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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绝恋】(59-62)作者:草木

海棠书屋 2025-03-2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长江绝恋(骨科NP)】作者:草木=================(五十九)精修10明玉把地址发给了柳元贞。“我只有五点到九点的时间。”柳元贞垂下眼帘,想掩饰自己的紧张。“知道了。”他不敢再看明玉。一个人的容貌,会带来人
【长江绝恋(骨科NP)】

作者: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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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精修10

明玉把地址发给了柳元贞。

“我只有五点到九点的时间。”

柳元贞垂下眼帘,想掩饰自己的紧张。

“知道了。”他不敢再看明玉。

一个人的容貌,会带来人际交往里带来巨大优势,特别是绝世美人,现实里基本上是
见不到的。好比多年前的叶紫楣,她跟往日一样迎着暖阳走下黑色的轿车,双手压低帽
檐,刚迈出几步,来了个穿着西服的男子。

男子向叶紫楣的保镖讲述,他是某个老板的司机,帮老板送点东西。交过了一个银制
的小手提箱,原来箱子里是叁十万现金,而叶紫楣也只与司机口中的老板见过一面。

追逐高攀不起的美丽,人总是锲而不舍。随着岁月流逝,明玉的脸庞越发华贵,连汤
宝华都会开玩笑,说跟明玉站在一起,心底惶恐不已,连旁人也望而生畏了,不得不做好
心理准备。

明玉这一辈子最缺的东西,就是健康,并不是容颜。也是天妒英才,她要是好好学
习,考上顶尖学府根本不是问题,关键她的心就不在学习上,身体又不好,非常容易困
倦,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忘记问你想吃什么了。”

绝世美人就坐在对面,柳元贞想到她发胖的过去,一时间心乱如麻。

他曾经的想法是非常可笑的,因为像这样出身高贵的女子,不管容貌如何,都不是他
能接触到的人。

“随便点了几个菜。”明玉并没有胃口。

当初明玉想跟裴扶卿吃一家地方特色菜,但这种店很容易撞名字,两个人就跑错了地
方。

这次的餐厅是做海鲜的,招牌菜是奶油焗龙虾、海胆鱼籽拉面、金汤东星斑等等。
明玉勉强自己吃了两口,就在旁边玩手机。

手机上的讯息,来自汤宝华。

汤宝华表示,对于上次在酒吧的事情,她深感抱歉,想请明玉吃饭,就在比赛前夕。

明玉同意了,她正好跟汤宝华聊聊天,免得比赛压力太大。

柳元贞也没什么胃口。

明玉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先走了?”

柳元贞道:“还剩叁个小时,就到你说的约定时间了。”

“不会忘记的。”

其实柳元贞想问她,赶时间是为了做什么,毕竟今天是周天,她也不需要上课。

明玉是准备去买东西的,她去裴扶卿给她租的房子看过,里面空荡荡的,肯定要买点
必需品备着,比如水杯和沐浴露之类的,按说这种事情,让身边的人购买就好了,但她本
来就在做偷鸡摸狗的事情,见不得光,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

可是东西太多了,她肯定搬不动。

于是,她决定把这件事交给柳元贞,自己也能偷懒。

“算了,你帮我去买一些东西,这附近就可以买到。”明玉把要买的东西发了过去,

“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如果单子上有遗漏的,辛苦你再添置一些。”

柳元贞硬着头皮问:“……成对的杯子?浴巾和沐浴露?我不可能跟你同居,两个区
来回跑,太耽误时间了——”

“你可以不住在里面,都看你的决定,我也不可能在这个房子里住,因为我不回去,
我的家长百分百要找我麻烦。”

“……所以你今天十点要回家?”

“是的,我必须回家。”

柳元贞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明玉并没有独居的经验,柳元贞有,所以把这件事交给柳元贞处理,也算不错的选
择。
裴扶卿对生活质量要求极高,所以为明玉租了个叁百平方的大平层,一梯一户,两个
人住,还是临时住所,怎么看都很空旷。

明玉抽时间回了趟家。

叶子月正在厨房里捣鼓药罐子,药罐子里放着五指毛桃、黄芪、茯苓、人参、藏红花
等等,这种大补的汤药,肯定是增强免疫力的,她也不管叁七二十,把健脾养气的药材,
通通熬成了汤药。

明玉闻到浓郁的气味,脸色就不太好看。

“这是先生开的?”明玉走到妈妈身边,翻看她放在旁边的包装袋,瞬间眼前一黑。
这里面还有炮制过的紫河车,也就是胎盘。

叶子月又在好心办坏事了,明玉并没有对她表现出什么不满,因为叶子月出发点是好
的,就是方式不太对,也没有询问过自己的意见。

“我喝了会上火的,”明玉故意恐吓自己妈妈,“上次妈妈你不在家,我一直流鼻
血,怎么都止不住,我都怀疑自己有凝血功能障碍了,再吃了去火的药,一来二去的,病
情肯定加重了。”

她生怕叶子月不信,补充两句:“哥哥带我去医院看的,医生也说,我不能再乱吃补
品了。”

“什么?可是这是中药呀,只要剂量小一点,慢慢补身体,就不会上火啦?”

明玉害怕朊病毒,只好把话说重了一点。

“不行,妈妈你再这样做,我以后都不理你了。上次你叫先生给我扎针灸,我特别生
气,我知道,妈妈你为了我的病情,但你也要考虑我的想法,我不喜欢扎针灸,因为很
痛。”

叶子月对此,有些哀伤地说:“……嗯,这是你表叔介绍的,我是想让你试试,妈妈
不想你一辈子都这么痛苦……如果真的有效,苦一时也是值得的……”

“没事的。”明玉安慰了她两句。

但明玉内心根本不是这样想的,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她甚至会怨恨自己母亲
——不过,明玉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想从她的话语和神色里,看到真实的内心,是非常困
难的。

明玉溜回了卧室,说自己要写作业。

经过上次的太和山道士扎针灸,明玉是真的认为自己需要培养一个心腹,在自己不能
说话的时候,洞悉自己的内心,为自己处理周围的关系与事情。

为了保证自己的自由,给自己的人生做铺垫,明玉必须一而再,再而叁的稳住叶正
仪。

床头挂着一条纯白的长披肩,那是叶子月买给自己女儿的,被明玉随手扔到床头了,
她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不觉间,目光飘忽过去,玻璃折射出阴绿的光泽,于披肩上落出
斑驳的碎片,顺着风,款款浮动着,恐惧感陡然决堤,还以为床头站了个人。

明玉一时间肝胆俱裂,高度近视的情况下,自己又心神不稳,竟出现幻觉了,还以为
叶正仪就站在自己对面,洞悉着自己的一切想法。

明玉能在所有人面前伪装,但于叶正仪面前,她装得非常差——哥哥带给自己的影
响,已经深入骨髓,她时常怀着负罪心理,认为自己辜负了他。

叶正仪不知道被什么事绊住了,连续半个月都没有回家,他偶尔打电话来,不提曾经
的酒吧事件,只问明玉累不累,想不想一起出去旅游之类的。

明玉闻言,更是毛骨悚然了,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也不敢多言,乖乖听着
了。

必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让叶正仪彻底放下心来。

随着手机铃声响起,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明玉把自己的部分东西塞进了书包
里,跟妈妈说自己去学校加班,晚点再回家,叶子月同意了。

而明玉踏入家门,并没有看到柳元贞。

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东西。

她给柳元贞打了个电话。

“你还在买东西吗?”

“没有,在洗衣房。”

明玉也没去洗衣房找他,自顾自洗了个澡。

目前是八点,还有两个小时,明玉准备爽一下就走了,根本不想跟柳元贞耽误时间。

她睡在卧室里,也不想出去喊柳元贞,发了个讯息,就打开自己的电脑,准备看看比
赛进度。

柳元贞一进来,瞬间被她惊着了。

明玉穿着真丝睡袍,系带也不好好整理,歪着身体在床上看电脑,这都春夏的天气
了,屋子里还开着制热空调,而且是最高温度、最高风速,让她的脸红扑扑的,像是喝醉
了酒。

“这个天气开热空调?”

“我怕自己感冒了,我也挺怕冷的,”明玉把电脑放到一边,“你去洗澡吧。”

“……”柳元贞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叫我去洗澡?你不是让我帮你买东西
吗?”

“是的,如果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可以回家了。”

柳元贞瞬间火冒叁丈,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看着明玉无可挑剔的神色,只好
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柳元贞真去洗澡了。

他催眠自己,反正他不会要明玉的臭钱,到时候成倍还给她好了,她要委身于自己,
那是她自己眼瞎,花钱给自己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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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精修10(h)

叶正仪在自己一个幺爹的园林里。

其实这是明玉的幺爹,但他们家近亲结婚习惯了,叶正仪也能喊眼前的男子幺爹。

幺爹是个五十出头的男子,面容清俊,举止大方,他穿着长袍在厅堂里,看着自己的
小女儿弹钢琴。

这是占地一百二十亩的超大园林,建筑面积高达叁千多平方,放眼望去,半悬空的泳
池,人造白沙滩、中式四合院、还有日式庭院和西式邻水全玻璃别墅。明玉说幺爹把这里
装修得跟皇宫一样,到处挂着薄如蝉翼的帷幕,如果帷幕随风浮动,人躺在古色古香的雕
花床上,还以为自己穿越了。

叶正仪跟幺爹走到厅堂里。

幺爹笑着说,家里冷清了很多,想找几个小辈说话,自己也会犹豫了。

叶正仪不认为他的笑容是喜悦的。

园林底下是个底下酒庄,幺爹叫人拿了一些东西来。

“我最近喊你过来玩,你一直说忙,再忙下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请到你了。”

明远智开了个玩笑,“行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明远安的死亡,终究让他的弟弟惦记着。

“当时远安哥说,给小玉留了个保送名额,结果他也没来得及运作……还有这么多遗
留问题,也是辛苦你在里面操持。”

叶正仪客气了两句,眼前也是他的前辈,无数次官场风云里的赢家,相比自己哥哥的
强势,明远智更加随和,早早就选择离开了,目前正在养老。

“子月姐还好吗?”

“身体挺好的,关于她的感情,我们会照顾。”

“你们都辛苦,一定保重身体。”明远智说完,又开始询问另一件事情,“你跟你妹
妹怎么回事,真打算结婚吗?”

叶正仪不爱说自己私事,但他很乐意谈论自己的爱情。

“嗯,我爱她,非常需要她。”每次叶正仪到爱情,就会止不住的情感外露。
明远智笑容加深了,真情实意的喜悦。

“我会给你们包个大红包的,”他拍了拍叶正仪的肩膀,“互相扶持。”

没错,明玉家族的家庭教育里,所有结婚的男女,长辈都会让她们互相扶持。

但明远智也有自己的伤心事,他的孙子生下来就不会哭,长到两叁岁还不会走路,不
会认人,天生的痴呆儿。

明明产检的时候一切正常,可偏偏生下来,让全家人都陷入了悲伤。

叶正仪曾经认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基因是优胜劣汰的,那么按照他这个想法,明
远智的孙子本不该出生,死去也是天命。

但情况不同,近亲结婚诞下的恶果,不仅仅是明远智孙子的痴呆,还有明玉的病情。

本身家族就有遗传的疾病,还近亲结婚,自然加重了风险。

所以,他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

明远智留叶正仪吃饭,据说在外地请了一个厨师团队,专业做淮扬菜的,几个人吃完
饭,明远智又喊叶正仪下棋。

可面对一盘死棋,任叶正仪是多么高超的旗手,也无能为力。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明远智。

“没错,一盘死棋。”明远智恍惚了瞬间,“我们都知道,落子无悔,时光不能倒
流。”

叶正仪察觉到了一语双关。

“二十年来公与候,纵然是梦也风流。”明远智摇摇头,重新与叶正仪下棋。

两人在闲聊的过程里,明远智忆起曾经,说在叶正仪和明玉小时候,叶子月就把两个
人抱去算过八字。

叶正仪蹙起眉。

“我不知道这件事。”

“那肯定,你们出生的时候,医院给你们每个人都送了蓝色的风铃哦,但子月姐觉得
风铃招邪祟,放在家里她害怕,非要把风铃埋在树下。”

明远智说,当时叶子月把女儿报到道观里,进去的时候喜气洋洋的,太阳都快落山
了,在里面停留了许久,也看不见叶子月的人影。

等到回家的路上,她却失魂落魄,嘴里念叨着女儿命苦。

“据说道士看了八字之后,沾墨写了清朝的一首悼亡诗,不知是文化不够,还是故意
写错字,把林字错写成了木字,子月姐看过,肯定觉得晦气,做父母的,怎愿意看到这种
情况,自那以后,她就很少找道士算命了。”

逝水韶华去莫留,漫伤林下失风流。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没错,叶子月给自己女儿算命之后,就很少找道士了,她也害怕道士的批语成真,内
心不断的拉扯着,干脆就逃避这些东西,全当没有发生过。可明玉前些日子又病重,她实
在是心疼不已,觉得西医靠不住,这才弄巧成拙。

叶正仪得知了诗词的内容,也很不高兴:“小玉没有什么任务,开心快乐的活下去就
好了。”

“我们都是这样想的,你比你妹妹大十五岁,之前也是找这个先生算的命,子月姐也
拿了批语出来,你想听听吗?”

叶正仪对自己的批语不感兴趣,他只是担心道士一语成戢。所以他委婉拒绝了明远
智,接下来的对弈中,受强烈的心绪的影响,竟接连退败。

等叶正仪辞别明远智回到家,也闻到了浓郁的药味。这是叶子月陪读的房子,里面未
曾安装摄像头。叶正仪没有那么丧心病狂,他就算再怎么为爱变成神经病,最基本的东西
还是懂得。

家里只有两个阿姨在收拾东西,他过去一问,阿姨说太太和大小姐都出门了。

连续给她们两个人打电话,竟没有一个人接通。

叶正仪又叫人联系明玉身边的司机和安保,结果这些人表示,大小姐说不需要那么多
人陪着,他们早在几天前就离开了。

叶正仪陡然笑了一下。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刚准备叫人去查,明玉就打电话过来了。

明玉已经快魂飞魄散了,她当时正在等柳元贞洗澡,手机在外面客厅里,过了几分钟
左右才发现,一看自己哥哥的未接来电,那还得了,这是百分百是找不到自己的人了,心
里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风雨欲来的前兆。

明玉一边给自己穿衣服,一边镇定地开口:

“哥哥?你回来了?”

“对,你去哪里了?”

明玉为了打消他的怀疑,先入为主地说:“哥哥,现在才傍晚,我在学校做作业,你
有什么急事找我?我待会儿回来,你稍等一下。”

柳元贞走出来一看,就发现明玉在打电话。

她看起来非常紧张,但语气听不出来什么异常。

听见明玉喊电话里的人哥哥,柳元贞脸都黑了。

自己刚刚洗完澡,这什么都没发生,正宫就开始抓奸了,这个女人还在往身上套衣
服,准备拔足狂奔的模样,估计生怕正宫来家里大闹一场。

“小玉,我并不想时刻询问你的行踪。你不要回姑姑家,去哥哥家里,哥哥有事情对
你说。”

明玉一听,那是头晕脑胀的。

“什么事?要这么隆重。”

“你觉得之前的事情,你给出的解释合理吗?”叶正仪轻声道,“赶紧回来。”

等到电话挂断,明玉看着眼前的柳元贞,陷入了深深的哀愁。

柳元贞冷笑不已:“你哥哥要是知道,我还跟你纠缠不清,是不是要把我杀了?”

“我不会让他杀人的。”

你不让他杀人,还是不忍心看我被杀?

柳元贞差点就问出来了。

而前方的明玉半天都没动弹,对着自己手机发呆。

柳元贞看她灰败的模样,感觉她就是拎不清,把关系和感情搞得一团乱麻,最后覆水
难收了。

“还不动弹?你让他把这个门踹开,直接过来杀人是不是?”

“我回去还不是要遭殃。”

“行,我带你回去,帮你说清楚。”柳元贞一把将明玉拽起来,拉着她就往门口走。

明玉半天挣脱不开,咬了一口柳元贞的胳膊,留下两道深深的牙印。

“你疯了!我还不想死——”

“那你就自己回去!”柳元贞气得快死了。

明玉最后灰溜溜回家了,她站在叶正仪家门口,半天没打开门,一直在给自己做思想
工作,直到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响彻了整个空间。

大事不妙。

她赶紧把电话挂了,打开门走了进去。

叶正仪不在客厅,明玉松了口气,到处寻找自己哥哥,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他。

叶正仪于办公桌后坐着,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他听见门口的动静,也没有抬首。

明玉赶紧顺他的气。

“哥哥,我今天回来这么晚,都是为了比赛的事情,一直想给你送个礼物……至于酒
吧里的错误,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呢?”

明玉闻言,感觉一口血都要喷出来。

“你自己想想,我如果做出这种事情,你会原谅我吗?”叶正仪眼底覆了一层霜,语
气十分冷厉,“小玉,你不用去学校,也不用去姑姑家了。你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
总是想按照你自己的想法。”

叶正仪一有时间,明玉就要完蛋了。

她没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哥哥,其实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读书一辈子在家
里,也不会开心。”

“所以你坐在柳元贞怀里,还亲他的脸,心底是不是想着,跟他不是亲兄妹,没有任
何负罪感?”叶正仪叹息不已,“我去查过了,你今天傍晚没有去学校。”

更多的结果,还没有呈现在叶正仪面前。

所以他此时怒火没有达到巅峰。

明玉却以为他查到了,吓得不敢说话,赶紧跑过去抱着他,嘴上连连求饶:“我只是
一时糊涂,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我立马就回来了——”

“……”叶正仪却猛地站起来,他盯着明玉的视线,像一把雪色的刃,所说出的每个
字,都像从喉咙管里挤出来的,“小玉,你身上还有别的味道,你不知道?”

叶正仪确实对气味很敏感,他知道明玉平时使用的所有产品,也会记住产品的味道,
现在自己妹妹身上,是一股很清新的花果香气。

他又发现,明玉的头发像刚洗完,还没有彻底梳顺,连扣子也扣错了。

叶正仪在明玉慌乱的视线里,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禁锢在办公椅上。

“哥哥,”明玉很想晕过去,“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嗯,那你把衣服脱了吧?”

明玉的身体僵住了,她怎么都无法动弹。

叶正仪接着道:“我在外面工作,你在这里出轨别人,哥哥一回来,就被你送了个天
大的惊喜,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柳元贞,我给你的情感不够?让你觉得寂寞?”

明玉现在想糊弄他,都没办法糊弄,脑子里一团乱麻,她又破罐子破摔:“对,我只
是太无聊了,给自己找个乐子。”

叶正仪闻言,直接气笑了:“你是一点都不认错,对吧?”

“那哥哥你打我吧。”

明玉是有恃无恐的,她觉得最多被打一顿,反正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被打了。

“你会长教训?”叶正仪把她提起来,解开了她外衫的扣子。

明玉为了赶时间,外面穿了个很长的外套,扣得严严实实,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结
果里面还是真丝睡袍,系带松散,都能看见胸口的奶包,春光一览无余。

叶正仪气得不行,恨不得当场把她掐死,他不顾明玉的求饶声,硬是把她的衣裳全解
开了。

他的手指往下探去,摸了一手湿淋淋的水。把两片阴唇剥开,也不用润滑,顺利地插
了进去,比起之前的青涩,他身下的这具身体已经成熟了。

被无数次情欲催熟的。

越往里面按压,明玉就抖得越厉害,最后也不求饶了,条件反射般抱住叶正仪的胳
膊。

红艳的逼口亮晶晶的,淫水顺着叶正仪的手往下淌。他还是怀疑,虽然明玉肌肤上没
有情欲的痕迹,但为什么自己一碰,就会有那么多水。

叶正仪可不想放过明玉。

明玉本来在座椅上,可是叶正仪强迫她跪在地上,地上铺着地毯,也不算冷硬,她赤
裸着身体,仰着脸看向自己哥哥,眼眶泛着一层薄红。

叶正仪说:“先跪在这里,不许动。”

他从隔壁的卧室拿了一个小箱子,明玉已经预料到了什么,赶紧哀求他,但等来的不
是怜惜。

被压着身体插入了按摩棒,穴口被撑到最大,不断往最里面探去,直到顶到稚嫩的宫
颈口,快感蔓延过全身,连小腹都能看见怪异的形状。

水液顺着按摩棒滴答落下,鲜红的穴口撑出了一个圆圆的弧度,还有半截露在外面,
随着开关被打开,她猛地塌下腰,还未回过神,臀肉就挨了一巴掌,紧接着巴掌便狠狠
地、接二连叁地落下来。

非常清脆的声音。

叶正仪恶劣极了。

泛着水光的按摩棒侵犯着甬道,里面的嫩肉不停抽搐着,他毫不怜惜地对那白乎乎的
肉臀掌掴。

“哥哥……我错了……以后真的不敢了——”

明玉因为疼痛流泪,身体却食髓知味,小腹酸胀不已,她分不清尿意和高潮的感觉,
还以为自己又要失禁,生怕自己露出丑态,不停地往前爬动着,试图逃出叶正仪的掌控。

火辣辣的疼痛,臀肉红肿不已,似乎一碰就会流出汁水,很像成熟到极点的水果,糜
烂万分。

“你很喜欢爬吗?”叶正仪打开了旁边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随意扔到地上,“你去
爬吧,都含过来。”

地上有黑色的皮革鞭子、可以调节的口球、阴蒂吸吮玩具、花朵似的乳夹、还有一些
避孕套。

跪在地上爬,用嘴去含这些东西,说不出的色情和屈辱,好像把自己当做狗一样对
待。

明玉哪里会同意,她抱着叶正仪的腿哭,说自己以后会听他的话,自己以前太不懂事
了云云。

“别让我再重复,难道想哥哥把这些都用在你身上?到时候你会走不了路,勺子也拿
不住,只能在床上跟哥哥做。”

“哥哥……我真的没跟他发生什么——”

粗大的按摩棒高速旋转,不停往宫颈口撞去,甬道都快被肏烂了,明玉口水直流,显
得唇瓣十分莹润,她的眼睛无法聚焦了,还在为自己辩解。

“跟他做,心里想的还是哥哥,跟哥哥做,却想别人吗?”

“你平时都要躲着我,怎么现在还要哭着,一直想往哥哥身上蹭?”叶正仪眼底的幽
暗,慢慢流露出一些,“啊,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会去勾引人,是他仗着跟哥哥想得
像,让你糊涂了,对不对?”

他把箱子里最后的项圈拿出来,纯黑的皮革项圈,上面缀着几个铃铛,还连着一条银
色的链子,他在明玉破碎的眼神里,把项圈扣上了她的脖颈,并且勒得有些紧。

多重刺激下,明玉感觉自己要精神失常了,锁链被叶正仪握在手里,她不得已顺着男
子的力度往前爬去,让脖颈处的铃铛泠泠作响。

不远处,是深蓝色包装的避孕套,离自己只有一掌宽,想到叶正仪刚刚的威胁,说要
把所有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明玉就十分恐惧。

求饶没有用,她也不敢忤逆叶正仪了,在伸出舌尖的刹那,体内的按摩棒突然提高了
一档。

鲜红的舌尖来不及收回,涎水滴在避孕套上。

按摩棒像打桩机一样埋在体内,潮吹之后,输液顺着交合处的缝隙往外淌,明玉的声
逐渐变调,变得有些黏腻,阴道被肏得松软不已,她也全身爽得发抖,灵魂都飘出去了,
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随着按摩棒越来越凶狠,耳边的铃铛声更加激烈了,艳肉也被抽出体外一些,翻出的
逼肉像颓靡的花,情色到了极点。

“怎么不含了?”

明玉想到他以往的习惯,也不敢回顾高潮的余韵了,眼神迷乱地往下看,用红艳艳的
舌尖去点,完全是被人玩坏的痴态。视野里却突然出现叶正仪的手,他把指尖插入了明玉
的口腔。

“很热,很湿,哥哥在惩罚你,你居然这么爽吗?”他真是恶毒极了,“你跟他做的
时候,他会这样折磨你吗?让你像这样跪在地上,被牵着到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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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精修11(h)

叶正仪在自己一个幺爹的园林里。

其实这是明玉的幺爹,但他们家近亲结婚习惯了,叶正仪也能喊眼前的男子幺爹。

幺爹是个五十出头的男子,面容清俊,穿着长袍在厅堂里,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弹钢
琴。

这是占地一百二十亩的超大园林,建筑面积高达叁千多平方,放眼望去,半悬空的泳
池,人造白沙滩、中式四合院、还有日式庭院和西式邻水全玻璃别墅。明玉说幺爹把这里
装修得跟皇宫一样,到处挂着薄如蝉翼的帷幕,如果帷幕随风浮动,人躺在古色古香的雕
花床上,还以为自己穿越了。

叶正仪跟幺爹走到厅堂里。

幺爹笑着说,家里冷清了很多,想找几个小辈说话,自己也会犹豫了。

叶正仪不认为他的笑容是喜悦的。

园林底下是个底下酒庄,幺爹叫人拿了一些东西来。

“我最近喊你过来玩,你一直说忙,再忙下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请到你了。”

明远智开了个玩笑,“行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明远安的死亡,终究让他的弟弟惦记着。

“当时远安哥说,给小玉留了个保送名额,结果他也没来得及运作……还有这么多遗
留问题,也是辛苦你在里面操持。”

叶正仪客气了两句,眼前也是他的前辈,无数次官场风云里的赢家,相比自己哥哥的
强势,明远智更加随和,早早就选择离开了,目前正在养老。

“子月姐还好吗?”

“身体挺好的,关于她的感情,我们会照顾。”

“你们都辛苦,一定保重身体。”明远智说完,又开始询问另一件事情,“你跟你妹
妹怎么回事,真打算结婚吗?”

叶正仪不爱说自己私事,但他很乐意谈论自己的爱情。

“嗯,我爱她,非常需要她。”每次叶正仪到爱情,就会止不住的情感外露。

明远智笑容加深了,真情实意的喜悦。

“我会给你们包个大红包的,”他拍了拍叶正仪的肩膀,“互相扶持。”

没错,明玉家族的家庭教育里,所有结婚的男女,长辈都会让她们互相扶持。

但明远智也有自己的伤心事,他的孙子生下来就不会哭,长到两叁岁还不会走路,不
会认人,天生的痴呆儿。

明明产检的时候一切正常,可偏偏生下来,让全家人都陷入了悲伤。

叶正仪曾经认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基因是优胜劣汰的,那么按照他这个想法,明
远智的孙子本不该出生,死去也是天命。

但情况不同,近亲结婚诞下的恶果,不仅仅是明远智孙子的痴呆,还有明玉的病情。

本身家族就有遗传的疾病,还近亲结婚,自然加重了风险。

所以,他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

明远智留叶正仪吃饭,据说在外地请了一个厨师团队,专业做淮扬菜的,几个人吃完
饭,明远智又喊叶正仪下棋。

可面对一盘死棋,任叶正仪是多么高超的旗手,也无能为力。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明远智。

“没错,一盘死棋。”明远智恍惚了瞬间,“我们都知道,落子无悔,时光不能倒
流。”

叶正仪察觉到了一语双关。

“二十年来公与候,纵然是梦也风流。”明远智摇摇头,重新与叶正仪下棋。

两人在闲聊的过程里,明远智忆起曾经,说在叶正仪和明玉小时候,叶子月就把两个
人抱去算过八字。

叶正仪蹙起眉。

“我不知道这件事。”

“那肯定,你们出生的时候,医院给你们每个人都送了蓝色的风铃哦,但子月姐觉得
风铃招邪祟,放在家里她害怕,非要把风铃埋在树下。”

明远智说,当时叶子月把女儿报到道观里,进去的时候喜气洋洋的,太阳都快落山
了,在里面停留了许久,也看不见叶子月的人影。

等到回家的路上,她却失魂落魄,嘴里念叨着女儿命苦。

“据说道士看了八字之后,沾墨写了清朝的一首悼亡诗,不知是文化不够,还是故意
写错字,把林字错写成了木字,子月姐看过,肯定觉得晦气,做父母的,怎愿意看到这种
情况,自那以后,她就很少找道士算命了。”

逝水韶华去莫留,漫伤林下失风流。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没错,叶子月给自己女儿算命之后,就很少找道士了,她也害怕道士的批语成真,内
心不断的拉扯着,干脆就逃避这些东西,全当没有发生过。可明玉前些日子又病重,她实
在是心疼不已,觉得西医靠不住,这才弄巧成拙。

叶正仪得知了诗词的内容,也很不高兴:“小玉没有什么任务,开心快乐的活下去就
好了。”

“我们都是这样想的,你比你妹妹大十五岁,之前也是找这个先生算的命,子月姐也
拿了批语出来,你想听听吗?”

叶正仪对自己的批语不感兴趣,他只是担心道士一语成戢。所以他委婉拒绝了明远
智,接下来的对弈中,受强烈的心绪的影响,竟接连退败。

等叶正仪辞别明远智回到家,也闻到了浓郁的药味。这是叶子月陪读的房子,里面未
曾安装摄像头。叶正仪没有那么丧心病狂,他就算再怎么为爱变成神经病,最基本的东西
还是懂得。

家里只有两个阿姨在收拾东西,他过去一问,阿姨说太太和大小姐都出门了。

连续给她们两个人打电话,竟没有一个人接通。

叶正仪又叫人联系明玉身边的司机和安保,结果这些人表示,大小姐说不需要那么多
人陪着,他们早在几天前就离开了。

叶正仪陡然笑了一下。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刚准备叫人去查,明玉就打电话过来了。

明玉已经快魂飞魄散了,她当时正在等柳元贞洗澡,手机在外面客厅里,过了几分钟
左右才发现,一看自己哥哥的未接来电,那还得了,这是百分百是找不到自己的人了,心
里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风雨欲来的前兆。

明玉一边给自己穿衣服,一边镇定地开口:

“哥哥?你回来了?”

“对,你去哪里了?”

明玉为了打消他的怀疑,先入为主地说:“哥哥,现在才傍晚,我在学校做作业,你
有什么急事找我?我待会儿回来,你稍等一下。”

柳元贞走出来一看,就发现明玉在打电话。

她看起来非常紧张,但语气听不出来什么异常。

听见明玉喊电话里的人哥哥,柳元贞脸都黑了。

自己刚刚洗完澡,这什么都没发生,正宫就开始抓奸了,这个女人还在往身上套衣
服,准备拔足狂奔的模样,估计生怕正宫来家里大闹一场。

“小玉,我并不想时刻询问你的行踪。你不要回姑姑家,去哥哥家里,哥哥有事情对
你说。”

明玉一听,那是头晕脑胀的。

“什么事?要这么隆重。”

“你觉得之前的事情,你给出的解释合理吗?”叶正仪轻声道,“赶紧回来。”

等到电话挂断,明玉看着眼前的柳元贞,陷入了深深的哀愁。

柳元贞冷笑不已:“你哥哥要是知道,我还跟你纠缠不清,是不是要把我杀了?”

“我不会让他杀人的。”

你不让他杀人,还是不忍心看我被杀?

柳元贞差点就问出来了。

而前方的明玉半天都没动弹,对着自己手机发呆。

柳元贞看她灰败的模样,感觉她就是拎不清,把关系和感情搞得一团乱麻,最后覆水
难收了。

“还不动弹?你让他把这个门踹开,直接过来杀人是不是?”

“我回去还不是要遭殃。”

“行,我带你回去,帮你说清楚。”柳元贞一把将明玉拽起来,拉着她就往门口走。
明玉半天挣脱不开,咬了一口柳元贞的胳膊,留下两道深深的牙印。

“你疯了!我还不想死——”

“那你就自己回去!”柳元贞气得快死了。

明玉最后灰溜溜回家了,她站在叶正仪家门口,半天没打开门,一直在给自己做思想
工作,直到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响彻了整个空间。

大事不妙。

她赶紧把电话挂了,打开门走了进去。

叶正仪不在客厅,明玉松了口气,到处寻找自己哥哥,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他。

叶正仪于办公桌后坐着,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他听见门口的动静,也没有抬首。

明玉赶紧顺他的气。

“哥哥,我今天回来这么晚,都是为了比赛的事情,一直想给你送个礼物……至于酒
吧里的错误,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呢?”

明玉闻言,感觉一口血都要喷出来。

“你自己想想,我如果做出这种事情,你会原谅我吗?”叶正仪眼底覆了一层霜,语
气十分冷厉,“小玉,你不用去学校,也不用去姑姑家了。你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
总是想按照你自己的想法。”

叶正仪一有时间,明玉就要完蛋了。

她没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哥哥,其实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读书一辈子在家
里,也不会开心。”

“所以你坐在柳元贞怀里,还亲他的脸,心底是不是想着,跟他不是亲兄妹,没有任
何负罪感?”叶正仪叹息不已,“我去查过了,你今天傍晚没有去学校。”

更多的结果,还没有呈现在叶正仪面前。

所以他此时怒火没有达到巅峰。

明玉却以为他查到了,吓得不敢说话,赶紧跑过去抱着他,嘴上连连求饶:“我只是
一时糊涂,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我立马就回来了——”

“……”叶正仪却猛地站起来,他盯着明玉的视线,像一把雪色的刃,所说出的每个
字,都像从喉咙管里挤出来的,“小玉,你身上还有别的味道,你不知道?”

叶正仪确实对气味很敏感,他知道明玉平时使用的所有产品,也会记住产品的味道,
现在自己妹妹身上,是一股很清新的花果香气。

他又发现,明玉的头发像刚洗完,还没有彻底梳顺,连扣子也扣错了。

叶正仪在明玉慌乱的视线里,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禁锢在办公椅上。

“哥哥,”明玉很想晕过去,“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嗯,那你把衣服脱了吧?”

明玉的身体僵住了,她怎么都无法动弹。

叶正仪接着道:“我在外面工作,你在这里出轨别人,哥哥一回来,就被你送了个天
大的惊喜,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柳元贞,我给你的情感不够?让你觉得寂寞?”

明玉现在想糊弄他,都没办法糊弄,脑子里一团乱麻,她又破罐子破摔:“对,我只
是太无聊了,给自己找个乐子。”

叶正仪闻言,直接气笑了:“你是一点都不认错,对吧?”

“那哥哥你打我吧。”

明玉是有恃无恐的,她觉得最多被打一顿,反正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被打了。

“你会长教训?”叶正仪把她提起来,解开了她外衫的扣子。

明玉为了赶时间,外面穿了个很长的外套,扣得严严实实,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结
果里面还是真丝睡袍,系带松散,都能看见胸口的奶包,春光一览无余。

叶正仪气得不行,恨不得当场把她掐死,他不顾明玉的求饶声,硬是把她的衣裳全解
开了。

他的手指往下探去,摸了一手湿淋淋的水。把两片阴唇剥开,也不用润滑,顺利地插
了进去,比起之前的青涩,他身下的这具身体已经成熟了。

被无数次情欲催熟的。

越往里面按压,明玉就抖得越厉害,最后也不求饶了,条件反射般抱住叶正仪的胳
膊。

红艳的逼口亮晶晶的,淫水顺着叶正仪的手往下淌。他还是怀疑,虽然明玉肌肤上没
有情欲的痕迹,但为什么自己一碰,就会有那么多水。

叶正仪可不想放过明玉。

明玉本来在座椅上,可是叶正仪强迫她跪在地上,地上铺着地毯,也不算冷硬,她赤
裸着身体,仰着脸看向自己哥哥,眼眶泛着一层薄红。

叶正仪说:“先跪在这里,不许动。”

他从隔壁的卧室拿了一个小箱子,明玉已经预料到了什么,赶紧哀求他,但等来的不
是怜惜。

被压着身体插入了按摩棒,穴口被撑到最大,不断往最里面探去,直到顶到稚嫩的宫
颈口,快感蔓延过全身,连小腹都能看见怪异的形状。

水液顺着按摩棒滴答落下,鲜红的穴口撑出了一个圆圆的弧度,还有半截露在外面,
随着开关被打开,她猛地塌下腰,还未回过神,臀肉就挨了一巴掌,紧接着巴掌便狠狠
地、接二连叁地落下来。

非常清脆的声音。

叶正仪恶劣极了。

泛着水光的按摩棒侵犯着甬道,里面的嫩肉不停抽搐着,他毫不怜惜地对那白乎乎的
肉臀掌掴。

“哥哥……我错了……以后真的不敢了——”

明玉因为疼痛流泪,身体却食髓知味,小腹酸胀不已,她分不清尿意和高潮的感觉,
还以为自己又要失禁,生怕自己露出丑态,不停地往前爬动着,试图逃出叶正仪的掌控。

火辣辣的疼痛,臀肉红肿不已,似乎一碰就会流出汁水,很像成熟到极点的水果,糜
烂万分。

“你很喜欢爬吗?”叶正仪打开了旁边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随意扔到地上,“你去
爬吧,都含过来。”

地上有黑色的皮革鞭子、可以调节的口球、阴蒂吸吮玩具、花朵似的乳夹、还有一些
避孕套。

跪在地上爬,用嘴去含这些东西,说不出的色情和屈辱,好像把自己当做狗一样对
待。

明玉哪里会同意,她抱着叶正仪的腿哭,说自己以后会听他的话,自己以前太不懂事
了云云。

“别让我再重复,难道想哥哥把这些都用在你身上?到时候你会走不了路,勺子也拿
不住,只能在床上跟哥哥做。”

“哥哥……我真的没跟他发生什么——”

粗大的按摩棒高速旋转,不停往宫颈口撞去,甬道都快被肏烂了,明玉口水直流,显
得唇瓣十分莹润,她的眼睛无法聚焦了,还在为自己辩解。

“跟他做,心里想的还是哥哥,跟哥哥做,却想别人吗?”

“你平时都要躲着我,怎么现在还要哭着,一直想往哥哥身上蹭?”叶正仪眼底的幽
暗,慢慢流露出一些,“啊,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会去勾引人,是他仗着跟哥哥想得
像,让你糊涂了,对不对?”

他把箱子里最后的项圈拿出来,纯黑的皮革项圈,上面缀着几个铃铛,还连着一条银
色的链子,他在明玉破碎的眼神里,把项圈扣上了她的脖颈,并且勒得有些紧。

多重刺激下,明玉感觉自己要精神失常了,锁链被叶正仪握在手里,她不得已顺着男
子的力度往前爬去,让脖颈处的铃铛泠泠作响。

不远处,是深蓝色包装的避孕套,离自己只有一掌宽,想到叶正仪刚刚的威胁,说要
把所有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明玉就十分恐惧。

求饶没有用,她也不敢忤逆叶正仪了,在伸出舌尖的刹那,体内的按摩棒突然提高了
一档。

鲜红的舌尖来不及收回,涎水滴在避孕套上。

按摩棒像打桩机一样埋在体内,潮吹之后,输液顺着交合处的缝隙往外淌,明玉的声
逐渐变调,变得有些黏腻,阴道被肏得松软不已,她也全身爽得发抖,灵魂都飘出去了,
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随着按摩棒越来越凶狠,耳边的铃铛声更加激烈了,艳肉也被抽出体外一些,翻出的
逼肉像颓靡的花,情色到了极点。

“怎么不含了?”

明玉想到他以往的习惯,也不敢回顾高潮的余韵了,眼神迷乱地往下看,用红艳艳的
舌尖去点,完全是被人玩坏的痴态。视野里却突然出现叶正仪的手,他把指尖插入了明玉
的口腔。

“很热,很湿,哥哥在惩罚你,你居然这么爽吗?”他真是恶毒极了,“你跟他做的
时候,他会这样折磨你吗?让你像这样跪在地上,被牵着到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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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士二) 尸斑

明玉的大学生活非常压抑。

或者说,她的一生都有点身不由己,能够自己做选择的时候很少,大学时期硬是因为
叶正仪的种种行为,让她的生活一团糟。

事到如今,她只能躺在床上,看叶正仪未经自己允许,检查她的随身物品和包。

明玉身上会带着学校的门禁卡,实验室的备用钥匙,她平时负责开门,还有口罩和手
机,包里的东西就是一些书籍和笔记。

当叶正仪翻阅她的笔记时,她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家人的轻蔑——读医科大学有什么
用呢?就算是顶尖学府,也不如家族给予的扶持,按照他们的说法,长辈随手写下的一张
纸,都比自己一生的努力昂贵。

每每想到这里,总是怨恨不已。

她低下头看着布满血管的手,没有任何血色的肌肤。

明玉回忆起自己的曾经。

主流审美会认为白皙的肤色好看,她也在内心嘲讽过夏薇,说对方是龅牙灰老鼠,出
生于肮脏的下水道,可是现在来看,她还有重新再来的勇气,她甚至愿意与夏薇交换人
生。

是的,自己永远有从头再来的勇气。

她不会忘记自己多次病危的经历,无论身体再怎么孱弱,她绝不会认输,一定会竭尽
所能的为自己谋划,叶正仪能从绝境中走出来,她也能。

明玉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法,她一定会比自己哥哥更坚强。两人不仅仅是兄妹,曾经的
恋人,更需要进行人生的对比,相似的成长环境,内心里隐形的竞争关系,如果谁落入下
风,才是真正的失败吧?

但叶正仪显然不会给明玉机会,他始终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把他的爱情放在第一
位,这种情况反而伤了明玉的心,毕竟两人的观点都是不同的。

明玉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她想,如果自己一辈子被叶正仪禁锢,那往后的日子一眼就看到头了,自己什么都做
不了,她的感受是不重要的,只能被迫满足哥哥的爱情愿望。

以爱为名的生活,明玉多次拒绝过。

法律上明确表示,如果违背妇女意愿,就会被认定为强奸,可是此情此景下,她该怎
么去诉说,旁人又该怎么认定这件事情?

非法拘禁,强奸——怎么听都是重罪吧,不管明玉和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爱恋,明玉既
然拒绝了自己哥哥,叶正仪就不能打着爱情的旗号强迫她。

明玉如果把真实想法告诉叶正仪,当然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根本说不通。

“你想说什么呢?”

陡然从思绪中脱离,明玉感觉头痛欲裂,她注视叶正仪的面容,竟下意识感到压抑。

可她不知道,她的神色与多年前没有差别,过大的瞳孔让她总是呈现一种天真感。

屋内黑白的光影交迭,明玉千言万语难以诉说,如果要一刀两断,好像心都在淌血,
只是幻想着,她都要变成叶正仪这样的情感生物了。

她已经在自己哥哥身上看到疲态,很轻微的纹路,像是瓷器上的裂痕,那是人逐渐苍
老的证明——可是数月之前,他在自己的记忆里还是永恒的。

明玉亏欠叶正仪的东西,不仅是爱情,更是生命,她一辈子都还不清他的给予。

为什么总是亏欠最爱的人,为什么两人是亲兄妹。

假设两人不是亲兄妹,事情是不是还有转机?

明玉转头去看阳光明媚的四月,无法走出过往的阴影里。

黑白两色之中,她忽然有些不适。

接下来的日子里,明玉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一个人毫无隐私是什么滋味。她所有电子
设备全部被调取,过往的出行记录、购买记录、阅读记录等等,包括一些杂七杂八的随身
物品,全部被一一拿出来问询。

她的书籍里有两本裴扶卿给的漫画,看封面就知道是血腥重口类型的,内容也很猎
奇。

明玉在肚子里打草稿,准备接下来的解释。

等她思虑了好一会儿,叶正仪还在翻阅那些书籍。

纸张翻动的声音响起,他的发梢还在滴水,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仍然是没有攻击力
的。

包括叶正仪平日里说话的语气,即使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也能平静的叙述,但话语
里的内容总是让人觉得惊恐。

明玉为了转移他的转移力,就提到了这件事。

根据叶正仪接下来的话,可以得知他的部分观点。

叶正仪认为,吵架时应该让双方保持体面,不管是什么时候。

“……”明玉感觉头上冒出了大大的问号,“哥哥,你确定你做到了?”

叶正仪并不想跟明玉谈论这个话题,他拿着那本猎奇漫画,翻出几页血腥暴力的东
西。

明玉肯定知道他要问什么。

“先不说这本书是不是我的,我看点限制级漫画不可以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并不是责问你,小玉。”

明玉哑口无言,她大部分时间都说不过叶正仪。

这是一本关于未来时代的漫画,其中有几个分区,也就是老生常谈,把人类叁六九等
划分,再展开剧情。

中等人掌握医疗、教育、科技,包括部分人体非法研究等,可怜的下等人,穿着廉价
的塑料雨衣,躲避着酸雨的来临,极端的天气情况经常发生,这廉价的雨衣,也让下等人
减少被晒伤的风险。

漫画里,生态环境污染严重,工厂往河流里大量倾倒化工品,水源和空气成为一种奢
侈品。这种漫画一般都会搞点血腥暴力的东西刺激感官,毕竟都限制级漫画了,不刺激哪
有读者看。

爱看这种漫画,部分人就是为了追求精神刺激。

明玉说:“没怎么看,我对这个不感兴趣,这是裴扶卿送的,一直放在柜子里。”

“嗯……这里面有个情节很有意思。”

明玉有些惊讶,她凑过去看这几页的内容。

原来是部分角色被砍掉四肢,挖去部分器官,作为食品资源在黑市贩卖。还有老爷太
太们,专门养殖这些小宠物,作为性奴如果年老色衰了,还能与人分食,再把器官摘掉作
为新的商品。

“很恶心,人吃人,无法想象。”明玉不能接受,人类吃人类的血肉,像违背了某种
伦理道德。

在这种背景设定下,肯定不能提法律了,只是她内心认为,同类不能迫害同类,就像
人不能食用人。

叶正仪却说:“在这种背景下,你绝不能抱有这种想法,我只是突然发现,如果把人
当做一种耗材,那么很多事情都会简单。这些人生产出来就是被吃掉的,被使用的耗材,
你去怜悯他们,就要怜悯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作用。”

明玉短时间内没反应过来。

叶正仪的弱肉强食论还在发力。

“曾经有一些人向国会抗议,国会的领导表示,不是路边来了一个乞丐,我都该施舍
一口饭?他们向我乞讨,我就一定要给?”他明玉的面容,语气有些怜悯,一种很虚伪的
怜悯,“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永远不会输。”

赤裸裸的傲慢与冷漠,认为弱者是不配活着的男人,把普通人当做耗材,是食物或者
是自然资源。

即使两人都出身繁华,但面对此情此景,明玉无法体谅他,更害怕自己成为他。

可是,他还要真心实意地说:

“不要让任何人可怜你,不要可怜任何人。”

这就是胜利者的忠告吗?

明玉对他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像是要重新认识他。如果脱离过往的情愫来看,叶正仪
的观点简直是不把人当人看。

因为叶正仪是某种标准下的右派。

他们倡导程序公平,不限于讲究自然竞争,推崇个人责任、个人主义等,所以他们认
为弱肉强食是正常的,也包括世界上大部分人,或多或少会有点这样的想法。

叶正仪不仅态度淡然,还能把生命当做耗材,就已经说明了部分极端右派的思想。

其实叶正仪和明玉是不用考虑这么多的,毕竟他俩在漫画里也是上等人,只是明玉太
年轻了,一时间无法接受,她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学校说了那么多年的公平公正,自由博爱,突然把人扔入黑沼泽里,说你学习的都是
假的,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才发现自己在罐子里,从罐子底部往上看一片天空,周围的黑
水还在涌动。

之前明玉的家族惹出了不少风波,譬如杀人、吸毒、打笑气、酒驾等等,这些人都是
家族的小辈,面对此情此景,叶正仪曾经想过让他们意外死亡。因为叶正仪从来没觉得他
们是人,只觉得是烦心的垃圾,他想法里的意外死亡,也就不言而喻了。

明玉坐在他旁边,就觉得坐立难安,她听到叶正仪的话,总感觉自己不认识他。
叶正仪在隔天下午带了个轮椅过来。

明玉隔得有点远,没办法看清轮椅具体的样子。

轮椅是已经组装好的,这个屋子里,只有自己腿脚不便,可能要使用轮椅。

“哥哥?”明玉很难露出笑容,“我还能走路吧?为什么要带轮椅过来?”

明玉忍不住用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测他的行为。

哥哥想自己是一个不能自理的人,最好坐在轮椅上,一辈子无法站立吧?

叶正仪永远有他的一套说辞,他弯下腰想亲明玉的脸,被明玉躲开了。

见状,他就把他经典的说辞搬出来:

“哥哥只是怕你太累了,”叶正仪说这个话,倒是真情实感的,“你不喜欢,哥哥不
会强迫你。”

这对明玉而言,简直像一场否认,自己拼了命想要站起来行走,走到更远的地方,他
无法感同身受。

明玉甚至有种感觉,叶正仪知道自己在乎什么,自己的弱点是什么,以此来裹挟自
己。

她仰头望向叶正仪的眼睛。

最亲密的人,永远让自己最伤心。

明玉嗓音有些艰涩了,像是磨出来的一段话:“哥哥,或许你没有这个想法……不,
你已经做了,结果已经造成了。”

叶正仪闻言,显得十分愕然。

“小玉,你先别生气,你不喜欢,是哥哥的错。”

按说他这样的姿容,柔声细语一句话,把人的魂都要吹散。

但明玉觉得十分疲倦,这是她太好强了。

或许叶正仪真的认为,明玉在屋子里行走太累了,他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像照顾小孩
一样照顾她。

明玉无法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她撑着手肘站起来,一张脸泛着死人般的青白。

“曾经我嘲笑同学是灰老鼠,我现在才发现,我是羡慕她们的,我愿意跟她们交换人
生,我还有重头再来的勇气,只是缺少一个能自由行动的身体。”

“小玉——”叶正仪的呼吸彻底乱了,他陡然抱住自己的妹妹,眼底水光柔美,他想
挽回什么,为此心脏激烈地跃动着,“你不用羡慕任何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帮你实
现,好不好,再给哥哥一次机会……”

他与明玉紧紧相拥,两人的体温交融。

明玉却在心底嘲笑他。

如果真的怜爱自己,为什么不尊重自己的选择。明玉无法向以前一样爱着叶正仪,但
她没有推开自己哥哥,因为叶正仪看起来非常哀伤,比自己这个受害者还要哀伤。
叶正仪认为自己是失职、失责的,他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明玉勉强安慰了他两句:“哥哥,你别伤心了。”

明玉好心好意安慰叶正仪,得到的结局也不怎么样,她的电子设备又被没收了,距离
比赛还有快两个月,长时间不去学校,肯定会被踢出小组赛。

事情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恶化。

在四月叁号,也就是早春时节吧,明玉在傍晚七点半的时候,又在被叶正仪盘问。

大概内容就是:你的心到底在不在?

导火索是明玉没回答他的话。

明玉很少穿长裙,工作不允许穿过于累赘的服装,也不方便她行动,她自从成年之
后,打扮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是叶正仪喜欢把她打扮成洋娃娃,她今日才穿了一身波
点泡泡裙。

有点厚度的纯棉裙子,上面布满大小不一的红色波点,裙摆处镶嵌了叁层蕾丝,加上
可爱风的泡泡袖,让明玉往日憔悴的脸色,都好看了一些。

“我刚刚确实没听见。”她这是实话实说。

可是叶正仪又在疑神疑鬼了。

“是不是还在想柳元贞呢?他给你发了讯息,你想看看吗,小玉?”

不得不说,叶正仪恶心人的手段很厉害,反正明玉现在听见柳元贞的名字就不舒服。

“哥哥,没人想跟你说这些东西,”明玉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如果我被踢出小组
赛,我会非常讨厌你。”

叶正仪说话更是恶毒了,他捏着明玉的手,故作惋惜地说:“嗯,你不止不能参加小
组赛,也不用继续出门了,所以,你随便讨厌哥哥吧。”

明玉可能是气得太厉害了,她浑身都在发烫,身体上的不适难以忍受,她说话也提高
了嗓音。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听不懂吗?!你这样是非法拘禁,是强奸!不要把你的爱强
加给我,我难道没有自己的人生吗?我背叛过你,也像你说的,是彻头彻尾的出轨,为什
么事已至此,你还要这样纠缠我——”

明玉的脸上起了大片的红潮,不正常的鲜红色。

她用力挥开叶正仪的手,不顾他紧缩的瞳孔。

“我知道,这辈子都对不起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这辈子只为你工作,只为
你而活,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我只需要一点,你要给我喘息的余地……”

“可是,那我们到底算什么呢?”叶正仪很轻地笑了一下,“你说出口的话,我怎么
再相信?以为能把感情托付给你,结果又是什么呢?这不是一年、这不是两年,这几乎是
我们的整个人生。”

“我在尽力的体谅你,你总认为姑父和姑姑结婚,让你这辈子都患有重病,加上以前
的心理阴影,让你总是不能回转,哥哥给了你多少次机会呢?”叶正仪好像有洞察人心的
能力,他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你恨我,恨我不够体谅你的心情,恨我没有照顾好你,其实你恨来恨去,就是怪哥
哥没有真正的救你。”

明玉瞬间心悸了,她下意识张开唇瓣,脑袋里一片嗡鸣,往沙发上后仰的时候,她对
上了叶正仪居高临下的目光,含着怜悯与冷然的眉眼。

叶正仪堪称冷静地说:“当时你病重,我赶回来看望你,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哥哥
第一反应没有关心你的病情,反而在想我们之间的感情?”

“因为我在想,你要是死于这场病痛,我也解脱了,再也不用询问你,再也不会伤
心。”他说到这里,突然喟叹一声,“小玉,我真的不想你活下去了。”

原来你得不到完整的爱,你就要我拿出生命。

明玉惨笑不已。

这次不欢而散后,大概过了叁个小时,明玉发觉到自己正在发高烧,这次高烧跟别的
不同,她的四肢和躯干开始冒出奇怪的红疹,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全身,所有的关节开始
发红疼痛,连带着胸口,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压住了。

她知道,这次病情跟以往都不一样,为了掩饰自己身上奇怪的红疹,她穿上了自己严
严实实的厚外套,忍住激烈的关节疼痛,挪到了叶正仪的书房里。

叶正仪不愿意看她一眼。

明玉拿出曾经写下的承诺书。

这个信封里还有她的遗嘱,少年时期没有送出的书信。

如果现在明玉去查血氧,大概是八十五左右。

这已经是非常危险的程度了。

她身上的也不是过敏,是成人水痘,由于长期使用免疫抑制剂,还有单抗,她的抵抗
力比几岁的小朋友都要差,甚至要注射流脑疫苗来抵抗风险。

脚下的每一步都像行走在刀刃上,疼痛难忍,明玉眼前甚至开始走马灯,出现了人世
间不可能出现的画面。

命悬一线,她还想说点什么,恍然之间,又想起叶正仪的话。

他并不想自己活下去。

因为她有严重的基础病,所以发热加重了病情,肺部里的积液开始往口鼻处溢,无法
咳出和吞咽,导致她的脸快速发乌,包括唇瓣,整个人的皮肤都呈现一种诡异的灰紫色,
甚至出现了一些斑块。

这是全身急性感染导致的。

水痘有潜伏期,应该是在学校染上的。

确实是脆弱到极点的身体。

“小玉!小玉——”

叶正仪抱着她的时候,明玉的手还能动,刚刚到抢救室,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血氧降到了七十多。

明玉知道这次跟其他的的感冒发烧都不同,因为她的关节出现了剧烈的疼痛,包括全
身诡异的皮疹,于一个小时内开始无法看清东西,她感觉就算抢救也无力回天,这是对于
自己身体的直觉。

明玉浑身止不住的高热,护士拿来一条管子,让叶正仪压住明玉的身体,不让她乱
动。

“目前要把痰吸出来。”

重症肺炎转到icu里的死亡率极高,ICU里面耐药菌多,会一直感染,如果控制不好,
死亡也是眨眼的事情,连续四个小时的抢救之中,明玉开始吸氧了,医生在准备冲人体免
疫球蛋白。

抢救室不允许家属进出,目前正有两拨人在吵架。

路人说:“怎么可能,免疫球蛋白怎么会八百块钱一瓶?以往我们购入的时候,也才
叁四百块钱啊!”

医生有苦难言。

自从流行感冒频发,加上重症疾病的病人多了起来,不少无良商贩开始炒免疫球蛋白
的价格,把免疫球蛋白炒作成了神药,声称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补品等等,现在别说价格的
事情,可能部分药店都买不到。

叶正仪自然不担心这个,他更担心明玉。

手里是皱巴巴的、有重量的信封。

他还没有打开看过。

而抢救室里,正发生了离奇的一幕。

明玉有清醒的时候,但医生不知道,所以出现了很戏剧化的事情。

眼前这个医生叫郑绘,短头发戴口罩的中年女子,眼睛有点眯眯眼,看着就是高知人
士。

她是有名的神经内科教授,履历漂亮又精彩,明玉肯定要喊人家一声老师的,对厉害
的前辈们,人们心底总会有一些崇拜和向往。

但如今情况不同。

女人在明玉床前说:“在别的医院治,怎么跑到我们院急诊?不符合规矩,我们院没
有人用过这个单抗,能让这个病人走么?”

医生不接收呼吸困难的病人,不愿意给病人抢救,原因竟是如此,那也太奇怪了——
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郑绘的精彩操作还不止一种。

明玉目前没有听懂她的话。

等到两个小时后,她感到十分骇然,这个郑绘从来不管自己,明玉勉强能说话的时
候,拼尽全力告诉来会诊的郑绘,自己胸口有难忍的疼痛,想让她告诉别的医生和护士,
但郑绘从来不理会自己。

因为明玉从小到大,都被女性关怀着、爱着,她甚至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是好
人,对女性医生自然有种滤镜,所以才选择向郑绘求救。

但结果也不言而喻,郑绘面对跟自己毫无恩怨的明玉,居然是这种举动。

“给她上胃饲管。”郑绘不管她胸口的疼痛,也不管屏幕上的血氧,心率,竟然要先
给病人上胃饲管。

明明应该先抢救,再抗感染才对。

明玉眼前又开始走马灯了。

叶正仪前面两拨人还在吵架,路人在吵医生,说免疫球蛋白价格昂贵,有没有别的治
疗办法。

与此同时,抢救室的门禁响了,医生跑出来宣布:“xxx家属呢,病人临床死亡了。”

叶正仪差点没站稳。

旁边的家属骤然哭成了泪人,跪倒在地:“再抢救一下吧!他还那么年轻!怎么会突
然死了呢!”

医生解释了半天,家属还在地上又哭又闹,甚至说医院害死了自己的丈夫,无奈之
下,医生又道:

“可能是脑出血,但是脑出血没有那么快,你们可以找法医来看,现在已经临床死亡
了,再抢救多少分钟也没用,我们肯定不累,反正是机器抢救。”

叶正仪好像没看见他们似的,他快速朝抢救室走过去,被医生拦住了,因为抢救室不
允许家属进出,而且设有门禁,他必须要过医生这一关。

“我现在需要进去。”叶正仪知道,他这个样子很像医闹,为了保证现场的秩序,他
又道,“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好转的消息?请你们放心,我很快就出
来。”

“稍等一下,先生——”

可能是血脉相连,也可能是突然听闻死亡的讯息,叶正仪也心急如焚了,他把医生扔
到了身后,快步走到抢救室里,刚刚看见自己妹妹的脸,就浑身冰凉。

乌紫色的脸庞和唇瓣,脸上开始起斑了,像是人去世不久后的尸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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