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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奴星女奴学院】(33-35) 作者:天气预报

海棠书屋 2025-03-2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伊奴星女奴学院】(33-35) 作者:天气预报2025年3月27日发表于pixiv  第三十三章:雪中的永诀  黑车的车灯穿过飘雪,缓缓停靠在女奴院的大门旁。  司机破天荒地冒雪走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一双穿丝袜的
【伊奴星女奴学院】(33-35)

作者:天气预报
2025年3月27日发表于pixiv

  第三十三章:雪中的永诀
  黑车的车灯穿过飘雪,缓缓停靠在女奴院的大门旁。
  司机破天荒地冒雪走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一双穿丝袜的美腿并拢伸出车门,雪晴向司机点头致谢,款款走下黑车,像一个雍容的贵妇。
  这是她第一次坐在黑车的后车座,而不是像货物一样被塞在车尾箱。
  院长提着灯,手上拎着狐毛大衣,恭敬地在门边等候,在穿着旗袍的雪晴面前,院长显得像个小跟班。
  整个第三女奴院都在传说,雪晴攀上了大人物,但是具体那位神秘人是谁,无人得知,谣言越传越盛,有人甚至猜测是北大陆的总督,被人取笑真是发了疯。
  雪晴向院长致谢,接过大衣,但是想起冷冷清清的奴舍,她实在不想回去。
  她看着矗立在雪地里的宿舍。
  “请问其他人都去实习了吗?院长。”
  “是的,马上就要毕业了,大家都想去妓奴院多挣点学分,提高自己的卖价。”
  “那我也去吧,麻烦请送我去白浊之梦。”
  “……你不用啊,大半夜天寒地冷的,回奴舍休息一下吧?如果你嫌那里冷,来我办公室。”院长劝道。
  “大家都在努力,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偷懒,麻烦院长,送我去白浊之梦,谢谢。”雪晴的语气非常恭敬,但是在院长听来,这是不容违抗的命令。
  不一会,笼车摇着铃铛,载着雪晴停泊在白浊之梦的门口,不远处的肉洞墙仍然有女奴在值夜班,她们光着屁股,卡在墙洞,虽然女奴的身体极为耐寒,但是她们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雪晴在笼车里脱下旗袍,换回暴露的奴装和钉鞋,上一秒,她是个雍容华贵的交际花,下一秒,她又成了最下贱的肉便器,一个在冬夜里卖屁股的女孩,在积雪的墙根下摇着臀肉乞求路过的肉棒。
  天色已晚,风雪交加,墙洞上露出的一排屁股已经冻得通红,修长的美腿不断地哆嗦,等着主顾上门,用肉棒和新鲜的精液温暖她们。但是像这样的天气,这恐怕是奢望了。
  雪晴走到属于她的墙洞,高墙缓缓升起,墙洞分为两个半圆,等她将腰和手放好位置,墙又缓缓降下,合上,将她卡在墙洞里。
  雪花悠悠落下,将乌发染上星星白点。
  一个男人从雪中走来,他身材高挑瘦削,披着一件华贵的长袍,袖口上绣着一朵精美的冰蓝玫瑰,男人的脸被斗篷遮着,只漏出几缕银色的长发。
  众奴知道有主顾上门了,纷纷摇动美臀,抢夺今天唯一的生意。只有雪晴心事重重,屁股一动不动。
  男人径直走过一排摇荡的屁股,来到雪晴的身后,分开她的臀肉,腰一挺,一言不发地进入她的肛门。
  看着雪晴前后抖动的奶子,其他女奴纷纷恨恨地看过来,眼里充满了嫉妒,凭什么这迟到的贱货拿下了今晚唯一的精液!
  雪晴见男人选择了她,有点惊讶,但还是开始收缩肛穴,尽她作为一个女奴的本份。
  男人的东西非常奇怪,是肉棒无疑,但是包皮湿润如玉,跟普通男人感觉完全不一样。
  男人抽插的频率非常奇怪。
  进——停——停——进——进——停——停——停。
  摩斯密码。
  雪晴记得风蝶跟她说过,皇后Q一定会来找她,但是……皇后Q……原来是男的吗?不过程勇和风蝶的确没说过他是女的。
  雪晴回过神来,集中注意力,默默识别节律所传递的信息。
  信息非常简短。
  情——报——?
  雪晴收缩肛门,用裹缩的节律回了一个词。
  暗——号——?
  肉棒又开始抽插。
  我—是—皇—后—Q—你—是—红—心—R—
  暗号对上了,但是雪晴有点犹豫,她想起那天总督替身惨死时,她胸口那股窒息的绞痛,她想起刚刚和总督的缠绵,她想起小腹里的微弱的异动。
  她不想把情报交出去。
  她不想。
  但她又想起了风蝶死前抱着她恸哭的样子,想起了18号给她留下的信息,想起了她们被残虐的惨状。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已经有太多人,一个接一个地牺牲了,现在,沾血的接力棒交到了她的手上,她必须要传递出去。
  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身后的男人见她许久没有动静,似乎有点着急,用指甲掐她的臀肉。
  一阵锐痛从屁股传来,明明是男人的指甲,却锋利得像刀片。
  雪晴认命般地闭上眼睛,玉泪滴落下来,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娇嫩的肛肉开始有节律地收缩:
  三——天——后——月——亮——塔——。
  男人读懂了信息,立刻拔出肉棒,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风雪中。
  一根银发轻轻地飘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谁也没注意到。
  其他女奴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没想到这个客人只是把她当作肉厕所捅几下,一滴精液也没留下。
  雪晴倒是不在意,低着头,墨发遮住了她的脸,只有眼泪在无声滑落,融入白色的积雪中。
  温热的泪坑旁,一朵孽海花正在风中微微地颤抖。
  夜深如墨,雪落无痕。
  风雪抹平了泪坑,穴口流出的淫水冻成了冰霜,
  终于到了早上,浅蓝色的晨光穿过灰蒙蒙的云层,和雪花一同落下,映照在雪面上,纯净而梦幻。
  铃声在风雪中悠悠响起,墙壁缓缓打开,换班的时间到了。
  回程的笼车上没有暖气,半透明的丝质奴装也没有御寒效果,虽然女奴的身体特别耐寒,但是众奴还是冻得不断往手上哈气,一道道白色的气雾在车上弥漫。
  一路上,雪晴呆呆地看着海边,月亮塔的琥珀色幕墙在寒光中静静闪烁。
  回到女奴院大门,院长和一众驯奴师亲自在门口等候,雪晴一下车,院长便亲手给她披上华贵的白毛大衣。
  “冻坏了吧,赶紧回宿舍暖暖。”平时凶神恶煞的驯奴师,现在居然像小姐妹一样拉着她的手。
  自从她攀上大人物的流言传开后,周围的世界对她客气了很多。
  其他学生奴自然没这待遇,只能在鞭子的抽打下抱成一团走进大门。
  当雪晴经过地牢的入口时,她故意驻足了一会,想听风蝶那破碎的笑声。
  但除了风雪的声音,她什么也没听到。
  怎么可能有呢?她真傻。
  雪晴转头擦了擦眼睛。
  “怎么了?”院长关切地抚着她的背问道。
  “没事,雪花飘进眼睛了。”
  当她走近奴舍时,走廊正是一片欢腾的热闹声。
  一众新奴正簇拥着月妍,一边哄闹,一边向她道喜。
  “月妍回来了?发生什么高兴的事了吗?”雪晴问道。
  “她卖出去了。”
  “……买家是谁?”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经常去白浊之梦点她的贵主啊。”院长眉开眼笑地说道。
  雪晴顺着院长的手指看去,月妍的身边,一个男人正搂着她的肩膀,在众女的簇拥下前进。
  是程勇,他好像瘦了点,额头上有一大块刚结痂的疤痕,眼神像胶水一样粘在月妍脸上,对身边起哄的众女目不斜视。
  “月妍……最近都没回来呢,原来跟他在一起吗……?”雪晴落寞地盯着程勇,但程勇一直注视着月妍的脸,从她面前径直走过,根本没看见她。
  “嗯,月妍是和程勇贵主一起从医院过来的,据说他这阵子生了病,让月妍过去伺候,身体才刚好就拉着月妍回来女奴院,直接就把一大叠金票拍在我桌子上,让我立刻办理手续,有这样的主人,月妍真是太幸运了。”院长欣慰地笑道。
  月妍和程勇边搂边走,走到石门的红眼雕像下,月妍庄严地跪下,向程勇行了一个圣洁的奴礼,小嘴拉开他的金袍带子,捧起粗壮的雄根,陶醉地亲了一口。
  程勇拿出准备好的颈圈,在她雪白的玉颈上扣好,将她扶起,狠狠地亲上她的嘴唇。
  众女又开始尖叫起哄,喊着她们也要亲新主人的圣根,沾沾月妍的福份,像一场热闹淫乱的婚礼。
  雪晴远远地看着他们的嘴唇交缠在一起,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她记得,程勇的那双嘴唇,曾经对她说过无数山盟海誓,正在月妍身上乱摸的手,曾经抚摸过她身体每一寸肌肤。
  月妍笑着挡住众女凑过来的嘴唇,把程勇的阳具塞回袍中,似乎是怕它冻着了。
  突然,月妍像发现了雪晴的视线,回过头,远远地和她落寞的眼神对上。
  程勇顺着月妍的眼神,侧过脸,看见了站在风雪中的雪晴,发现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奇怪地皱起眉头,像看陌生人一样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转头继续凝视着月妍,脸上带着微笑。
  月妍和雪晴远远对视了一会,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石门缓缓打开,一辆白车已经在门外等候。
  程勇急不可耐地拉着月妍的手,将她拉进车子的后座。
  车门碰地关上,刚进车,程勇便一把抱住月妍,解掉她的奴装,将她压在车窗上,肆无忌惮地又亲又摸,两人呼出的白汽模糊了车窗,遮住了里面氤氲的情欲。
  车轮缓缓转动,压在细雪上,发出咯吱的摩擦声。
  白车在雪花中渐渐远去,大门在齿轮声中重重合上,隔绝了视线,只剩下众女仍在院内议论纷纷。
  “好幸福啊,要是程勇贵主把我也买下就好了。”其中一个女奴羡慕地说道。
  “别做梦了,程勇贵主刚刚宣布了,月妍是他永远唯一的私奴,轮不到你了。”
  “诶,你们有没有发现,月妍的小肚子鼓起来了,难道里面有程勇贵主的骨肉了?”
  “不会吧?我们学生奴体内还有藤蔓的闭孕封印,得往里面浇多少精液才能冲开啊?”
  “就是,程勇贵主那么宠她,我看不一定是怀孕,可能只是灌满了精液。”
  众女笑着散开。
  只剩下雪晴一人怔怔地站在院中,寒风拂着她的长发,热泪溶化了她睫毛上的雪花。
  她像一朵在雪中盛开的海棠,美丽,又破碎。
  由始至终,程勇一直注视着月妍,只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要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是怕泄露身份吗?还是……已经彻底不想理她了?就算不是爱人了,好歹还是亲人吧?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果然是因为上次拒绝求婚生气么?
  不重要了。
  雪晴掉了魂一般回到奴舍,舍门重重关上。
  宿舍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寒光从排气扇的浆叶间照进来,映在空洞洞的铁笼上,显得分外清冷。
  她把头靠在铁门上,看着空荡荡的四个铁笼。
  风蝶姐走了,再也听不到她爽朗的笑声了。
  花骄走了,再也听不到她刁蛮的骂声了。
  18号走了,为了守护她这个所谓的朋友。
  月妍走了,带着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程勇也走了,带着无数的山盟海誓和她最后的希望。
  总督呢?三天后他也会走,而害死他的情报,还是她亲手交出去的。
  只剩下她一个人,遍体鳞伤地在黑暗中枯萎。
  她贴着铁门,缓缓滑坐下来。门外是风雪的呼呼声,像天空在悲鸣。
  真是讽刺啊,她的名字叫雪晴,但是她的世界却一直在下雪。
  总督死后,她会怎么样呢?或者她会暴露,被抓起来拷问,惨死在黑牢里,像风蝶姐那样;或者她会像个普通的女奴被卖掉,做一辈子的性奴隶。
  她把面埋入紧抱的双膝间,抽泣起来。
  冷风掺着寒光,透过排气扇叶灌进来,呼呼直响,吹散着飞舞的微尘,冷入骨髓。
  这个世界已经抛弃她了。
  没有人会来救她了。
  没有人。
  她枕着膝盖和泪水,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梦里,她还是那朵孽海花,生长在怒海中的一颗小石子上,天空乌云密布,风中雨雪横飞,海面上是山一样高的巨浪。但是这次不再有人来救她。
  暴风雨呜呜长啸,吹断了她的花枝。
  她落入海中,慢慢地沉入深海,风雨和月光在海面摇曳着,渐渐远去,身后是一片漆黑的海底,深渊中只有无边的绝望与黑暗。

  第三十四章:雪,死亡与孽海花
  第三天,黑车如期而至。
  院长非常高兴,三天两次,这么频繁的指名上门服务,在她的职业生涯中也非常少见,看来雪晴是铁定会被那位神秘大人物买下了。
  她将雪晴叫进院长办公室,兴高采烈地给她打扮。是将雪晴当作终于嫁出去的女儿,还是当作终于卖出去的商品?雪晴也不清楚。
  院长眉开眼笑地给雪晴的双乳和阴道抹上油,确保它们看上去足够娇嫩而滋润。听雪晴说那位指名的大人物喜欢处女膜,还亲自上阵,控制腥红藤蔓给雪晴修复处女膜,纤细的触针一边编织肉膜,一边将肉膜和痛感神经缝上,每一下缝合都激起剧烈的痛感,但雪晴就像坏掉的玩偶,躺在妇科椅上一动不动。
  最后,院长又亲手为她穿上那件银色的旗袍,丝绸布料将曲线包裹得玲珑有致,刺绣的孽海花朵朵都像在绽放。
  院长让她转了个圈,得意地连连点头,然后才挽起她的手,领她前往后院的小门。
  风雪横飞,黑车的司机不耐烦地靠在车头上等候。
  他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到从风雪中款款走近的雪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披着一件白色的狐毛披肩,穿一袭银色的旗袍,孽海花刺绣被胸臀的曲线撑起,像在风雪中摇曳,丰乳美臀的轮廓在丝绸下若隐若现,领口露出的一抹脖子像白雪般纯净,乌黑的长发间,一双朱唇红艳夺目,像一团在风雪中燃烧的情欲。
  司机呆呆地看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转身打开后车门,请她坐入后座。
  在向月亮塔行进的路上,司机不时通过后视镜偷瞄她,眼光贪婪地在她旗袍上扫动,但是他不敢对雪晴下手,他很清楚这是谁的女人。
  到了月亮塔,司机主动为她开门。
  当雪晴迈着猫步走向塔门时,司机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工奴,顶在车盖上怒干起来,似乎已经忍无可忍。
  雪晴回头看了一眼,低眉继续前行。
  穿着和服的美妇接待了她,将她领进顶楼的大堂,大堂里正是一片狂欢淫乱的场景,一个个全裸的美女和服半解,玉体横陈,身上放满寿司,任由男人们一边舔食,一边在她们的乳房上又咬又啃;一个女人坐在桌子上,让男人把酒灌入她的阴道里,再抱着屁股开怀痛饮;一个女人被龟甲缚般绑成一团,吊在空中,两个男人围着她,将她转来转去,尽情地在她身上发泄兽欲。
  地上到处都是倾倒的酒瓶和食物。每个角落都回响着放荡的叫声,像一片沸腾着的欲海。
  一片混乱中,只有中央水池中的金鱼地恬静地游动着,眨巴着眼睛。
  雪晴的一边穿过大堂,一边四下扫视,那个神秘的皇后Q,到底是这里面的哪一位呢?
  没关系了,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部分,侍奉好总督,让他在温柔乡中失去警戒心。
  接待员领着她走过大厅,走过一个短短的木板过道,来到上次的包厢。
  服务员跪着推开纸门,优雅地摆手示意她进去。
  她脱下高跟鞋,穿着丝袜的玉足踩在榻榻米上,身后的纸门轻轻合上。
  和风式的卧室里,总督正盘腿坐在桌边。
  “你来了。”总督抬起头,眼中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兴奋。
  “嗯,贱奴来了。”雪晴拘谨地站着。
  “过来吧。”总督指了一下他对面的坐垫。
  “嗯。”雪晴走到他的对面,双手从臂后捋顺旗袍的裙摆,跪坐下来。
  “知道我为什么选今天吗?”总督问道。
  “贱奴不知道。”
  “你还记得你来了伊奴星多久了吗?”
  “一年了。”365天,一天不差,这苦难的日子,雪晴每一天都数得清清楚楚。
  “我也记得。”总督笑着说,“我还记得,来的时候是你的生日,我当时问你想要什么礼物,你说只想陪在我身边,所以我才会让你来的。那么照算起来,今天也是你的生日,我想给你庆祝一下。”
  “谢……谢谢主人。”没想到他还记得,雪晴心里浮起一股莫名奇妙的感动,可惜啊,太晚了。
  “我带了个礼物送给你,你看看。”总督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放在桌上,推到雪晴面前。
  “打开吧。”
  “好的,主人。”红盒子方方正正,上面绣着精美的红眼纹样。这盒子雪晴太熟悉了,这半年来,总督每次调教她都会用到,里面装着会浸满毒液的银环针,可以让女奴痛得死来活去。
  把淫虐她的工具当成礼物么,真不愧是总督。
  雪晴苦笑了一下,本能地去解旗袍的扣子,总督喜欢在她的乳头上扎针,她是知道的。
  “等等,先别脱,你先打开。”总督命令道。
  “好的,主人。”
  雪晴捧起红盒子,掀开盖子。
  绚丽的光芒从打开的盒缝照射出来,闪得雪晴忍不住合上眼睛。
  当她睁开眼睛,看清盒子里的物件时,她惊住了,盒子里面装的,不是银环针。
  戒指。
  白金戒指。
  一个用白金精雕而成的,孽海花形状的戒指,薄如蝉翼的花叶栩栩如生,像一碰就会弯曲,花叶的中央,是一颗粉钻雕成的花蕊,柔和的灯光照在花蕊上,闪耀着迷人的光点,像是满天的繁星落到了里面。
  雪晴怔怔地看着戒指,脸上的表情像凝结的冰霜。
  “我知道你喜欢孽海花,本来想做个颈圈,但是考虑到你们异乡的习俗,最后订制做了个戒指,好看吗?”总督微笑问道。
  雪晴笑了,泪水流下来,融化了冰霜般的愁容,绽放成一张惊喜的笑脸。
  她捂着嘴巴, 边哭边笑,泪水沿着指缝间流出。
  “喜欢吧?”看着她喜极而泣的样子,总督也忍不住笑起来,“戴上试试吧。”
  “嗯……,”雪晴甚至忘了道谢,小心翼翼地用两指捏起戒指,拿到眼前,透着泪光端详了好一会,颤抖着将戒环套入指尖。
  指环为她量身打造,轻易滑过指节,像一朵鲜花盛开在她的玉指上。
  戒指的光芒映照在她脸上,聚成一个孽海花形状的光晕。
  “你戴着真的很美,你高兴的样子也很美,我很喜欢。”总督笑着说,“还有一件小事情,我买下你了,你可以当我的私奴,以后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你也可以去当个自由奴,随你选择。如果你选择后者的话,我偶尔去找找你,你别躲着我就好。”
  雪晴静静听着他的话,笑着,哭着,她想说点什么,但是每一句话都化成了泪水,夺眶而出,沾湿了她的长发。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再哭不好看了,你今晚还得陪我呢。”总督支起身子,把她的头发理到耳后,用手指拭去她的泪水。
  突然,雪晴想起来了,她来这里,不是来侍奉他的。
  她是来杀他的。
  就在外面,在那茫茫白雪和黑夜之中,死亡正在向他靠近。
  而他却毫不知情,还在为背叛他的坏女人擦拭着泪水。
  要向他坦白吗?
  她想起了18号,她想了颈圈里的朋友二字。她想起了风蝶那破碎的笑声,她想起她死前的嘱咐。
  那么多的鲜血,那么多的牺牲,才把她送到这一步,她要是开了口,那是不可原谅的背叛。
  而且,如果总督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她一起死在这里,那该有多美呢。
  但是,
  她不想他死。
  她想他活着。
  她无法背叛自己的心。
  她低下头,看到了自己在指环中的倒影,多么的扭曲,多么的丑陋。
  她咬住嘴唇,抓住戒指,用力一把扯下。
  总督小吃了一惊。
  “戴着,”他命令道,“我想看到你戴着它的样子。”
  雪晴没有回话,默默低着头,把玩着掌心中的戒指,油亮的长发被泪水打湿,零乱地贴在她美丽的脸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总督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准备夺过戒指,强行给她戴上。
  雪晴缓缓抬起头,乌黑的长发间,是一张布满泪痕的脸,墨玉般的眼睛里满是悲伤。
  这种眼神,总督曾经见过一次。
  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永远占据着总督内心的一角。
  而现在,回忆中那双眼睛,正在和雪晴的泪目渐渐重合。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向他露出一个悲伤的微笑。
  朱唇微启。
  一个字都没有说出,但是总督读懂了她的唇语:
  **
  快
  走
  **
  总督的瞳孔忽地放大,他触电一般转身,夺门而逃,撞破了纸门,吓倒了一对正在过道里办事的男女。
  他不顾男人的骂声,连爬带滚地跑向大厅的人群。
  身后传来螺旋浆的拂拂声,雪晴转身看去,十来艘白色的摩托飞艇缓缓升起,悬停在身后的玻璃幕墙外,艇身上女英团的旗帜猎猎飘扬,螺旋浆的声音震耳欲聋,桨叶下是一排排黝黑的火神炮,炮口对着正在逃窜的总督。
  领头的驾驶员坐在露天驾驶舱里,戴着头盔,只露出几缕银发和冰蓝色的眼睛。
  他向总督的背影抛了个飞吻,扣下板机。
  火神炮震天齐响。
  雪晴连忙趴下,雨点般的子弹从她头上轰鸣着飞过,轰碎玻璃幕墙,穿过包厢的家具,将纸门打成筛子,过道里被吓倒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成了肉酱,血肉溅在纸门上。
  “护卫!!护卫!!”
  总督怒吼着,他像个老鼠一样,抱着头狼狈地在人群里逃窜,大厅里的客人和服务员纷纷被打中,在血雾中倒下,剩下的人尖叫着四下逃窜,互相踩踏,司机带着几名卫兵刚冲进来,瞬间被打成血筛子。
  黝黑的炮管转动着怒吼,玻璃和弹壳冒着白烟从半空落下,像暴雨般淋在地面上。破碎的砖石从空中砸落,在地上扬起巨尘。
  银发蓝瞳的驾驶员吹着口哨,控制着火神炮,炮火死死地咬在总督的身后,无差别地屠杀着大厅里面的男人和女人。
  雪晴抱着头,蜷缩在地板上,在横飞的玻璃碎片之间,默默地注视着总督逃离的背影。
  突然,一阵航空引擎轰鸣声从远处迅速靠近。
  砰————!
  一架画着总督纹章的中型飞艇撞破大堂的天花板,冲入大堂,撞飞几个正在夺门逃跑的男客人,一个男人尖叫着被卷入机腹下,在满地的砾石中压成一道长长的血迹,天花整个倒塌,欢庆的大堂顿时变成露天的战场。
  飞艇在地板上摩擦滑翔,撞断几条石柱后,猛地停下,艇门打开,一群士兵拿着红眼力场护盾,冒着枪雨跳下舱门,开火掩护抱头逃跑的总督。
  子弹在尖叫声中交错横飞。
  不断有人中弹,炮火和惨叫声中,大堂血雾四起。
  总督在血雾的掩护下,半跑半爬地逃窜到飞艇旁。
  在跑入飞艇前,总督回头看了一眼。
  在枪林弹雨和横飞的砾石中,他和雪晴的眼神交汇了。
  总督远远看着雪晴,脸上写满不解和困惑。
  雪晴抱着头蜷缩在地板上,火神炮在她头上疯狂地轰鸣,飞溅的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玉臂。
  她死死握住那枚孽海花戒指,在凌乱的长发间,向他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总督呆住了,他突然有种冲动,想冒着炮火折返回去,将她带离这里,带着她远走高飞。
  黑乎乎的炮口对准了总督,但火神炮的子弹正好耗尽了,炮管空转了几圈后,停止了转动。
  银发的驾驶员从露天驾驶席上站起来,掏出手枪,准星和呆住的总督重合。
  一道白影闪起,雪晴张开双手,银白色的旗袍挡在了枪口和总督之间。
  枪响了。
  穿旗袍的身影摔倒在地上。
  “雪晴!!!————”总督心脏停跳了一拍。
  雪晴灵活地支起上半身,冲他轻轻一笑 ,似乎并未受伤。
  这是总督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雪晴!——雪晴!——!!”
  总督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眼睛布满血丝,他挤开士兵的人墙,正要冲过去,却被身后一个卫兵拦腰抱住,强行塞进飞行艇内。
  艇门砰一声合上,对面火神炮正好换上新的弹匣,炮火再次轰鸣,子弹打在厚重的艇门上,留下一排排弹坑。
  飞行艇缓缓升起,被抛弃的士兵听到引擎声,惊讶地回过头,纷纷中弹,在血雾中倒地。
  总督飞艇的引擎被打掉一边,剩下的引擎轰轰直响,冒出白火,颤颤巍巍地升入夜空,向天边飞去。
  雪晴抬头看着远去的飞艇,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突然,她感到一阵眩晕,一股暖意开始从小腹处蔓延,她向下一看,发现小腹处的旗袍出现一摊红色的污迹,慢慢扩大。
  她摸了一把,举手一看,满手都是鲜红。
  是她自己的血吗?真奇怪啊,一点都不痛,像不是自己的东西一样。
  她身子一软,柔柔地倒下,望着天空。
  夜空中,画着女英团标识的摩托炮艇尖啸升起,紧咬总督飞艇身后,炮火纵横交错,照亮了夜空。
  炮声渐渐远去,月亮塔重新恢复了宁静。
  飞艇将天花撞毁大半,顶楼变成了露天大堂,凌乱的钢筋间露出漆黑的夜空,点点白雪悠悠地从天上飘下,分不清是雪花,还是落下的星辰。
  破碎的露天大厅一片寂静,只剩下雪落的声音。
  白雪一片一片飘下,在地板铺上一层薄雪,被炮火洗礼过的大堂一片狼藉,地板上到处是酒瓶的碎片、破碎的家具和散落的花瓣,数十具男女的尸体杂乱地躺在地板上,楼梯上,他们脸上蒙着雪霜,表情平静,像睡着了一般,大堂就像一片宁静的雪夜墓地,只有水池里的金鱼仍然地悠然地吐着泡,摆着尾巴,不时浮上水面,舔弄飘下的雪花。
  雪晴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听着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她的脸上,溢血的嘴角呼出白汽。
  她受伤了,血液带着她的体温从弹孔缓缓流出,淌落在地上,像一抹口红,在白雪上漫延着,流淌着。流过花瓣,流过酒瓶的碎片,流过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流过他们落着雪霜的脸,流过水池的岩砖,最终滴落到清澈的池水中,化成千万缕红丝,散成一朵血花。
  金鱼好奇地张开嘴巴,尝了一点红色的腥甜,眨眨眼睛,尾巴一摆,静静游开。
  雪晴躺在血泊中,静静看着夜空。
  星辰在旋转,一股从未有过的平和与宁静包围了她,鲜血从她的指间缓缓溢出,染红了旗袍,染红了旗袍上的孽海花。嘴角呼出的白汽渐渐微弱。
  她放开了捂着伤口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举到眼前,戒指在雪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迷人的光点。白金雕成的花瓣薄如蝉翼,在雪光的映衬下几近透明,像是哈一口气就会飞走。中央的花芯沾了点鲜血,在微光下,折射着彩虹般的光晕。
  好美啊。
  她想道。
  像极了爱情的样子。
  她呼出最后一口白汽,无力地垂下手,闭上眼睛。
  雪花染白了她的睫毛,苍白的脸上仍挂着甜甜的微笑。
  身下的血泊渐渐扩大。
  像一朵鲜红的孽海花,在纯白的雪地里无声盛放。
  ***

  第三十五章:冰蓝玫瑰
  总督跌跌撞撞地回到办公室,喘着气,满头大汗。
  办公室没有开灯,屋里面是一片黑暗,只有机密通讯器闪烁着红色微光,像一只黑暗中的红眼,窥视着他。
  在黑暗的包围中,总督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他能逃掉纯属侥幸。
  那数十名刺客驾驶着飞艇,像蝗群一样死死追咬着他,炮火铺天盖地向他盖来,无差别地轰炸城镇和他的飞艇,把整个城市变成战场,赶来支援的近卫军死伤惨重,根本不是对手。如果边防军的大型舰队迟来几秒,他已经死无全尸。
  这种火力,这种机动性和协调度,刺客不可能是女英团那种乌合之众,是伪装成女英团,正经八百的正规军。
  是中央,一直都是中央想要他的命。
  他脑中闪过雪晴那悲伤的眼神,那滑过脸庞的珠泪。
  今天约会的地点和时间只有她知道。怎么回事?雪晴也是特务吗?如果是,应该想他死才对,为什么最后关头救了他一命?为什么?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一直没怀疑雪晴?回过头来想想,雪晴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他一开始明明怀疑过她,但是后面却完全将她当作最信任的人留在身边,甚至遭到暗杀的时候,只有在她身边,才有一丝安全感。怎么回事?雪晴是给他下了什么邪术吗?
  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被子弹打中?有没有受伤?必须马上派人去接她回来……
  啪——
  瓷器摔碎的声音。
  “谁!!!”总督猛地一转身,几乎滑倒。
  暗处的角落,一个银发蓝眼的年轻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脚边是还在滚动的瓷器碎片,从年轻人悬在空中的手来看,分明是他故意碰倒瓷器,特地吓唬他的。
  “啊~,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倒了,这个很贵吧?我赔你,总督大人。”年轻人理了理银色的长发,笑起来,他的声音是女声,银色的长发和柔美的五官也像极了女人,但那鹰一般的眼神和手臂肌肉的线条,又分明是男人。
  “你是……”看到他的中央官服,总督一时没有拔刀,他觉得这头银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是陛下的特派专员,兰瑟,我们见过面的。”年轻人向他伸出手,露出袖口的冰蓝玫瑰纹章,“在会客厅等不到您,就冒昧进您的办公室等了,抱歉。”
  “幸会。”总督不情愿地和他握了握手,这家伙是皇帝的男宠和亲信,传闻中是个阴险毒辣,不男不女的人妖,也是皇帝派来对付他的人,他这样大摇大摆一个人来到敌人的地盘,到底想干什么?
  “请问兰瑟专员特意从中央来我们这种小地方,有什么急事?”
  “陛下听说北方大陆有叛乱分子在引发骚乱,担心总督的安危,特意派我过来看看,总督您可是帝国的顶梁柱,您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陛下怎么睡得着觉?”
  纯属扯淡,总督心里骂道,刺杀发生还不到半小时,你这中央专员就赶到了?但他仍然陪着笑。
  “请您转告陛下,请他放心,只是女英团引起的一点小骚乱,很快就会得到平息。”
  “那些叛乱分子整天滋扰边境,陛下也是知道总督政务繁忙,没时间管这些小事,所以交代我带人前来协助镇压。”
  “现在到处都是骚乱,兰瑟专员大晚上的过来,可要注意安全啊。”总督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家伙单枪匹马跑来敌人的大宅,真是疯了,现在他要杀这家伙,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我也知道现在市里形势很乱,但是我刚刚在骚乱现场捡到了这个,听说是总督您的,不敢耽搁,立刻给您还回来了。”兰瑟从怀里掏出一个孽海花造型的白金戒指,咚一声放在桌上,花瓣中央的钻石正散发着星辰般的光点,指环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总督看到戒指,瞳孔猛地放大,他瞪着指环上的血迹,眼光从戒指流转到兰瑟那张得意的小脸上,眼中掩不住杀意。
  “戒指你从哪里弄到的?”总督默认了戒指是他的。
  “骚乱现场一名叫雪晴的女奴,从她手上拿下来的。”兰瑟扬起嘴角笑道。
  “你把她怎么了?”总督强压着杀意,想一刀杀了他,但又投鼠忌器。
  “我怀疑她跟骚乱有关系,抓回去审问了。”
  “你在我的地盘,没经我同意就抓人?”总督咬着牙齿问道,但听到雪晴还活着,心里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放松。
  兰瑟一摊手:“我也是这么跟陛下说的啊,总督可是主政一方的大员,我一个小小专员,怎么得罪得起?但是陛下把我臭骂一顿,说总督从来大公无私,怎么会因为我办案就怪罪我?”
  “她现在人在哪里?”总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黑牢那地方,又脏又乱,就不劳烦总督大人过去了,免得弄脏了您的鞋子,审问这种脏活,交给下属吧。”兰瑟笑道。
  总督愤怒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那么,如果没什么事,属下先告辞了。”兰瑟转身走向大门,后背毫无戒备地对着总督,银色的长发左右轻摇。
  总督恨不得立刻拿下墙上弯刀,将这家伙一刀刺死,但是这家伙一定作了安排,如果他今晚回不去的话,手下的人一定会处死雪晴。
  总督觉得奇怪,他在忌惮什么?雪晴明明背叛了他,他为什么还不舍得让她死?
  为什么听到雪晴还活着,他会这么高兴?
  “等等!”兰瑟快走到大门时,总督叫住他。
  “总督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兰瑟笑眯眯地转过头。
  “你开个价。”总督把手交叉在胸前,笑着坐下,跷起二郎腿。
  “开价?大人您想从属下这里买什么?”
  “那个叫雪晴的女奴,你还给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亲自审问她。”
  “属下不是说了吗,审问这种脏活,交给我就好,您看我这手,又细又嫩的,就是干精细活的人,在把情报审出来之前,我绝对不会弄死她,您放心好了。”兰瑟像故意要刺激他,举起自己白皙的手。
  “不是这个问题,”想到雪晴受刑的样子,总督胸口一阵闷痛,“你就开个价,把她还给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位,不一定是钱,你想要什么?女奴?地盘?爵位?你告诉我,我这人信誉很好,你放心,否则不会那么多人选择跟我。再说了,你在中央得罪太多人,陛下身体也不好,你的处境很危险,你跟我混,我保证没有人敢动你,我可以指着红眼发誓。”总督几乎是谄媚地笑起来,他第一次这么卑躬屈膝地跟人讨价还价。
  “好吧,总督大人,你赢了,以下是我的价码,我不要钱,也不要权,我要你做一件事情:十天之内,你一个人来一趟中央皇宫,来陛下床前面圣,记住,你一个人来,一个兵都不要带。”
  总督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伊奴皇帝对他恨之入骨,让他一个人去中央,跟让他自己走上断头台没什么区别。
  “你明知道我不会去的。”总督轻轻摇了两下头。
  兰瑟回过身,一步步走近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银色的长发撩在他的脖子上,妖艳的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轻声道:
  “不,您会去的,·您·一·定·会·去·的·,尊贵的总督大人。告诉您一件事,那贱货怀孕了,怀的还是男孩,那野种很幸运,居然没被子弹打死,但是这两母子到底还能幸运多久,就看您的表现了。”
  总督圆瞪着眼睛,眼眶几乎要裂出血来,他咬着牙齿,指甲嵌入拳头的肉中。
  他恶狠狠地盯着兰瑟那张不男不女的脸,那双冰蓝眼的眼睛笑眯眯地跟他对视着,眼神里满是挑衅和嘲弄。
  他明白了,这家伙冒着被他杀掉的风险,一个人来到他的地盘,就是为了测试雪晴这张牌到底好不好用。其次就是来传递一个信息:
  我是来和你玩命的。
  他想立刻抽出桌上的长刀,把那张妖艳的脸,还有那头银色的长发斩个粉碎,但是他不敢,这个人妖的手上,正掌握着他最珍视的东西,他感受到了身上出现了软肋,而且正被他牢牢把握在手中。
  不过没关系,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就可以确定雪晴还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还活着,这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只要还活着,他就有办法。
  “我先走了,咱们中央见。”兰瑟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脸上还带着那嘲弄的笑容。
  门页轻轻合上,将总督锁在黑暗中。
  总督深深呼出一口气,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拔通了桌上的机密通讯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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