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玩的,后续有绿母剧情:
我抚着绣金线牡丹的缎面旗袍褶皱,任凉风裹挟着黄包车的铜铃声漫过窗棂。乱世烽烟里,三十七岁的孀居妇人遭遇这般离奇事——亲手养大的儿子竟要娶我这个生母亲为妻。起初我只当是承安这孩子失了分寸。他自小怯懦如幼鹿,七岁那年在祠堂被族长责打手心时,攥着我衣角抽噎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谁曾想十八载春秋流转,当年蜷缩在我怀里的稚子,竟在栀子花开的雨夜里攥住我的手腕,眼底燃着令人心惊的火。雕花铜炉里的安息香燃到第三更,我颤抖着剪断绣绷上的金线,那对交颈鸳鸯竟渗出猩红血渍。二十年前亲手缝制的虎头帽还压在紫檀匣底,怎料今日要用来盛他送来的合婚庚帖。"谢家主母断无改嫁之理",族老们的呵斥犹在耳畔,可当那孩子捧着染血的族谱跪在祠堂前时,檐角铜铃忽然无风自动,震落满阶海棠。"母亲可知孩儿为何独爱临摹《郑伯克段》?"去岁深冬他执笔的手覆上我研墨的腕,暖阁地龙烧得太旺,竟将《春秋》竹简烤出细密裂纹。我分明记得他束发那年,握着我的手在祖宗牌位前写下"克己复礼"的训诫,如今那方歙砚里却映出他蟒袍下紧攥的玉带——分明是及冠时我亲手系上的羊脂玉佩,此刻竟似烙铁般灼人。宗祠烛火通明如昼,他当着十二房叔公的面剖开掌心,血滴在族谱"谢承恩"三字上:"若列祖不容,便请裂此页为两半。"我望着血珠滚过"谢沈氏"的墨迹,忽然惊觉他眉骨那道疤,正是七岁为我摘玉兰时跌的。三进院外的梆子声忽远忽近,恍惚又是他幼时夜啼,我抱着襁褓哼《柏舟》的辰光。
最锥心的原是那对翡翠耳珰。他及冠礼那日,我摘下陪嫁之物递给他,让他送给他未来新娘,而今却颤巍巍悬在他备下的凤冠两侧。喜烛爆出灯花时,他执起我染蔻丹的指尖按向喉结:"母亲当年教孩儿念'髧彼两髦,实维我仪',可知这《鄘风》本是逆伦之诗?"镜中并蒂莲花钮忽地裂开细纹,照出我仍穿着守寡时的月白中衣,肩上却已披着他的玄色蟒袍。
黎明前暴雨冲刷着"贞节流芳"的御赐牌坊,我扯断颈间守贞锁掷进火盆,金镶玉的璎珞化作赤蛇游进灰烬。他捧着《礼记》来却念着《高唐赋》,祠堂梁柱新悬的百年好合幡,恰恰遮住了先夫画像的眼睛。当更漏滴尽最后一滴时,我望着满地碎玉——那把他幼时长佩的平安锁,终究被他锻成了同心环。
"母亲可曾读过《再生缘》?"他指尖划过案头泛黄的话本,玉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孟丽君易钗而弁位列三公,世人皆赞其胆识。为何你我偏要困在伦常纲纪里?"
我扬手便是一记耳光,翡翠镯子撞在紫檀桌上迸出清响。他却顺势将我抵在雕花屏风前,气息灼热如当年襁褓中发烧的婴孩:"您教我读《西厢》,背《牡丹亭》,如今倒嫌孩儿悟得太透?"
教中长老捧着鎏金婚书上门那日,西洋自鸣钟正敲响三声。我特意换了墨绿缠枝莲纹高领旗袍。镜中人胸脯将苏绣并蒂莲撑得饱满,腰肢却仍掐得出水蛇般的弧度。大祭司的目光在我周身逡巡,银须颤着念祝词:"夫人风仪端庄,少主又是您嫡亲血脉,此等姻缘正合我教'阴阳同源'的教义。" 承安立在我身后,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旗袍开衩处,那里露出裹着玻璃丝袜的丰腴腿线,烫得我脊背沁出薄汗。定婚日,承安执意要在德兴茶楼摆三天流水席。我望着镜中凤冠霞帔的倒影,忽而想起他十六岁时,我亲手为他戴上及冠玉冠的场景。那时他下颌刚冒出淡青胡茬,跪在蒲团上仰头唤"娘亲"的嗓音还带着少年清亮。如今铜镜照出两道大红吉服的身影,倒似庙会上被香火熏得失了本色的泥塑鸳鸯。
待到合卺那夜,他拆我发髻的动作比拆端午粽的丝线更缠绵。羊脂玉梳划过新染的乌发,忽然停在耳后那颗朱砂痣:"那年我出水痘,母亲便是贴着这颗痣哄我喝药。" 他气息喷在颈间,我望着龙凤喜烛投在墙上的影子——那团属于母亲的丰腴轮廓,正被儿子的清瘦剪影一寸寸吞没。我猛地攥住鸳鸯锦被上的金线,窗外骤然炸响的鞭炮声惊散了未尽的话语。法租界小报将我们称作"摩登俄狄浦斯",霞飞路的贵妇们却暗中差丫鬟来讨教驻颜之术——她们哪里懂得,这世间最悖德的养颜秘方,是拿四十载春秋酿成的苦酒,浇灌出两株血肉相连的并蒂罂粟。她们不知每夜他埋首在我胸前的模样,像极了幼时寻乳的婴孩。晨起对镜梳妆时,总要拿法兰西进口的束腰死命勒住依旧窈窕的腰身,生怕多一寸曲线都是罪证。可旗袍立领遮不住的修长脖颈上,分明印着昨夜他啃咬出的红痕,如雪地里落下的红梅瓣.....
贴主:卓天212于2025_05_13 22:36:31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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