁映出我扭曲的倒影,数字一路向下跳跃,如同倒计时的丧钟。

“曼殊!等等!”

我的喊声在空旷的楼梯间撞出空洞的回响,皮鞋踏在水泥台阶上的脆响,像心脏被铁锤敲击。她黑色西装的裙角在下一层转角处一闪而没,那抹幽暗的紫,如同淤积的毒血,刺得我眼球生疼。

地下停车场的寒气混杂着汽油和灰尘的味道,瞬间裹挟了我。惨白的荧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将水泥立柱的阴影拉得如同监狱的铁栅。她的身影就在前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中异常清晰,每一步都踏在我濒临崩断的神经上。那身昂贵的黑色短裙包裹着熟透的丰腴胴体,在惨淡灯光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泽,紧束的腰肢下,饱满如蜜桃的臀线随着步伐惊心动魄地摇曳,裹在顶级黑丝中的修长双腿迈动时,大腿内侧丰腴的肌理在丝袜下绷紧又舒展,充满令人窒息的肉欲张力。她走向那辆黑色奥迪A8L——权力的象征,我的专属座驾。

“你站住!”

我几乎是扑过去,手掌猛地攥住她圆润而冰凉的手臂。触手是滑腻的旗袍缎面和底下温热丰腴的肌肤,这触感让我心头剧颤,混杂着情欲与绝望。

“你不能去!李伟芳就是个疯子!他手里那些东西……”

我喘着粗气,声音嘶哑。

“我马上安排人!两个,不,四个便衣!全程跟着你!他们就在外面待命!” 我急切地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我汗湿的额头。

她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高挑的身形在阴影中投下极具压迫感的轮廓,饱满的胸脯因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在低胸领口处形成一片惊心动魄的阴影。 昏黄的顶灯勾勒着她依旧精致却染上浓重疲惫的脸庞,46岁的岁月赋予她成熟的韵致,此刻却像一张绷紧的弓。她抬手,冰凉而柔软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根根掰开我紧扣在她臂上的手指。那力道,带着一种母亲训诫孩子般的威严,也带着妻子诀别般的决绝。

“维明,亲爱的....”

她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传来的回响,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

“‘你想安排便衣监视我么? 我的市长同志,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动一个警察,需要多少双眼睛盯着?需要多少份报告?需要向多少人‘解释’?” 她唇角勾起一抹惨淡又洞悉一切的冷笑,指尖轻轻划过我因惊恐而绷紧的下颌线,那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李伟芳只是想见我一面,不会发生任何事的,他想要的无非是钱,或者是我.....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他影响到你的前程。现在,听我是话,回去把宏泰和晶锐的建设协议完成了,国家现在在发展,有这笔半导体和化工建设的成绩,你的前途无可限量...”

她向前逼近半步,馥郁的栀子花香混合着她肌肤散发的暖意,带着令人沉溺的致命诱惑,重重压向我。“如果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不经过市委的批准,擅自安排那些‘便衣’,这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副市长心里有鬼,副市长怕了!怕一个乡下人!怕他旧日的同学.....”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深潭般的眸子里翻涌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一种近乎悲壮的、扭曲的爱意。

“你走到今天,容易吗?我们娘两走到今天……容易吗?” 她的话语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穿我试图编织的保护网。

“妈……” 那个被刻意尘封多年的称呼,带着孩童般的无助,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我的身体微微发颤,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

“嘘……”她忽然伸出丰腴白皙的手臂,用掌心温柔却强硬地捂住了我的嘴,阻止我再说下去。她的身体贴得更近,饱满柔软的胸脯隔着薄薄的衣料挤压着我的胸膛,带来窒息般的压迫与温存。她微微踮起脚,温热的、带着栀子花香的唇瓣轻轻印在我的额头,如同烙下一个封印。这个吻,充满了母亲对幼子的怜惜,也充满了妻子对丈夫的占有和诀别。

“傻儿子,”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宠溺,“妈妈这辈子,不就是在替你、替我们‘处理’这些脏东西吗?从蓼花坪那个破地方开始,我们做的肮脏事……不差这一桩,李伟芳只要敢逼迫我,那就是强奸,你就能光明正大的抓他。”

她松开手,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硬。

“为了你,为了孩子们的前程,为了我们这个‘家’……这点风险,妈妈担得起。也必须担。”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身,动作快得惊人。丰腴的身姿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她拉开车门,深紫色的旗袍裙摆一闪,修长浑圆的黑丝长腿利落地跨入驾驶座。车门“砰”一声关上,沉闷的巨响在空旷的车库里炸开,如同给这场对话钉上了棺材板。

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车灯骤然亮起,两道惨白的光柱如同审判之剑,刺破停车场的黑暗,也瞬间刺穿了我的瞳孔。强光让我下意识地闭眼、侧头。就在这短暂的失明中,奥迪A8L像一头挣脱牢笼的黑色巨兽,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向前蹿出。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啸,卷起呛人的尘土和尾气,瞬间冲上了出口的斜坡,消失在昏黄的光线尽头。

只留下我。

站在冰冷刺骨的荧光灯下。

站在死寂如坟墓的巨大水泥空间里。

站在权力与罪孽交织的冰冷漩涡中心。

像一个被彻底拔掉电源的玩偶。

引擎的轰鸣还在耳膜深处回荡,那声音,不再象征着权力和地位,而是变成了送葬的哀乐,碾过我的五脏六腑,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狼藉。 停车场惨白的灯光,此刻如同无数双冰冷的眼睛,从四面八方、从每一个幽暗的角落死死地盯着我,无声地质问着那个悬而未决的审批文件,质问着那些深埋地底的秘密,质问着我这个被母亲用“爱”与“牺牲”亲手推上悬崖、却无力阻止她纵身跃下的……副市长。

空气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汽油味、尘埃味,以及……一丝她残留的、渐渐消散的、绝望的栀子花香。

引擎的轰鸣撕裂了停车场的死寂,奥迪A8L的尾灯在斜坡尽头划出两道猩红的弧线,如同伤口在黑暗中汩汩淌血。我僵立在原地,荧光灯的惨白光芒像手术刀般切割着我的皮肤,每一寸都传来灼烧般的刺痛。空气里那股混合着汽油、尘埃和母亲栀子花香的余味,此刻化作无形的绞索,紧紧勒住我的喉咙——甜腻的香气裹挟着绝望的锈腥,钻入鼻腔,渗进肺腑,让我几乎窒息。我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触到额头上那个吻痕,温热的触感早已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黏腻,仿佛她唇瓣的烙印已蚀入骨髓,化作一个永不愈合的疮疤。  

“妈……”这个字在我齿缝间无声地滚动,带着锈蚀的铁腥味儿。身体的颤抖终于爆发,膝盖一软,我重重撞向身旁的水泥柱,粗糙的颗粒摩擦着西装布料,发出沙哑的呻吟。停车场穹顶的通风管道呜呜作响,像无数冤魂的低泣,与远处城市车流的嗡鸣遥相呼应,提醒着我:权力构筑的堡垒,此刻不过是座摇摇欲坠的纸牢笼。

记忆碎片如玻璃渣般刺入脑海——蓼花坪那个暴雨夜,泥泞的小路上,母亲也是这般决绝的背影。那年我十岁,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独自提着一盏煤油灯走向村支书李家的瓦房,只为替我篡改中考成绩。黑暗中,她回头的眼神与此刻重叠:那是一种母兽护犊的疯狂,是淤泥里绽放的毒花,美丽而致命。

“为了你,为了孩子们的前程……”

她的话语在耳畔炸响,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进我早已溃烂的良知。我猛地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刺得眼球生疼。手指在通讯录上疯狂滑动,最终停在“韩秘书”的名字上。

“小韩!滨河路堤坝!立刻调人!便衣……不,私人安保!”

我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喉头腥甜,差点咳出一口血来。电话那头小韩的回应被耳鸣淹没,只余下死寂中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像丧钟为谁而鸣。

身体比思维更快。我发足狂奔向角落里的帕萨特,皮鞋砸在水泥地上,回声在立柱间反复折射,如同鬼魅的嘲笑。拉开车门的瞬间,一股皮革混合着空调冷凝水的霉味扑面而来,与母亲奥迪残留的栀子香形成撕裂的对比。我粗暴地拧动钥匙,引擎低吼着苏醒,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在后视镜上,镜中那张脸——汗湿的额发黏在惨白皮肤上,眼窝深陷如骷髅,下颌线因紧绷而扭曲——哪还有半分副市长的威严?分明是个被抽空魂魄的傀儡。帕萨特如离弦之箭冲出地库,轮胎碾过减速带时剧烈的颠簸,让我险些咬破舌尖。血锈味在口腔弥漫开来,混着窗外涌入的、七月溽热的晚风,黏腻得令人作呕。

滨河路在黄昏中铺展开来,像一条垂死的巨蟒。夕阳的余烬涂抹在天际,将云层染成淤血般的暗紫色,与母亲那身西装的幽暗光泽诡异地呼应堤坝两侧的芦苇在燥热的风中伏低又挺起,发出簌簌的呜咽,仿佛无数窃窃私语的舌头,舔舐着这座城市最肮脏的秘密。我将车停在百米外的榕树阴影里,熄了火。冷汗早已浸透衬衫,黏腻地贴在脊背上。摇下车窗的瞬间,河水的腥气裹挟着淤泥的腐臭汹涌而入——那不是自然的土腥,更像是某种腐败物在高温中缓慢蒸腾的死亡气息盛夏反常的酷暑让河道水位骤降,裸露的滩涂上散落着塑料袋和朽木,如同溃烂的疮痂。

就在那里。堤坝边缘,她的奥迪A8L静静趴伏着,漆黑的金属外壳在暮色中流淌着冷硬的光,像一口搁浅的棺椁。车旁,母亲的身影出现在堤坝护栏边。  

那身**墨黑职业装**在夕照下流淌着权力的暗芒。意大利高定羊毛绉绸包裹着她丰腴的胴体,收腰设计将胸脯托起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紧窄包臀裙下,裹在透肉黑丝里的双腿绷出紧致的肌理线条。裙摆侧边一道**蕾丝镂空裂帛,从大腿中部蜿蜒至小腿,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在阴影里蛊惑如深渊——这是副市长夫人出席市政酒会的战袍,此刻却成了赴一场血色约会的丧服。她指尖夹着的香烟升起一缕青灰,风掠过时火星明灭,像垂死者最后的脉搏。  

三百米外,我将帕萨特熄火在榕树瘴气般的浓荫里。车载电子屏幽蓝的光映着日历:乙巳蛇年 闰六月初四。几只绿头苍蝇嗡嗡撞击着挡风玻璃,为车内淤积的恐惧打着节拍。望远镜镜头中,她颈后散落的几缕鬓发被汗濡湿,黏在瓷白的肌肤上。这个曾被我称作母亲的女人,此刻正以我法定妻子的身份站在悬崖边缘。  

堤坝下方浑浊的河水中,半截市政宣传牌斜插在淤泥里**——

“创建文明城市 共建和谐家园”——鎏金标语在污水中剥落。我忽然想起上周《临江日报》头版登着她挽我手臂视察新区的照片,配图标题是:

“贤伉俪齐心 擘画城市蓝图”。

她那时的笑容端庄温婉,包臀裙长度严格卡在膝上三公分,小腿套着最厚的透光丝袜,连珠宝都只选最温润的珍珠。而此刻,她指间的钻戒在烈日下折射出冰锥般的寒芒,臀线在紧身裙束缚下绷出情欲的张力,像个赴死的暗夜女爵。  

我攥紧方向盘,指甲在真皮包裹上刻出深痕。视线尽头,堤坝护栏边那道瘦削的影子转过头来,果然是李伟芳。

二十年岁月竟未压弯他的脊梁,反将少年时的羸弱熬成一把淬毒的钢刃。洗褪色的蓝涤纶衬衫空荡荡挂在肩上,裤脚沾着泥点,廉价塑料拖鞋与母亲12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隔着三米砾石路对峙,像两个错位时空的坐标轴轰然相撞。  

风送来他嘶哑的笑声,刀片般刮过耳膜:

“江老师还是这么靓,难怪当初宁愿抛下老公,连夜和维民一起跑去上海,也不愿留在蓼花坪教书写字,大城市真养人啊。”

母亲高跟鞋陡然顿住,鞋尖碾碎半颗石子——李伟芳口中的老公,就是我初中同桌何泽虎。当年母亲为带十四岁的我在蓼花坪立足,只能嫁给了何家老大何泽虎。这场婚姻只维持到我被交大录取.....

他向前踉跄半步,塑料拖鞋在滚烫的地面打滑,露出脚踝处狰狞的烫疤——那是1999年母亲宿舍失火时,他冲进火场抢出她备课笔记留下的勋章。

“上海啊……”

他眯眼打量母亲被夕阳镀金的轮廓。

“我扒运煤车找过去的时候,你正挽着这维民逛外滩。”

他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戳向我藏身的树影方向,“当初那个瘦弱的家伙,如今却成了副市长,真是造化弄人啊,以前,他叫你妈妈,可现在,报纸上都说他是你丈夫!”  

母亲肩胛骨在西装面料下骤然绷紧,像拉满的弓。她没回头,涂着蔻丹的手却扶住奥迪车顶,金属漆面倒映出她嘴角冰凉的弧度:

“伟芳,我给你订了去澳洲的机票。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大海么?现在,老师满足你是愿望.....”

她的声音是市政会议厅里念稿的平稳,但套裙腰侧那道蕾丝镂空下,我窥见一小片肌肤正剧烈起伏。

“明早就起飞,永远别再回临江。”  

李伟芳突然弯腰咳嗽起来,瘦削的肩胛凸起如折断的翼骨。再抬头时,他手里多了一把沾着泥浆的野蓟花,绛紫色花瓣蔫萎如凝血。

“当年你改嫁前夜,”

他把花举到鼻尖深吸,目光却毒蛇般缠住母亲裹在黑丝里的小腿。

“也在我家院子摘过这种花。”  

帕萨特空调出风口嘶嘶吐着冷气,我齿间却弥漫开铁锈味——那是蓼花坪夏夜的味道。暴雨冲刷着李伟芳家院墙外偷听的我,12岁的我听见母亲在窗内说:

“伟芳,把身子转过去...老师教你认字。”

木床吱呀声混着野蓟花的涩香,成为我晋升副市长听证会上最常惊醒的梦魇。  此刻堤坝上,母亲高跟鞋尖缓缓转向那束野蓟。缀满水钻的鞋跟悬停在花茎上方,像断头台的铡刀。

闰六月的溽热凝成水珠,沿挡风玻璃蜿蜒爬行,像一条条透明的蛞蝓。堤坝上,李伟芳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攥住母亲左手腕,染着泥垢的指甲陷进她铂金婚戒下的皮肤——那枚戒指内圈刻着市政大婚礼仪公司设计的缠绕藤蔓,此刻在夕照中勒出深红印痕。  

我把帕萨特车窗摇下半寸,河风裹着淤泥的腐臭灌入鼻腔。堤坝上,李伟芳佝偻的轮廓在晨雾中逐渐清晰——还是记忆里蓼花坪中学那个瘦猴般的少年,只是洗得发白的夹克衫裹着过早佝偻的脊梁,像一根被岁月压弯的芦苇。他焦躁地搓着手指,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机油污垢。

母亲高跟鞋的脆响碾碎寂静。  晨光勾勒出她裹在墨黑职业套裙里的锋利线条——意大利绉绸面料吸走所有多余的光,唯有包臀裙侧那道蕾丝镂空随步伐若隐若现,暴露出裹在透肉黑丝里的大腿旧疤。她在距他三步处停住,下颌微扬的弧度精准复刻市政厅新闻照里“副市长夫人”的倨傲。  

“曼殊老师……”

李伟芳喉结滚动,突然扑通跪进潮湿的苇丛。淤泥瞬间浸透他膝盖处的裤料,他却浑然不觉,只颤抖着从夹克内袋掏出一只绒布小盒。盒盖弹开的瞬间,一枚镶着碎玻璃的合金戒指在曦光中折射出廉价虹彩——像极了中“穷小伙用老妈的戒指求婚”的翻版,但更显寒酸。  

“跟我走吧!江老师,我比维民更爱你.....”

他嘶声哀求,指甲抠进泥里,“上海那年我没找到你……可我等到了!现在你男人死了,那个副市长不过是你的儿子,他不配做你的男人……”  

“闭嘴,他不配,难道你就配么。”

母亲的声音比河面的冰碴更冷。她高跟鞋尖向前半步,鞋跟精准碾住那只打开的戒盒。鳄鱼皮纹鞋底缓慢旋拧,绒布内衬在碾压下发出纤维断裂的呻吟。 李伟芳的瞳孔因震惊而放大:

“这是……这是我妈临终前……”  

“所以呢?很宝贵么?那只是对你而已....”

母亲俯视着他,涂着豆沙色唇膏的嘴角弯起讥诮的弧度。晨风掀起她一丝不苟的盘发,露出耳垂上单颗净度VVS级的铂金钻钉——去年我以“丈夫”名义赠她的结婚纪念礼。

“李伟芳,看看你指甲里的油泥。”她脚尖发力,戒盒深陷泥中。

“再看看我——”  

她忽然展开双臂,黑色西装外套随动作敞开,露出内搭的蕾丝立领衬衣。饱满胸脯将丝绸顶出欲望的弧度,腰间金色双C皮带扣闪着冷光。“这身行头够买你老家十亩地。”她轻笑,鞋跟狠狠蹍过戒盒,

“而你现在,要一个戴着百万珠宝的副市长夫人,嫁给你这个修车铺杂工?你不觉得自己可笑么?”  

李伟芳僵跪在地,晨雾凝结在他枯槁的发梢。母亲却突然蹲下身,戴着黑色网纱手套的指尖挑起他下巴。这个亲昵姿态让帕萨特内的我脊椎发冷——像毒蛇吐信前的蓄力。  

“知道维明昨晚怎么抱我的吗?”

她压低的嗓音裹着蜜糖般的剧毒,“他叫我‘夫人’……可关灯后,他咬着我这块旧疤喊‘妈’。”她指尖划过自己大腿内侧的伤疤,网纱下肌肤因触碰泛起战栗。

“我们母子在蓼花坪埋第一个死人时,你还在背元素周期表呢。”  

李伟芳的呼吸骤然粗重,眼中卑微的爱意裂出恨毒的纹路。母亲却已起身退后,从铂金手袋抽出一方丝帕,慢条斯理擦拭触碰过他的指尖。  

“滚回你的三轮车去。”她将脏污的丝帕丢进他怀里,转身走向奥迪A8L。

李伟芳被羞辱后,不仅没有生气,喉咙里反而滚出砂轮摩擦般的冷笑,塑料拖鞋碾过散落钞票上印着的国徽图案。

“当年在蓼花坪,维民就是我们中最瘦弱的,每天晚上你都要替他熬药,他裤子被铁丝网勾破了都不敢开灯补——现在,你倒能挽着他胳膊,在电视里演恩爱夫妻?!”

母亲腕骨在他掌中发出细微脆响,但真正刺穿我耳膜的,是那句淬毒的嘶吼:  

“江老师!你嫁谁不行?偏要嫁自己奶大的儿子?!你是不是在犯贱!你知道吗?在我们国家,乱伦,违法.....”

河对岸商业巨幕墙骤然亮起,市政新闻预告片炸响在暮色里:“副市长张维明同志携夫人视察晶锐半导体基地,助力我国半导体产业发展——”

电子合成音浪撞上堤坝,母亲被钳制的身影在LED强光中凝固成剪影。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高跟鞋鞋跟狠狠跺向李伟芳的塑料拖鞋!  

“因为维民有这个实力娶我,做我男人,而你们这些废物没有,你们只配一辈子当个穷人!”

母亲抽回手腕的动作扯断一截珍珠项链,浑圆的珠子滚进泥泞。她染血的丝袜裂口在镜头般扫过的光柱下无所遁形。

“晶锐的协议卡在土地批复,宏泰化工的排污数据在审计组手里——多少双眼睛等着扒他一层皮?” 母亲喘息着指向奥迪车尾的"临A·00008"车牌,金属牌照反光如刀。

“你也不要羡慕他,去年有人陷害他截流扶贫款,差点让他进去蹲十年!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和我也不是。大家过好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搅,这样,对谁都好....”  

李伟芳佝偻着从泥里抠出那颗珍珠。  他对着夕阳光线转动珠子,浑浊的虹膜里映出母亲小腿上蜿蜒的血痕:

“对谁都好?蓼花坪谁不知道张维明是你亲儿子!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副市长居然是个娶了自己亲生母亲的禽兽,你猜,维民的乌纱帽还能保住么?何况,你们夫妻两真的就那么干净么?”说着, 他突然从裤袋抽出一张对折的《临江日报》,头版合影被她剪去半边——那是母亲挽着我接受"扶贫先进个人"表彰的照片,残留的版面却露出豆腐块公告:《关于领导干部亲属禁业范围的暂行规定》。  

“禁业规定第十七条。”

他指尖戳着报纸冷笑。

“领导干部配偶不得在其管辖领域经商——” 报纸猛地抖开,露出夹层里发黄的蓼花坪中学师生合影,十四岁的我缩在母亲腋下,她胸前别着"优秀教师"铁皮徽章。

“可你名下的离岸公司,去年吃下晶锐三千万外包单!这件事,你那宝贝老公估计还不知道吧?你猜他如果发现,自己的娶的亲妈居然是个如此念财的女人,他会怎么做?全国最年轻的副市长啊,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有多少优秀的女人想接替了你的位置?你真以为自己能四平八稳的当好这个市长夫人?” 野蓟花的刺突然扎进他拇指,血珠洇透报纸上我的脸。 

母亲突然笑了。  那笑声像冰面猝然开裂,惊飞芦苇丛里的白鹭。她慢条斯理地从鳄鱼皮包取出镶钻粉饼盒,旋开盖子当镜,指尖抹匀唇上斑驳的珊瑚色。

“李伟芳,看来,去大城市打拼,也让你学到不少东西嘛....很多事我认为是滴水不漏的,你居然都能知道?”

粉扑按压在婚戒压出的红痕上。

“不过可惜了,你当年要是能和维民一样考上大学,现在该在市委纪检组坐着审我了,不是么?”

补妆的动作优雅如舞台剧,说出的每个字却淬着剧毒:“而不是像条野狗,叼着这些证据在烂泥里打滚。”  

奥迪车窗突然降到底。  她探身取出扶手箱里的青铜镇纸——去年书法协会献给副市长夫人的礼物,刻着"德配位"篆文——猛地掷向李伟芳脚边!青铜砸进淤泥溅起黑浪,惊得他踉跄后退。

“听着,”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透过我车窗缝隙毒蛇般钻入耳道。

“明天凌晨四点,机场贵宾厅。要是敢迟到...” 涂着蔻丹的指甲在颈侧轻轻一划。

“我就杀了你。”  

死寂中,河面突然浮起一条翻肚的死鱼。  李伟芳弯腰捡起浸透泥水的丝绒珠宝盒。钻戒早已不见踪影,只剩戒托上两粒蓝宝石在淤泥里泛着幽光——一粒是我的海蓝,一粒是她的血珀。他抠下血珀宝石,用那张登载禁业规定的报纸裹紧,塞进母亲被扯断的珍珠项链空链管里。  

奥迪A8L熄火在滨河路堤坝旁的瞬间,我猛踩帕萨特的刹车。轮胎碾过碎石路的闷响被蝉鸣吞没,2002年盛夏的晨光稀薄如烟,将母亲的身影晕染成水墨画里一滴危悬的墨。她推开车门时,意大利黑色绉绸包臀裙在微曦中泛起冷釉般的光泽,蕾丝镂空处透出的肌理像雪地裂缝。高跟鞋踏上堤坝水泥台阶的脆响,惊飞芦苇丛中一群绿头苍蝇。


“江老师.....曼殊……”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被风送进我耳蜗。这个曾被我看不起的同学,此刻离我的“副市长夫人”仅三步之遥。母亲高跟鞋的细跟陷进泥里,墨黑套裙的蕾丝镶边在晚风中微颤,如同濒死的蝶翼。

他的方言土话被河风吹得破碎,指甲缝里嵌着机油污垢的手伸向母亲,却在即将触到她袖口金线滚边前僵住。母亲没有躲。她转过身向前半步,高跟鞋碾过一丛枯萎的野蓟,饱满的胸脯几乎贴上他洗变形的汗衫前襟。这个距离在望远镜里被放大成亵渎:副市长夫人昂贵的羊毛绉绸面料摩擦着民工劣质化纤布,发出沙沙的细响,像毒蛇游过枯叶堆。

“伟芳,是不是不给你一次,你会死不瞑目。”

母亲的声音像浸透温水的丝绸,指尖划过他开裂的唇角:

“那年你追到上海,在交大的校门口蹲了三天……我记得。”

她的掌心突然托住他后颈,栀子香混着汗酸味在晨风中爆开。李伟芳的脊背猛地弓起,像被电流击中般颤抖。下一秒,他粗糙的手掌野兽般掐住母亲腰肢,意大利绉绸瞬间皱出深痕,包臀裙侧边的蕾丝裂帛“嗤”地绽开更大豁口。

“就这一次。”

母亲叹息般的呢喃被李伟芳的嘴唇吞噬。  
望远镜剧烈晃动起来—— 我看见母亲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陷进他后背,将那件汗衫抓扯得变形,黑丝包裹的小腿缠绕上他沾满泥浆的裤管。她仰头承受那个吻的弧度像引颈就戮的天鹅,唇角却泄出一声哽咽般的呻吟,如同二十年前在蓼花坪谷仓里,她教我念白居易《琵琶行》时那句裂帛的“弦弦掩抑声声思”。

堤坝下浑浊的河水突然翻涌气泡。一条市政防汛巡逻艇突突驶过,艇身“建设文明城市”的标语正在剥落。探照灯扫过堤岸的刹那,母亲高跟鞋尖踢落的碎石滚进河中,而她镶钻的CHANEL耳钉在李伟芳耳侧折射出冰棱似的光,刺得我眼球灼痛。这光将她唇瓣被咬破的血珠照得妖异——血顺着李伟芳长着瘊子的脖颈流进领口,在汗衫前襟泅开一朵小小的、肮脏的桃花。

当巡逻艇轰鸣着远去,李伟芳突然更近用力的扑上去,手臂像藤蔓绞住母亲丰腴的腰肢。意大利羊毛绉绸在他粗粝的掌心下皱成一团绝望的云。母亲惊喘着仰头,后颈拉出脆弱的弧线,钻戒在黄昏里划出冷芒——这枚象征副市长夫人荣耀的戒指,此刻正抵在旧日学生汗湿的棉布衬衫上。

“你动作轻一点!”

母亲压低的呵斥裹着颤抖,掌心抵住他胸膛的力道却像欲拒还迎的抚触。李伟芳的手指突然插进她脑后精心绾起的发髻,乌木簪子“啪嗒”坠地。精心维持的贵妇体面瞬间崩塌,鸦黑发丝瀑布般泻落,缠上他枯瘦的手腕,如同罪恶的绞索。

他的吻在母亲的脸颊上疯狂的落下。不是情人的缠绵,是溺水者啃咬浮木的撕扯。干裂的唇重重碾过她施着昂贵唇膏的嘴角,在珍珠般细腻的肌肤上拖出血丝般的红痕。母亲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抠进他肩胛,西装袖口滑落时,露出她小臂内侧尚未消退的淤青——那是今晨为我整理市长竞选资料时,被我失控攥出的指印。

突然,李伟芳突然埋首在她颈窝,犬齿叼住珍珠项链的搭扣。丝线崩断的轻响中,浑圆的珍珠滚进河滩淤泥,像被玷污的贞洁。而他滚烫的唇舌烙上她裸露的锁骨,留下蜿蜒的湿痕——那是我每日清晨亲吻“妻子”的专属领地。母亲的身体骤然绷紧,裹在黑丝中的膝盖失控般顶进他腿间,可脚尖勾缠的弧度却像一场隐秘的合谋。 母亲随即也踮起镶钻高跟鞋,饱满的胸脯压向他嶙峋的肋骨,涂着浆果色口红的唇精准捕获他干裂的嘴。那不是副市长夫人在慈善晚宴的礼节性贴面吻,而是带着吮吸声的、湿漉漉的深吻——她丰腴的手臂蛇一般缠住他瘦窄的腰,蔻丹指甲深陷他洗变形的夹克里,像要抠进二十年前蓼花坪夏夜的稻草堆。李伟芳黝黑的后颈暴起青筋,那双曾为我批改作业的手,此刻正痉挛般揉捏着母亲裹在透肉黑丝里的大腿根,昂贵的丝袜发出近乎撕裂的细响。

“妈妈的吻,甜蜜的吻……”

童年时她哄我睡觉哼的歌谣,此刻化作毒液灌进耳膜。望远镜的目镜被我攥出裂痕,视野里那片紧贴的唇瓣间,溢出一丝晶亮的银线,在夕阳下闪动如垂死蜻蜓的翅膀。更致命的是母亲闭眼时颤抖的睫毛——那种全然的沉浸,是她扮演副市长夫人半年多来都未曾泄露的破绽。

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冻结成冰坨。 母亲法律上的丈夫,我该愤怒于妻子当众出轨;作为她生物学上的儿子,我该憎恶母亲投入仇敌怀抱;可作为权力祭坛的共谋者,我竟从这幕禁忌交缠中读出了献祭的悲壮——她的舌尖在他口腔翻搅的姿态,像极了昨夜为我整理市长竞选演讲稿时,用红笔圈画重点的精准。那些我们共同埋葬在蓼花坪的尸骨,此刻正借由这个吻从地底伸出白骨森森的手,撕扯着我价值八万块的阿玛尼西装前襟。

母亲似乎察觉到我的存在,忽然贴着李伟芳的耳垂呢喃,染着血渍的唇弯出罂粟般的笑。

“你要当着副市长的面…强奸市长夫人吗?”

李伟芳没有回应,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他猛地拽住母亲手腕,铂金手链的锁扣深深勒进她雪白皮肉。望远镜视野突然蒙上雾气,我这才发现自己咬破了嘴唇。血腥味中,母亲另一只手的动作却清晰如刀—— 她染着豆沙色甲油的手指缓缓解开西装外套纽扣,蕾丝内衬包裹的乳沟在晨光中幽深如渊。李伟芳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撞见母亲浑身湿透地走出村支书家院门时一样。

这个动作就像咒语唤醒了恶魔。李伟芳猛地撕开她西装前襟!蕾丝内衣的黑色蛛网下,饱满雪色巨乳的弧线在暮色中惊心动魄地贲张——而那道横贯左胸的旧疤正如蜈蚣在丝缎肌肤上蠕动。

他颤抖的指尖抚过伤疤,突然像朝圣者俯身,将滚烫的吻印在狰狞的肉痕上。这个动作让母亲发出幼猫般的呜咽,绷紧的腰肢倏然酥软,涂着丹蔻的手指却更凶狠地插进他头发里,将他的脸死死按在自己胸脯上。远处市政厅的钟声当当作响,惊飞芦苇丛中的白鹭,而副市长夫人的珍珠乳贴正黏在旧日学生的裤脚,随他痉挛的腿抖落进腥臭的河泥。

我有些郁闷的缩回帕萨特方向盘后,不经意间,按响了车上的喇叭,母亲的高跟鞋钉在原地。她没回头,但裹着黑丝的脚踝微微侧转——鞋尖精准指向我藏身的榕树阴影,像雷达锁定目标的红点。

“江老师…有人.....要不还是.....”

李伟芳佝偻的脊背在晨雾中绷直,枯枝般的手正要指向我的方向。

“嘘——”

母亲突然擒住他手腕。意大利绉绸袖口下滑,露出她小臂内侧一道蜈蚣状旧疤。她拽着李伟芳踉跄转身时,包臀裙裂帛处的蕾丝网纹擦过对方洗得发白的工装裤,发出丝绸撕裂败絮的细响。

“跟我上车。” 这声命令裹着市政厅新闻发言人的金属腔调,是副市长夫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斩截。奥迪A8L车门弹开的嗡鸣惊飞芦苇丛里的水鸟。

很快,奥迪A8L的后车门像巨兽吞咽猎物般无声闭合。我瘫在帕萨特驾驶座上,指甲深深抠进方向盘真皮包裹层,留下五道月牙形的凹痕。挡风玻璃外,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窗迅速爬满细密水雾——盛夏的溽热空气,与车内陡然升腾的体温在玻璃上厮杀出浑浊的疆界。

我贴着发烫的望远镜继续窥视,透过三指宽的车膜缝隙,看见母亲将副驾驶座椅放平成床。李伟芳精瘦的脊背弓成虾米,长满老茧的手掌正撕扯那条黑色蕾丝包臀裙侧边的隐形拉链。

"滋啦——"

布料绽裂声刺穿密闭车厢。母亲饱满如蜜桃的臀肉瞬间挣脱束缚,在皮革座椅上压出两团雪白光晕。她仰头发出压抑的呻吟,36F的胸脯在蕾丝胸衣里惊涛骇浪般起伏,暗红色乳晕边缘从半杯罩里溢出来,像两枚熟透的浆果即将爆裂。李伟芳的牙齿深深陷进果肉里,在雪峰上留下紫红斑痕。

水雾深处,两具肢体轮廓如溺水的蛇般交缠扭动。母亲那身墨黑职业套裙的肩线率先崩塌,意大利绉绸面料顺着车窗滑出流畅的弧光,紧接着是李伟芳瘦削的脊背剪影压上来,嶙峋如蓼花坪山野间的枯枝。一道蕾丝镶边的黑影(那是她今晨亲手抚平的裙摆)被粗暴撩至腰际,裹着透肉黑丝的大腿猛然弓起,饱满腿腹肌理在丝袜下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这画面刺得我眼球灼痛,却像被钉死在座椅上般无法移开视线。

我能清楚的看见,母亲跨坐在李伟芳痉挛的小腹上仰起头,任夜风吹散盘发。汗湿的黑色西装外套滑落腰际,蕾丝胸罩肩带垂落在她臂弯晃荡如绞索。当朝阳过她身体时,她竟抬起脚尖勾起那件象征权力的外套,朝着探头——也朝着我的方向——挥动着做了个行刑般的告别礼。

减震弹簧的呻吟与黑丝袜勾破的裂帛声共振,车身在泥岸边颠出濒死的韵律。后视镜里母亲涂着正红色口唇的嘴正张成黑洞,可涌出的却不是声音,而是她扯下李伟芳皮带勒紧自己脖子的画面。丝绒束带深陷颈窝,窒息带来的潮红漫过珍珠项链,将副市长夫人晨间新闻里的优雅碾作肉欲的残渣

突然,车身的震颤开始变得更加剧烈! 奥迪车昂贵的空气悬挂发出沉闷呜咽,轮胎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爆裂声。车内传来皮革被疯狂摩擦的吱嘎声,混杂着金属扣环撞击车门的脆响(是她西装套裙腰带的搭扣?还是李伟芳破旧皮带头的垂死挣扎?)隔着一百三十米距离,我竟清晰听见她喉间溢出的、被车窗过滤成呜咽的短促气音——像濒死天鹅的哀鸣,又像二十年前蓼花坪暴雨夜,她在村支书家木板床上咬住被角吞下的那声哽咽。

“砰!”

一只高跟鞋踹上后车窗。镶着水晶的鞋跟在水雾弥漫的玻璃内侧撞出蛛网状裂痕,紧绷的足弓在黑丝包裹下弯折成惊心动魄的弧度,脚趾绝望地蜷缩着。这只曾踩在市政厅红毯上接受镁光灯追逐的脚,此刻正抵着肮脏车玻璃,随车身摇晃的节奏一下下抽搐。我胃里翻涌起酸腐的灼烧感,推开车门踉跄扑进堤坝下的槐树林。

腐叶在脚下发出骨骼碎裂般的脆响。我蜷缩在一棵半枯的槐树后,树皮粗粝的纹理硌着额角,远处奥迪的震动却愈发清晰——每一次减震弹簧的呻吟都像重锤砸在耳膜上。透过枝桠缝隙,只见车窗水雾被抹开巴掌大的空隙:

月光夹杂着朝阳扫过交缠的躯体。母亲染着蔻丹的脚趾猛地蜷紧,涂着车厘子色甲油的脚尖勾住后视镜调节杆——这个专属我们的床笫暗号,此刻却成了偷情现场的倒计时装置。她的左腿高高架在车窗边沿,透肉黑丝沿着大腿根部裂开蛛网纹路,浑圆臀瓣随着撞击在玻璃上拍打出黏腻水声。

"江老师....哦哦...您和那时候一模一样,我真羡慕市长....有你这么美的妻子......."

他边说边喘息着撕开她最后一层防线,褪至脚踝的丝袜缠着Christian Louboutin红底高跟鞋,在月光下晃成血色残影。母亲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丰腴腰肢扭动出捕食雌兽的韵律,胸前波涛几乎拍打在挡风玻璃上,乳尖隔着玻璃与我惊恐的瞳孔仅剩毫厘之距。

车载记录仪的红点持续闪烁。我忽然想起昨日市政厅会议,她作为市长夫人端坐主席台时,这具肉身曾被MaxMara羊绒大衣严谨包裹。此刻那些象征权力的织物散落车座,化作承载罪证的裹尸布。当李伟芳精瘦的臀部加速耸动时,母亲涂着哑光口红的唇突然贴上车窗,呵出的白雾缓缓凝结成心形图案——那正是今晨出门前,印在我唇上的同款唇印。

她镶钻的脚链与李伟芳脱线的袜子绞缠在一起,Cartier手镯撞击着五元店的塑料手表。这具被政商名流仰望的肉体,此刻正在生锈的面包车里绽放糜烂之花。我数着她臀浪翻滚的频次,突然意识到这韵律与昨日她签署晶锐集团协议的钢笔起落声完全一致。
芦苇丛突然惊起夜枭。

李伟芳那精瘦的脊背在阴影中起伏如饿狼,母亲染着蔻丹的手指深深掐进他肩胛皮肉,鲜红指甲深陷处泛起青白。她仰起的脖颈绷出濒死的直线,汗湿的卷发黏在腮边,忽然睁开的眼睛竟穿透百米距离,直直刺进我藏身的树影!

那眼神里没有惊惶,只有一片焚尽一切的荒芜。 她丰润的唇无声开合,比出三个我从童年刻进骨髓的唇形——

“走、远、点。”

仿佛被这无声的咒语引爆,奥迪猛地向下一沉!惊起芦苇丛中三只白鹭,它们雪白的翅膀掠过污浊河面,像投向地狱的纯白讣告。我瘫软在地,掌心按到半张浸泡在泥泇里的《临江日报》。

残破头版上,她挽着我的手臂对镜头微笑,标题“贤伉俪齐心”的铅字正牢牢压住李伟芳丢弃在草丛里的、豁了口的塑料拖鞋。

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奥迪车身继续在剧烈的颠簸中发出金属呻吟,仪表盘幽蓝的指针随着晃动划出虚影。母亲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抠进李伟芳肩胛的旧疤里,疼痛让他喉间迸出野兽般的低吼。四年多来压抑的渴望在逼仄车厢里发酵成毁灭性的力量,他托起母亲紧束在包臀裙里的腰臀,每一次顶撞都像要凿穿这具承载着副市长体面的躯体。当母亲修长的黑丝腿缠上他嶙峋的腰肢时,高跟鞋尖在车顶麂皮内饰划出凌乱的刻痕——如同他们失控的命运轨迹。

濒临极限的喘息突然凝滞。李伟芳脊椎过电般绷直,脚趾在塑料拖鞋里痉挛蜷曲,精瘦的身体像被抽去骨节般砸向母亲汗湿的胸口。滚烫的体液冲破权力筑起的堤坝,在她体内淤积成罪恶的沼泽。母亲喉间溢出一声被碾碎的呜咽,涂着哑光口红的唇狠狠咬上他锁骨,鲜血混着汗珠在蕾丝内衣边缘洇开暗红的花。两人在灭顶的浪潮中死死交缠,仪表盘电子钟的数字在癫狂中跳向:6:40——这场长达四十分钟的献祭抵达血腥的顶点

死寂如潮水漫涨。 只剩空调风口嘶嘶吐着冷气,将精液与栀子香精混杂的腥甜蒸腾至令人作呕的浓度。李伟芳颤抖的手指抚过母亲后背,在职业装腰侧触到一道凸起的旧疤——蓼花坪雨夜为他挡刀留下的烙印。这个发现让他突然呜咽着埋进她散乱的鬓发,如同迷途幼兽蜷进母体。母亲丰腴的手臂却缓缓环住他颤抖的脊背,染血的指尖梳过他花白鬓角,掌心下凸起的肩胛骨硌着钻戒坚硬的棱角。

“傻小子…”

她叹息般的呢喃混着情欲的沙哑,却透出母性的悲悯,“还是和当年一样…射得这么快。” 这句裹着毒液的调笑让李伟芳骤然收紧了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她后背的疤痕。车窗外,最后一线残阳如凝固的血痂黏在河面,将芦苇丛染成燎原的火海。

40分钟的激烈纠缠后,车内弥漫着皮革、汗液与栀子香精混合的甜腥。李伟芳精瘦的脊背从驾驶座靠背缓缓滑落,汗湿的短发黏在母亲锁骨凹陷处——那里还残留着我昨夜吮出的瘀痕,此刻正紧贴着他干裂的嘴唇。

母亲那身意大利绉绸套裙已沦为激烈炮火下的的残骸:包臀裙腰侧拉链爆开三寸,暴露出黑丝袜腰封边缘的蕾丝;西装外套垫在身下,肩线被撕扯出锯齿状裂口,如同被野兽啃噬的旗帜。她丰腴的大腿横跨在李伟芳腿上,裹着破洞丝袜的足尖勾着摇摇欲坠的高跟鞋的鞋跟卡在座椅调节钮的缝隙里,随每一次喘息微微晃动。

李伟芳忽然颤抖着伸手,指尖捻起她散落在胸口的发丝。这个曾因她而辍学的少年,此刻用皴裂的拇指反复摩挲她锁骨上那枚翡翠吊坠——

“老师…”

他喉咙里滚出砂砾般的呜咽,猛地将脸埋进她颈窝,犬齿叼住项链细链疯狂撕扯,仿佛要啃断这象征权贵的镣铐。母亲却低笑着扣住他后脑,染着蔻丹的指甲陷进他头皮,将施虐化作爱抚:

“傻孩子…当年你好好学习,上个大学,该有多好?”

穿回衣服的过程像一场荒诞的加冕。李伟芳跪在真皮座椅上,哆嗦着为母亲扣拢西装纽扣。两人临别的深吻持续了整整两分十七秒。李伟芳像汲取生命般啃咬母亲的下唇,母亲却睁着清明的眼望向车窗外——堤坝尽头,我的帕萨特后视镜正反射出针尖似的反光。当他的手掌滑向她腿间时,她骤然发力咬破他舌尖,血腥味在交缠的唾液中弥漫。

“够了,伟芳。”

她抹去唇上血渍的姿态,像在市政会议桌边签批死刑令。“明天上午,记得别迟到。”

芦苇荡的腐臭被轮胎焦糊味我终于忍不住怒火,冲出树林的阴影,正撞见奥迪副驾门弹开——李伟芳那条发白的牛仔裤先探出来,裤腰松垮地挂在嶙峋的髋骨上,像挂着一截枯枝。他弯腰拾起掉落的帆布鞋,后颈凸起的脊椎骨如同刀锋,割开汗湿的廉价T恤。母亲紧随其后跨出驾驶座,墨黑绉绸套裙的肩带滑落至肘弯,露出蕾丝胸衣的猩红镶边。她踉跄扶住车门,左脚透肉黑丝从脚踝撕裂至膝窝,裂帛处渗着粘液与汗水,高跟鞋跟深陷在河岸软泥中。

“维明?!我不是让你先走了么.....”

母亲失声惊叫的瞬间,我已扑到李伟芳背后。拳头砸向他后腰的闷响像捶打破麻袋,他瘦小的身躯向前栽去,脸颊重重磕在奥迪保险杠的镀铬条上。两颗带血的臼齿混着泥浆从他嘴角滚落。我揪住他板结的头发提起头颅,另一只手攥拳捅向他腹部——那里有块陈年烫伤疤,初中时他炫耀说是替母亲挡了热油锅留下的。

“我老婆的身子你也敢碰?!你这杂种,我要打死你....”

我嘶吼着,指节陷入他柔软腹腔时触到温热的失禁尿液正洇透裤裆。李伟芳的求饶被血沫呛成呜咽:

“维民哥,求你,放过我.....江老师…当年是您先…”

话音未落,我的皮鞋碾上他右手掌骨,碎裂声混着河滩蛤蟆的聒噪炸开。他蜷成虾米抽搐,浑浊泪水和着鼻血涂满颧骨,那双曾写满对母亲痴恋的眼睛,此刻只剩濒死的鱼肚白。

母亲突然从背后箍住我的腰。被扯烂的黑丝大腿紧贴我的西装裤,汗湿的胸脯压住我脊背,栀子花香裹挟着车内残留的体液腥臊钻入鼻腔。

“住手!维明,你会打死他的.....你想上明天头条吗?”

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抠进我皮带扣,声音却端着副市长夫人的冷冽。

“冷静点,维民,三百米外有防汛监控探头——殴打弱势群体的副市长,这标题够不够葬送你前途?”

我挥拳的动作僵在半空。 余光里,奥迪真皮座椅上皱成一团的西装外套下,露出半截银色链子——那是李伟芳初中偷母亲钢笔时挂的狗牌,刻着“芳”字的边缘已磨出毛刺。河风掀起母亲散乱的鬓发,她颈侧一枚新鲜齿痕正在蕾丝领口下渗血,像盖在雪缎上的罪证邮戳。
贴主:卓天212于2025_07_28 12:24:14编辑
贴主:卓天212于2025_07_28 22:53:16编辑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