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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61-64)作者:子龙翼德

海棠书屋 2025-02-26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61-64) 作者:子龙翼德字数:39273   第四卷:天下之争   第61章:念隐情深   南疆,蛊神殿。   南宫出又一次灌注蛊力,以秘法唤醒了他心中的“蛊神”前辈
      【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61-64)

作者:子龙翼德
字数:39273

  第四卷:天下之争

  第61章:念隐情深

  南疆,蛊神殿。

  南宫出又一次灌注蛊力,以秘法唤醒了他心中的“蛊神”前辈。

  “何事又来叨扰?”萧逸语声明显有些不耐,他昨夜大杀四方,直将那几位养在深宫的美娇娘肏得哭爹喊娘才肯作罢,如今被人吵醒自然有愠怒之色。

  “前辈,我,我的灵蛊,断了!”

  南宫出有些焦急,他以灵蛊之术将那从徐虎处收来的少女收为己用,虽是在金陵处折戟,但只要灵蛊尚存,他终有收回的机会,可今日辰时,他竟发觉灵蛊感应骤然断裂,这等事,便是整个南疆都未有先例。

  “哦?”萧逸应了一声,可依旧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断了特好,她终归不是你的。”

  “前辈此话何意?”南宫出语声焦急,他体会过那女子作为炉鼎的神奇妙用,本想着此番回来便潜心修炼,如今却被泼了一盆冷水。

  “便是上回你带来的那小子,”萧逸语声懒散:“他有机缘造化,那女子便是为他准备的。”

  “……”南宫出闻言更急:“他?他凭什么?”

  “我也想知道他凭什么……”萧逸随口念叨,可忽而一道精光闪过,他退出意念,大手一挥,手里赫然多了几颗棋子,随即又将棋子一甩,棋子散落于地,吕松生平所历便如电光火石一般浮现于棋子正空。

  “原来如此!”萧逸轻笑一声,随即又意念穿梭回到蛊神殿中,爽声笑道:“你也不必自矜,他如今看似有些气运,不过嘛,诸多因果环扣,将来,谁输谁赢,倒也说不准的。”

  “……”

  “莫再聒噪!”萧逸被他搅了睡意本就不悦,如今见他一脸萎顿更是没甚好话:“你天资虽不差,但命里气运便也只到如今了,你好生修炼,带着子民安居乐业便是大功一件,其他事情,莫要强求。”

  南宫出如今倒也没了出疆时的心气,听得前辈如此交代只得垂首听劝,行礼告退。

  萧逸收回意念,便在一片莺莺燕燕的红粉堆里跃将出来,大声笑道:“一夜休息,想必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来,爷今天兴致好!”

  众女此时也已悠悠转醒,虽是嗔怪于男人的霸道荒淫,但这隐宫里已有月余未曾尽欢,也难得萧逸迁就于她们,让那外姓男子在宫中修行多日,昨日才送了那天命人出山,如今这隐宫里谁又敢拒绝这个昏君?

  如斯逍遥,百年始终,众女各自收拾,再度蜂拥而上,与那荒淫昏君再谱极乐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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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官道,少年踏马急行,风驰呼啸山野间,俱是气爽神清。

  月余苦修,吕松如今已有大成之势,如今他肩负长匣铸剑,身披幻夜风衣,胸中自有丘壑兵法,怀中数卷治国良策……

  曾几何时,他只求报得家仇,可这一路颠簸下,他竟莫名卷入这滚滚天下的大势洪流里,无论是冀北鏖战还是平覆定州,他仿佛都在这洪流里无端漂浮,报国之志,知遇之恩,如今都已淡泊,而如今,他心中信念清晰通畅,此一行,他便是要查清摩尼真相,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吕松,你既已习得我烟波楼功法,也算得我烟波楼门下,此行出山,便有一事托付。”临行之际,慕竹高坐于堂前,与他仔细吩咐。

  “苍生劫数已至,摩尼祸心已起,此行回京,须得查出摩尼真身,诛除妖孽,匡扶社稷,若皇家不兴,彼可取而代之。”

  吕松身受烟波楼还魂授业之恩,自是不敢推辞,此番出疆更是马不停蹄,一路向北,直至江北腹地,吕松这才停驻马头,朝那念隐山行去。

  金陵一役,剑无暇与念隐山诸女俱是受制于摩尼妖人,那念隐山上的那些女子们呢?千机无尘?琴无缺?还有被他亲自送上山的苦儿?

  吕松狠咬牙关,当即快步而行,至得山门之前略一观摩,果见得念隐山巅不似往日云盘大阵,一路畅行无阻,及至山头,却见念隐山巅各处屋宅俱已焚毁,本该是山清水秀的隐世仙境,此刻却已成了断壁残垣的废墟,吕松握紧拳关,一路呼喊着两位峰主与苦儿的名字,可终究是空谷回响无人响应。

  便在吕松沮丧之际,耳边忽而感应到一阵疾风骤雨,吕松侧目一望,却见着一位满身血红之人自天而降,吕松只觉来人身形有些眼熟,可还不等他上前辨认,来人手中忽然多出一柄巨剑,阖天地之威一剑斩下,饶是吕松如今修为也难以招架,当即施展身法四处闪躲,险象环生之间倒也避开了这锋芒毕露的一剑。

  然而来人杀招却并非止于一剑,剑气落空之后,那足有两三人之高的巨剑竟是在吕松眼前摇身一变,剑柄为基,剑刃拆解,转瞬之间便是拆分出十余柄飞剑,飞剑席卷,袭杀间竟还掺杂着一缕琴音,吕松对这飞剑不甚熟悉,可这琴声,他却再熟悉不过。

  “琴……”然而这句“琴峰主”还未唤出,那飞剑在他身侧落下之时,局势再次有了变化,吕松倚靠身法之便避过了飞剑锋芒,可那飞剑落地却并非杂乱无章,反而是十余道飞剑密布于他脚下周边,待得飞剑划落出几道剑痕时,吕松才隐约觉着不对。

  “阵法?”

  吕松豁然一惊,这飞剑凌厉无比,本就是不弱于他从琴桦那里学来的袖袍暗器,他仔细躲闪才得生还,却不成想这飞剑之后还有一道奇门阵法,如今阵法已成,即便他两翼升翅,此刻也难以飞出这剑阵布局。

  “起!”

  便在此时,吕松凝神聚气,一手拈出双指向上,却见他身后那副青铜剑匣飞出,一柄金光耀眼的长剑脱匣而出,而在这一刻,所有密布于身侧的阵眼飞剑竟是同时颤动,仿佛君王临视天下一般将一众飞剑吸引了过来。

  飞剑如洪潮一般向上聚拢,阵法自破,吕松奋起一跃,长剑入手,直扑那血衣人。

  “轰轰”两声巨响,二人周身罡气碰撞出无数惊雷般轰鸣,血衣人勉力抵御却终是不敌吕松这绵延不绝的剑气,口中鲜血溢出,整个人自空中坠落,驻剑于地不再动弹。

  “千机门主?”

  到得此时,吕松哪还认不出眼前之人,先前他只道此人未坐机关椅而不敢相认,如今见她剑、器、琴三峰之力聚通,内息又是念隐门这一路,试问天下间除了这位千机门主,又还有何人能如此了得。

  千机无尘缓缓擡头,眼中竟无半点柔光,那赤红的双眼下,吕松仿佛能瞧见一场人间炼狱,他出身沙场,当然知道杀红了眼的士卒是何等模样,见她如今一身血迹,钗发散落,哪还有当年稳坐机关椅的从容女修模样,当即心中一痛,赶忙上前拜道:“千机门主,我是吕松啊!”

  千机无尘依旧不答,只将双腿盘坐好生疗养,那原本清澈的内息此时已然泛出暗光,吕松清楚这是走火入魔之象,当即也不再客气,索性一掌出手直击千机背颈,这才将她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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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噩无极,曲径通幽,繁重的业障不知在千机无尘的心中压了多久,忽地一抹光亮引照,千机无尘豁然一惊,仿佛寻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便向着那些微的光亮浮游而上……

  “哗啦”一声水流激荡,千机无尘终是睁开了双目,而此刻,她却身在念隐山门中她自己的卧房,虽是被摩尼教一把大火烧得残破不堪,但到底是自己的居所,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能让她心神安宁。

  然而她的安宁来源还不止于此,她此刻并未倒在床畔,反而是身处一樽浴桶里,浴桶中温水漫过了肩头,她全身不着一物,便安然地躺靠在浴桶里沐浴而眠,鼻息处隐约能闻到一缕清香,那是她老门主时常用来安眠的香草,千机无尘轻舒了口气,仿佛一切都回到儿时在念隐山门中无忧无虑的模样。

  “谁?”

  然而回忆终归不是现实,当记忆流转到念隐山门破灭的那一刻,千机无尘凤目圆睁,立时从舒适的浴水里清醒过来,她犹记得自己被人一掌击晕,此番苏醒,自己赤身裸体置于这浴桶里,想来情景不妙。

  “千……千机门主……”浴桶外传来吕松那略显尴尬的呼声,千机无尘侧目望去,这才瞧见浴桶之外的吕松正自紧闭双目,双掌紧贴浴桶,正以自身内力注入桶中,将这山间冷水转为热汤,并以内力渡化,将那套烟波楼的“冰心诀”功法注入,这才让千机无尘心神镇定,复苏转醒。

  千机无尘眉头紧锁,即便知道吕松此举出自善意,但她心中依旧满是戒备:“我听闻你命丧金陵,如今又缘何在此?”

  吕松也不隐瞒:“那日坠落江水,一路飘零,倒是没成想多了几分机缘,竟是在一处世外之地得遇高人,如此,才得保全性命。”

  “还练就了一身武功?”千机无尘目光如炬,自是瞧出他功法修为今非昔比。

  “正是,虽只寥寥数十日,但那几位高人倾囊相授,在下也因祸得福……”

  “哼!”千机无尘一声冷笑:“哪有这般好事,我听闻摩尼教率人堵了淮山,毁了青徐,便是为了寻你,你莫不是投了摩尼教,得了魔教真传,在此诓骗于我。”

  “门主误会了,”吕松倒是没想到她有此一说,当即解释起来:“吕松此番回念隐山,便是为了铲除摩尼妖邪,若是门主不信,便可与我一道回京,据我猜测,摩尼教早已渗透朝堂,图谋不轨。”

  “……”见吕松如此笃定,千机无尘这才稍稍放下戒心,她一路行来杀戮之气太重,如今心防难圆,若非吕松以“冰心诀”渡化,此刻也绝不敢轻信于人。

  然而她疑心才消,忽而又想起一事,当即喝道:“我一身衣物,是你脱的?”

  “这……”吕松面露尴尬之色:“门主勿怪,当时情况紧急,若不将您置于水中,怕是会真气凝聚而不化,恐有性命之危,吕松这才斗胆……”

  “既是脱了,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千机无尘冷笑一声,却是笑他如今身处桶外还蒙上双目,多此一举。

  吕松不敢应声,他出于情急将千机无尘那一身血袍脱下,自是将她那一身伤痕累累的躯体看了精光,可一想到她醒转之后多有不便,这才蒙上双目以图化解尴尬,倒也确实如千机所言,算是“惺惺作态”罢了。

  “我此刻气息混乱,你……帮我擦下身子吧!”

  然而还不等吕松开口,千机无尘却是话锋一转,竟是主动让他擦拭身子?

  见吕松有些发愣,千机无尘这才冷声道:“我这身子不知被多少男人看了,多你一个不多。”

  吕松闻言心中一暗,虽是不曾亲见,但也能想到当日念隐山上发生的惨祸,当即恨声道:“摩尼教恶贯满盈,待我查出其巢穴,定为念隐山的姐妹们报仇!”

  “不必!”千机无尘却并不领情:“能杀的人我都已杀了,还有些漏网之鱼,我也要亲自动手!你若要帮我,便让我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

  吕松心头沉重,再不多言,便只依着千机无尘的吩咐摘下遮目布巾为她擦拭起来,浴桶水位不低,倒是能将她脖颈以下的身子遮挡一二,但似吕松这等修为却也能一眼望穿那浴水中的旖旎风情,千机无尘确是天生的美人骨相,无论容貌身姿俱是上上之选,即便此刻身上多有伤痕淤青,吕松也不禁有些心神荡漾,那悬在空中的浴巾迟迟未能着入浴桶……

  “你若是想要,我也随你,只是日后我修为恢复,少不得要多杀你一个。”千机无尘语声清冷,似乎早已将那等事物当作儿戏。

  吕松略微沉吟,这才出声道:“千机门主,吕松本不该妄言,但诸般祸事皆因魔教妖人作祟,我等自该报仇雪恨,但若因报仇而迷失自我,乱了道心,那便是舍本逐末了。”

  “……”千机无尘闻言倒是并未回怼,也不知是听了进去还是懒得也他聒噪,便是双目紧闭,静候着男人的动作。

  吕松也不再忸怩,大手探入水中,便在她那伤痕遍布淤青累累的肌肤上轻轻擦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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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

  恍惚之间,专注于洗涤身心的千机与吕松二人几乎同时怒喝出声,他二人俱是修为了得,自是能感应出这念隐山上传来阵阵窸窣之声。

  吕松扶着千机走出浴桶,穿戴整洁,这才迈出门去,而出门所见却并非摩尼妖邪,反而是一群穿戴着甲胄军服的朝廷军卒。

  “吕松?”

  军阵之中岔开一条路来,却见一位白马银枪的女将缓缓走出,见得吕松当面,肃穆的眼神中难得现出一分欣喜:“你果然没死!”

  吕松见是易云霜前来,当即放宽了心神:“易侯别来无恙。”

  易云霜也只与他少做寒暄,便将目光瞥向一旁的女修,沉声道:“你便是千机无尘?”

  千机无尘语声依旧清冷:“有何见教?”

  易云霜道:“你在卉县犯下诸般恶行,屠戮生灵无数,可有此事?”

  吕松闻言一愕,目光也不禁投向身侧的千机无尘。

  “确是我所杀!”

  “你认下便好!”易云霜沉声道:“江湖仇杀本不该我来过问,但你以武犯禁,屠戮百姓,又是何道理,据闻念隐山门乃救世之所在,难道如今也依附了魔门,行悖逆之举?”

  吕松见她二人一个沉声质问,一个闭口不答,一副剑拔弩张之景,当即站出身来调解道:“易候,此事恐怕多有隐情,咱们还是坐下来好生谈……”

  “无需多言!”然而千机无尘却毫不领情:“卉县之人,人人该杀,这天下早已污浊不堪,你等若都还想着助纣为虐,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哼,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法治,千机无尘,本候念你曾有功于社稷,这便将你带回京师问审,若要反抗,就地诛杀!”

  “杀我?就凭你?”千机无尘凝神聚气,经得先前一番修整,如今她内力充盈,竟又有提升之象,而吕松身处其侧,更是觉察到她双腿位置灵力流转不息,似乎比当日的机关椅还要霸道。

  “这是……‘偃腿’!”吕松心中赞叹,这千机无尘果真得天地造化之灵韵,武功高绝之下竟还有这般慧心,竟是能自己造出一条比寻常肉身还要自如的偃腿,而这条偃腿灵力激荡,显然不止行路运功这般简单。

  “哼,既是如此,那便要领教千机门主的神通了!”易云霜面不改色,手中银枪一指,杀意尽显,作势便要死战。

  吕松眼见得局势焦灼,可这二女都是心志坚定之人,根本容不得他来斡旋,情急之下便想以武力退开二人再做打算,可她二人还未开打,远处却是传来一声温润轻笑:“易候且慢!”

  众人似乎对这笑声都不陌生,本该剑拔弩张的场面立时散却,只待那包围着的军卒再次散开一条路来,却见着三位男装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正是那金陵苏语凝与她两位剑侍。

  苏语凝从容上前,全然没有身处敌营的拘谨,先是朝易云霜行了一礼,可当她目光偏移至千机无尘身侧的吕松时不由双目一亮:“吕将军!”

  吕松轻轻点头,心中却是有些复杂,他与苏语凝本无仇怨,刀兵相向也是因国仇而起,但如今他也隐有感觉那场刺杀或许有摩尼教的操控,而他又在金陵大败几乎身死,如今见面,自是有些尴尬。

  “你倒是胆大包天,竟敢现身于此!”易云霜眼神中倒并无杀气,正所谓英雄相惜,她对这位独守金陵运筹帷幄的女子亦是十分欣赏。

  “我接到消息,说新君差遣易候调查卉县之事,稍加推断,便想着在此地碰碰运气,果真让我给赶上了。”苏语凝也不赘言,径直劝道:“易候且听我一劝,卉县事况复杂,但终究不及皇城安危,新君差遣易候至此,大材小用,可见是别有目的。”

  “所言甚是!”饶是与苏语凝如何过节,吕松此时也只得附和起来:“易候,我愿为千机门主作保,还望易候三思。”

  千机无尘却是将目光望向苏语凝:“你便是苏语凝?”

  苏语凝从容一笑:“小妹正是。”

  千机无尘目光微凝,良久才道:“你尽心谋划,敢与朝堂作对,护持一方百姓,此举为我所敬,在场之人,唯你一人算作英杰!”千机无尘身受卉县百姓凌辱,怒极之下血染天下,此刻已然对所谓的朝堂灰心丧气,这一句“算作英杰”,自有暗讽吕松、易云霜的愚忠之举。

  “但我那师姐命丧你手,此仇,千机不得不报!”

  “……”

  众人闻言才想起金陵大战时剑无暇身陨之事,那时剑无暇受制于摩尼,心志不明,被苏语凝算计之下身中埋伏,葬身于火海之中,吕松心中虽是遗憾惋惜,但这些天罹难、奇遇不断,倒是将这仇怨淡化了不少,如今听千机无尘提及,不由得也有了几分复仇之念。

  然而苏语凝却是莞尔一笑:“说到此事,小妹倒是有个好消息告知,那位剑女侠如今便养在我金陵,因一身魔气未除,如今便在紫金山疗养。”

  “当真?”此话一出,千机无尘与吕松俱是一脸狂喜,千机无尘更是抱拳道:“若此事为真,千机便欠了苏小姐一桩偌大恩情,今后若有差遣……”

  “千机门主严重了,贵门气节一直都令小妹折服,听得宗门罹难,卉县变故,苏语凝这才冒死前来,希望易候与千机门主莫要受了贼人挑拨……”

  易云霜闻言当即打断:“本候奉皇命而来,她千机无尘确是血债累累,我看,是你在挑拨吧!”

  “此言差矣!”苏语凝毫不示弱回应:“念隐门之事,我麾下线报尚有一份,可呈予易候一观。”

  易云霜接过信件扫了几眼,再看向千机无尘时的眼神倒是有所缓和,随即又朝苏语凝问道:“你既是知之甚详,那此事,又该如何?”

  “易候还不明白?”苏语凝皱起眉头:“南明朝堂之倚仗,有吕将军之‘乌魂’,有易候之冀北,有念隐门之巾帼,亦有我江南之富庶,而如今这许多变故,朝中倚仗尽去,易候如今也被调走……”

  “调虎离山!”易云霜陡然一惊,脑中急速推演着可能发生的变故,却始终瞧不出多少破绽。

  苏语凝继续言道:“若我是摩尼教人,此刻的南明朝堂,怕又要经过一轮腥风血雨了。”

  “刺杀?”易云霜略微咀嚼,想到了此种可能,若是萧玠也如麓王父子那般横死,这南明天下或许又要风雨飘摇……

  “其实,刺杀并非可怖之事,”苏语凝目光微凝:“若一切风平浪静,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摩尼教,本就身在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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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徐府。

  夜色初现时,萧玠便着了一身禁军服装出了宫门,徐东山领在前头,一路畅行无阻,很快便到了他那灯火通明的徐府。

  徐东山新晋御前红人,年轻力壮,每日当值后回府仍旧歌舞升平,左邻右里倒也习惯,可如今萧玠看来却是越发喜欢。

  他在宫里多有约束,便是后宫里的灯火多亮了几处,第二日便有姚泗之轻声提醒,前些天他与岳青烟的事也传到了那群老臣耳中,少不得被斥责一顿,自那之后岳青烟便托病不起,萧玠寻思着她产期将近,倒也不再强求。

  然而他后宫之中,一个怀胎日久,一个忙于政务,寻常的嫔妃宫女大多入不了他的眼界,而偏在这时,徐东山又一次及时出现:

  “陛下,东山家里今日又添了几位绝色,若是陛下有意,晚间臣便安排!”

  萧玠闻言大善,当晚便有了安排,二人熟练地步入徐府,却不似从前那般直奔卧房,反而是在徐府正厅安坐了下来。

  徐东山喝退左右,叫府中侍女将正厅灯火点得更亮,随即拍掌三声,便有一支舞女自屏风后缓步而来,而为首一人手执瑶琴,眉目灵秀可人,仿佛那神仙精灵一般让人心中振奋,才只一眼,便将萧玠的魂儿给勾了半条。

  “这……这位是……”萧玠知道徐东山内宅里有位云些琴艺高超,如今这人也执琴而来,还以为只是哪里寻的琴姬,却不想徐东山靠近过来,在萧玠耳中轻轻低语两句,萧玠那脸色便更加精彩起来:

  “念隐门?琴……琴无缺?”

  念隐门之所在他当然清楚,他麓王一脉承袭皇位便有念隐门一番功劳,他虽未曾谋面,可也知道这念隐门的仙子大都武功高绝隐于山林,可又哪里会想到这徐东山有如此本事,竟将这念隐门的峰主纳入府中,如今这架势,自己非但有琴曲可听,甚至还能一亲芳泽……

  一念至此,萧玠激动无比,双目几乎不曾离开琴无缺半分,而那琴无缺连同一群舞女却也是极为乖巧,待得舞女散开,琴声扬起,整个正厅立时变得仙音缥缈,心旷神怡。

  琴无缺坐居中央,纤手谱仙音,眉目默含情,便只在那琴曲声中悄悄一撇,便让这看遍了满宫春色的小皇帝心潮澎湃,这可是能独破千军的念隐门峰主,这等神仙女子,竟也肯委身于徐东山。

  萧玠心中略微升出一片疑云,望向徐东山时不由得多了几分诡异,而徐东山自是早有准备,当即凑向萧玠,轻声言语道:“陛下有所不知,东山这半年来得了几分机缘,如今武功已不在他念隐门的高手之下,嘿嘿,似这等女子,东山定会多多收纳,献于陛下。”

  “哼,说是这般,这位琴仙子,怕是早已被你开了苞吧。”萧玠一声冷笑,他如今身位天子,心态气度自比不得从前,面对这等仙子,竟也有些介怀她这处子之身。

  “不敢欺瞒陛下,臣得了这仙子便再未碰过,可不巧的是,这所谓的仙子本就不是处子。”

  “哦?”萧玠闻言一愕,满脸的不可置信。

  “东山也是才知道,这琴无缺曾被那宁王掳了去,在府中调教了好些时日,如今说是仙子,在东山看来也不过是个烂裤裆的婊子。”

  “……”

  萧玠闻言先是默默不语,数息之后却是露出一阵阴侧笑容:“哈哈……哈哈哈……婊子……婊子!”

  随着这几声阴桀的笑声传出,整间屋子的气氛也不由得陷入癫狂,那翩翩起舞的念隐门众女也不知是得了徐东山的眼色还是自有安排,竟是在同一时间开始褪下衣裙,而那坐居中位的琴无缺,亦是将一身红衣脱落,仍旧还抱着瑶琴,可整个人却再无半点仙气,只剩下那白皙如雪的冰肌玉肤和那勾人心魄的红润脸色。

  “来,朕今日要好生体会一下,这念隐门的婊子!”萧玠放声大笑,仿佛寻到了什么人生真谛:“说来也是,这天下的女子,到了床上,谁又不是个婊子呢!”

  “正是!”徐东山上前附和:“别说这被宁王破过身的婊子,还有您宫里的那位皇嫂,甚至是那不可一世的易候,若真个被陛下弄上了床,怕不也是个婊子吧,哈哈!”

  说到易云霜,萧玠眼中更多几分阴邪,他已生受了几回气,如今想来更是恨她入骨,被徐东山这么一提,不由得放下怀中贴身的琴无缺,认真问道:“你那日说要帮朕将她制伏,将她支去了卉县,如今怎地没了下文。”

  徐东山轻声一笑:“陛下莫急,待得易候返京,或给您带来另一位念隐门的女侠,或办事不力,您治她个罪,她必然声威渐弱,届时咱们行雷霆一击,趁着她和群臣不曾防备时,便将她整个拿下,待陛下神威将她调教得乖巧了,莫说是侍奉枕席,怕是将来带兵打仗时也想着陛下的好呢!”

  “哈哈,妙!妙!”萧玠被徐东山这一怂恿更是心花怒放,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易云霜上阵杀敌时分突然情难自已,杀完了敌寇便火速返京求他乱杀一通……

  萧玠遐想之余,徐东山却又使了眼色,厅中忽又传来脚步,萧玠侧目一瞧,眼中炽热更盛,却是那盛红衣并着云些各自穿着一身银甲款款走来,这不正是照着易云霜的模样打扮的?

  “哈哈,好个徐东山,当真知我!”萧玠哈哈大笑,这便左拥右抱,再将琴无缺安置在腿上,如此三女伺环,当真是风流无边。

  “陛下,东山,还有好戏。”

  “哦?”

  徐东山再度拍掌,却见着房梁之上赫然挂出一条绳索,只听绳索划出“滋溜”声响,一位被全身捆绑着的赤裸女子就此现于二人跟前。

  “这……”萧玠瞧着有些面熟,稍稍推开三女怀抱,走得近前,瞧那女子玲珑娇俏,身量虽不高但却一身粉嫩,面容恰似精雕玉琢般精致,这等佳人,他又岂会真个忘了:“这不是吕松府中的……”

  “正是!”徐东山走得近前:“陛下,此女是东山近日所获,倒还未调教妥帖,如今也只好以此法献于陛下,您看……”

  萧玠倒也大度,直言道:“你有如此忠心,朕自然不会亏待你,明日等着领赏罢……”说着又朝这几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扫了几眼,大笑道:“既如此,这,是叫‘苦儿’吧,便交由你来调教,朕先去尝尝琴仙子的味道。”

  “多谢陛下!”

  徐东山心中暗自得意,这“苦儿”的纯阴血脉可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若不是教主那一句“一齐献于陛下”,怕是他这几日都懒得当值了。

  美色销魂,看着萧玠这会儿已然扒光了衣服享受着三女的服侍,徐东山亦是被他这急色的性子感染,这萧玠确也好命,生来便是这燕京城里的纨绔,辗转几年便活成了天子,甚至连那神秘莫测的摩尼教主这些年来也……

  一念至此,徐东山便不敢再想,不知为何,自打知晓了教主的身份,他心中便一直萦绕着一股莫名恐惧,仿佛便不能对这位教主升出任何亵渎之意,徐东山猛地摇头,这便将念头对准眼前绳索高悬的少女,看着少女那晶莹剔透的脸蛋儿,徐东山忍不住伸出手指捏在少女下颚,放声淫笑起来:

  “苦儿姑娘,好久不见呐!”

  悬空着的少女终是睁开了眼眸,不同于从前那般的天真烂漫,亦不同于在南疆时的麻木不仁,此时的她生机已复,但却犹如死尸一般空洞无神。

  心如死灰,行尸走肉!

  “少爷,苦儿,好想你……”

  第62章:荒淫帝君

  “这便是琴仙子的手段吗?”

  燕京徐府,萧玠裸身平躺,胸前一对儿乳首此刻正承载着盛红衣与云些的左右亲吻,他双手摊开,各自抚上这对儿美人儿的翘臀轻抚,快活惬意,胜过那枯燥的后宫不知几何。

  然而更让他惬意的还要属下身处正不断动作着的女子,他龙枪高举,随着女子的上下起伏在女子蜜穴之中进出自如,琴无缺初时面色还有些羞怯,待得几人肌肤贴作一团后便也没了矜持,欲海汹涌,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念隐门的琴峰峰主,无论是谁,只要那一杆金枪不倒,她便能毫无顾忌地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粗大滚烫的肉枪一次次没入她那泥泞不堪的淫穴里,一切如天道循环般自然和谐,二人融合支持,止不住的快感自肌肤到骨髓传递开来,更调动起极致的诱惑和欢愉,此般欲火,即便是一块精铁也都该化成欲水。

  盛红衣与云些的位置刚好挡住了琴仙子的视线,那点儿微末的罪恶羞耻也随着两位佳人的遮挡而烟消云散,她瞧不见萧玠那淫欲到发狂的模样,她上下起伏之间,似乎也能用所触到的男人身躯不住幻想……

  彷徨无措……豁然开朗……尽情欢愉……

  不知何时起,她忽然觉着回到了那些时日与吕松初入京都时的场景,而身下这男人,便是当日她心中有着微末情愫之人,他似乎不够完美,家世中落,武功平平,甚至性格也有那么几分执拗,可偏偏他一片赤诚,不为权势所欺,不为富贵所动,便是这般人品将她吸引,让她一直心有牵绊……

  若是吕松的话,便当是便宜了他罢……

  琴无缺有些失神,高潮濒临,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直到男人的动作更大速度更快时,她忽然发出一声高亢呻吟,整个人向下软倒,便在盛、云二女的中间挤出一条道来,将她埋在男人肩头不住喘息,浑身已然彻底没了力气。

  是极,在念隐山门里她受难最多,也是被色骷髅等人调教得最狠,如今只才抽插了个几十回合便已没了力气,浑浑噩噩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可这般娇弱模样更让萧玠欣喜,萧玠心中满是征服快感,此时虽还未能尽兴出精,却也乐得停下征伐,一点点温存地亲吻着怀中仙子的额头脸颊,待得琴无缺平静下来,二人这才唇齿相接,各自忘我地沉浸其中。

  “唔……亲我……亲我……”琴无缺不住呼喊,甚至内心深处都难以相信这竟是自己主动求欢。

  而萧玠更是予取予求,径直吻在她那颤抖着的红唇上,不住亲吻,自脸颊到唇角,甚至在亲吻之余再度挺入那下身坚挺,从温热到火热亦不过喘息之间,待得欲火再燃时,萧玠一个翻身将这念隐仙子压在身下,双手直箍纤腰,一路高歌猛进。

  “啪啪啪啪……”

  “啊……给我……给我……给我……啊……啊……”

  “嗯哼……”萧玠一声闷哼,随手又将盛、云二女抱入怀中,二女莲舌轻吐,一路在他胸口亲吻爱抚,而他便只要铆足气力不断抽插,俨然要将身下女子碾作粉末,

  “啊啊啊啊啊……”

  “快……快给我……啊呀……啊……”

  纯净天真的念隐仙子此刻当真是被掏空了神智,那一卷又一卷的欲海浪潮不断拍打着她的肌体,她并不想逃离,甚至像是得了水的鱼儿一路沿着欲海深陷,茫茫欲海之中,她半生所学人伦礼教轰然崩塌,似乎眼前这般香艳旖旎才是人间正道,男女欢好这般畅快,又何需避讳太多,如此人伦极乐或许才是她们真正所求。

  “呼……”

  萧玠激情绽放,一股浓精砰射而出,随即便是一声长呼,身子颓然倒在女人怀里,身侧二女连忙上前为其捶肩捏腿,萧玠亦是抱着琴无缺细细温存起来。

  他难得出宫,今日自然不是一战便能尽兴,如今这一遭,才只他开胃前戏而已。

  休息之余,目光自然望向厅中的另一对男女,看着徐东山那熊腰虎背,直将少女压在身下肆意作为,萧玠不由得升出一阵艳羡之感,他虽也是年少,但却耽于练体,这些年纨绔恶少之事未曾少做,虽还不至于腰腿软弱,但却是不如徐东山这等习武之人来得畅快,见得此景,萧玠不由开口唤道:“东山!”

  “嗯?陛下?”徐东山猛地回头,对于天子呼喊当然不敢怠慢。

  “朕观你如此强健,倒是不知这练武可有速成之法?”

  徐东山稍一沉吟,倒也不再藏私,便将身下女子拉起身来抱在怀里:“陛下,臣早些年练的是家传武学,自有一番基础,但如今精进却是仗着这小丫头。”

  “此言何意?”

  “陛下有所不知,这小妮子天生的纯阴体脉,东山那日一番机缘夺了她的红丸,却不成想功力突增,可惜,这几日将她带回炮制了几番,倒是不再如先前那般迅猛了。”

  “这……这就是说,她就是个天生的练武炉鼎?”

  “陛下若是有心,咱们可以先从筑基炼体开始,待得有了基础,再与这炉鼎双修,自能一路通畅,晋升迅猛。”

  听得此言,萧玠却是脸色一抽,他如今哪里还受得住筑基炼体的苦,当即有些意兴阑珊,可徐东山却又再提醒道:“陛下,臣这里有些丹药,可助陛下尽快筑基炼体,而这炼体之后,便能如臣下这般房事无阻,尽情欢愉。”

  “当真?”萧玠闻言大喜,连忙道:“朕不求什么武功卓绝,便只想房事顺畅便好,若能有法子,朕从此便将你当作兄弟看待。”

  “东山不敢,只盼着陛下一生顺遂如意,东山便跟着陛下享享眼福,岂不快活!”

  “哈哈,那你便先快活吧,朕不叨扰你了。”

  萧玠如今越瞧他徐东山越是顺眼,这会儿也乐意瞧着他玩弄那吕松的小侍女,徐东山咧嘴一笑,将苦儿拉直了身子一起杵在萧玠跟前,放浪形骸大笑道:“陛下,莫不如咱俩一起快活?”

  “这……”萧玠有些犹豫,一来自己才说让他好生快活,二来自己才弄过一轮,如今还在歇息,可不待他出言拒绝,徐东山却是故意逗趣儿:“陛下莫不是腰腿软了,不敢与臣一较高下?”

  “呸,好你个粗蛮子,也敢与朕叫嚣,朕早些年横行京都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睡些蛮丑村姑呢,今日,便教你瞧瞧什么是纨绔世子……”

  萧玠被徐东山挑得热血上涌,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君臣形象,径直起身朝着徐东山所在靠了过来,徐东山也再度顺势将苦儿吊在大厅正中,让开身位,再将她那发髻散乱的甄首按压下来,长枪一度,直入口津,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口舌快活,可当他侧目瞥向这少女脸色时,徐东山脸上竟是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这小丫头从带回家来便一脸的愁苦,也不知是因再度落入他魔掌还是这一路的颠沛流离,从前瞧着她还有些明媚活泼,可这愁苦模样明显失色了不少,徐东山倒也见怪不怪,便只当她是练功的炉鼎。

  可谁曾想到,前一番欢好作罢,如今正要二龙戏凤之时,她脸上的愁苦竟是莫名散了少许,那眼神之中依旧带着不经世事的清澈,更诡异的是,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在笑。

  她的笑容简单纯粹,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却不耀眼。

  便像是她第一次踏出山门之时,随着她家少爷与师傅一路行侠仗义,既兴奋又好奇。

  更诡异的是,这般笑容之下,她那棉嘟嘟的小嘴还正含着徐东山的肉屌,那纯真质朴的笑容在如此淫靡的场景下却是徐东山有着成倍的悸动,可还不待他呼喊,另一头的萧玠也已提枪上马,龙枪刺破少女红芯,犹如开苞突破一般在那紧窄的蜜穴里狠狠一顶……

  “啊……”

  一声痛呼传出,少女那诡异的笑容再次变幻,眼中先是升出一抹迷茫之色,好似那纯真的童话骤然打破,当见到自己正被两个男人前后夹击时,那张凄美愁苦的脸,再次归来。

  “东山,她……她当真不是处子?”

  徐东山正觉奇怪,萧玠却是有感而发,他清晰地感觉到少女下身紧窄远异于常人,这才一个抽插,龙枪深入便像是被那膛道给牢牢箍住,霎时之间,一股莫名清气自两人连接处涌入身体,直通肺腑。

  “这……”

  徐东山见得此状,赶忙唤道:“陛下莫慌,这是炉鼎在发挥功效,嘿,竟想不到陛下这等无修为的人也有收益,如此看来,陛下亦是有成为绝顶高手的潜质了。”

  “哈哈,当真吗,那可真是不错!”

  萧玠一阵得意大笑,随即便也铆足了劲在这天生炉鼎的屄穴里奋力抽插,小苦儿肌体灵韵,肤如凝脂,虽是瞧不见这少女的脸色,但萧玠却也能依稀脑补:“这小妮子当日在王府对他那少爷千依百顺,却不成想如今却成了人尽可夫的练功炉鼎,嘿,要是让吕松那小子知道,非得气死不可……”

  “不对,那吕松早就死了,这如花似玉的小丫头更不能暴殄天物,哼,用来成就他君臣二人正好。”

  “东山,我该如何才能收益更多?”听得能练就武功修为,萧玠也难得不耻下问。

  徐东山坦言道:“陛下随意便可,东山虽不解其中要领,但凭经验看,肏得越狠,收益越大,放心,她天生纯阴血脉,肏不死的。”

  “如此便简单了!”萧玠闻言眼神一亮,随即便露出几许阴狠之色,他本就是桀骜阴霾的纨绔子,这些年里欺负过甚至玩死过的丫鬟侍女也不止一两个,听得这份保证,他便再无顾忌,索性扯开了身上最后一件薄纱,调整了呼吸和身位,双手使劲儿掐在那嫩得出水的细腰上,而后大势一挺,便是一段狂风骤雨般的冲击。

  “啪啪啪啪啪……”

  “啊啊……”

  小苦儿的脸色愈发愁苦,那一两声痛呼似乎只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她的愁苦愈发多了,甚至已经超过了原本的神思,若是摩尼教主亲身在此,或许还能赶救一二,可无论徐东山还是萧玠,这会儿根本没能注意到这小丫头的变化。

  先是面色,再是心灵,最后才是肌体本身,那一身雪白渐渐泛起红色,却并不似寻常动情女子那般粉嫩甜腻,这一身红色初时还不显眼,可经过这两人前后一阵夹击之势,那凝玉般的肤质渐渐染上一层红霞,片刻之后,红霞尽染,近乎已然呈现出一抹血色艳红。

  “这……”到得此时,萧玠徐东山俱是一惊,赶紧松开与这少女的连接处,才一松手,便听得苦儿一声尖锐高呼:“呀!”

  这一声急呼堪比鸟兽嘶鸣,刹那间灵光开启,苦儿眼中现出一片赤红,犹如血染的疆场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陛下小心!”徐东山感觉到一股死亡煞气,当即奋起一跃,直将萧逸拉扯开来,而也就在他二人退散之时,满眼猩红的苦儿高声一喝,整个大厅一阵抖动,连带着天顶绳索断裂,屋檐震颤,苦儿脱绳而出,擡手便是一记剑锋轰杀而来。

  “陛下快走!”徐东山有些肉疼他这才建好的大宅,可眼下他还有些为人臣子的自觉,拖着萧玠便朝皇宫行进,在宫中他尚有一路禁军守备,料想这疯丫头也难以靠近。

  “啊!”

  苦儿嘴上发出阵阵沙哑嘶鸣,她并未追赶那一路逃窜的两人,反倒是在这满是淫靡之气的徐府里肆意挥舞。

  好在她如今心智全无,虽是剑气精纯可着发点却是漫无目的,府中下人们各自散去,躲在徐府之外看着这疯女人在那宅院里大闹天空,尤其是剑气划破烛台引得火星四散,霎时间整座徐府燃起烈焰,而苦儿身处其中却是丝毫不惧,依旧对着这间宅院四处劈砍……

  “什么情况?”

  便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声轻啸自城门方向传来,附近街邻侧目相望,却见着一道银枪白马的女将率着一路军马赶来。

  “易……易候……”

  盛红衣与易云霜本就相熟,见她赶来自是大喜过望,可她此时与琴、云二女俱是只随意裹了一件外衫,如此相见自是满脸羞惭,可她更没想到,那易云霜白马身后,更有一位熟悉的玄衣少年朗声呼唤:“盛将军!”

  吕松跃马而下,赶忙靠近了几女身前,到这时他才发觉熟人不少,除盛红衣云些外,更有念隐门失散的琴无缺和一群念隐门的弟子。

  “琴峰主,你们……缘何在此?”

  若按千机无尘描述,当日念隐山门遭摩尼教里应外合攻破,山门弟子俱已沦落敌手,如今琴无缺现身此处,岂不是意味着摩尼教便在不远?

  “我们……”琴无缺言语苦涩,可随即却是反应过来高声呼喊:“快去救苦儿,她尚在府中!”

  “什么?”吕松闻言一惊,当下也不管许多,朝着那烈火屋宅里奋力一跃,果然便见着那浑身赤裸的苦儿正在一片火海里肆意挥砍,吕松猛地破入其中,还未靠近便感受到一记剑气袭来,好在他修为今非昔比,仅只周身剑意散播便能将她剑气化解。

  “苦儿,我……我是少爷啊!”

  苦儿闻言面色一愕,可她此时变故皆因血脉迸发而起,又怎会一声亲人呼喊而止,好在她再度擡手出剑时,吕松已经跃至身侧,一指点在她脖颈位置,随即出掌抵在其后背,清心决法悄然渡入,试图唤醒她那尘封着的本心。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周遭的大火早被易云霜的麾下灭了,然吕松却依旧双掌抵在少女后背不断运功,连千机无尘那等走火入魔之象他都能唤醒渡化,可苦儿如今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只是周身肤色渐渐由红转白,倒也没有恶化之象。

  “先回我府上吧!”

  这时易云霜上前劝道:“既然人已经寻到了,终归有法子诊治,此地是徐东山的府宅,多有不便,不如将人带回,我倒要瞧瞧,他们是何反应?”

  “也好!”吕松点头应下,随即也撤了掌力,将昏睡着的苦儿抱在怀里缓步而行,又见得门外站着的琴无缺等女,便道:“也将她们一起带回去吧,事态如何,一并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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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吕松未死?”

  逃窜如丧家之犬的萧玠在宫中得闻易云霜吕松双双归来的消息,他浑身颤栗,本就受惊许多的他如今更是慌得不行,要知道吕松易云霜已然是他朝中军权最盛的二人,适才自己还和徐东山亲手玩弄了他的侍女,这般处境下,那易云霜更是对自己积怨已久,若是他们联手,怕是自己这皇位也该保不住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徐东山慌忙之际,一阵轻缓的脚步却是从他殿外走来,宫装长裙,步步生莲,靠近时还能闻到那一阵淡雅清香,那是他如今最熟悉的人,也是他唯一的倚靠:

  “皇……皇后,你来了……你来了就好?”

  “陛下因何事烦闷?”吕倾墨缓步上前,寻了个座椅端坐,无论举止谈吐皆已是帝后之尊。便在出身于皇族的萧玠看来,他这位皇后,实在比这些年里所见过的宫中女眷更像皇族,她再不是当年被自己欺凌着的官宦人家小庶女了,如今的吕倾墨,不但容貌倾国,更有着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

  尤其是这几月来她主持政事,据说江北百姓变化显着,短短几月便让财库有了进益,甚至连姚相都坦言,如此发展下来,不出三年,南明必再现往日昌盛之景。

  如此一位奇女子,这些年来,当真是被自己禁锢在王府里的一位妾室吗?

  萧玠遐思之际,吕倾墨再度开口:“陛下,可是因易候与吕松之事烦闷?”

  “是,我……”萧玠开口承认,本想辩解两句却被吕倾墨直接打断:“陛下是天下之主,他们终究是陛下臣子,既是君臣有别,又何须介怀太多。”

  “这……”萧玠有些奇怪地望着这位皇后,倒是不知道她何时变得如此“通情达理”。

  “陛下,我以为,似他二人军权之盛于国不利,如今我朝已有中兴之象,不妨早日将这顽疾剔除,一劳永逸。”

  萧玠恍惚之间,全然没有理会吕倾墨的自称已从“臣妾”变成了“我”,他只觉得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妾早已消失,眼前这个,虽是为着自己的江山竭力献言,可那冰冷的话语着实显得冷漠了些。

  但无论如何,若是真能将这两处顽疾给剔除了,他自是觉着不错的。

  “那,我该如何做?”

  吕倾墨取了桌上茶盏轻轻品了一口,这才道:“吕松是我胞弟,我可设法将其拖延,那易云霜虽然了不得,但论武功也并非无人可敌,更何况,你有君臣之便,要擒她终归不会太难。”

  “是了,”萧玠不由得咬紧了牙:“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朕还不信了,收拾不了她!”

  “你只需记得,这皇城之中只有徐东山与禁军可差遣,余者,皆不可用。”

  萧玠连连点头:“这是自然,便是东山麾下的禁军或许都有他们的耳目,我也早让他留心此事,想来还是能有一支嫡系。”

  “看来,陛下早有此心了。”

  吕倾墨侧目一笑,眼中笑意竟是破天荒地露出几分邪魅之意,萧玠心中暗叹,到底是当了皇后的女人,如今这气派,怕是比自己这皇帝还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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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天色灰蒙,皇城上空落下了几分雨水,待得鸡鸣时分,一件件蓑衣陆续走向皇城正宫,朝臣们按例早朝,风雨无阻。

  但到得正殿之上,萧玠安坐于龙椅,举目一望,心中莫名涌起一阵微妙怪异,他细细冥神,良久才道:“姚相、季相何在?”

  “禀陛下,姚相、季相二人俱是连夜告了假,说是偶感风寒,于府中歇息一日。”

  “……”萧玠并未应声,按理说官员告假屡见不鲜,但似姚泗之、季星奎这等国之砥柱却是难得,此时又值易、吕二人返京,今日双双告假,便是个傻子也能猜度出几分猫腻来。

  台下传来朝臣们一阵熙攘之声,萧玠无心听政,大小事务一律挥手压下,说是亲临早朝,实则如今也只是走个过场,如今的朝政大多是早朝过后交由御书房商议,而御书房里,住着另一位贵胄,皇后吕氏,而他萧玠,只需后宫享乐便好。

  萧玠今日更是无神,见朝臣们说个不停,索性连样子也懒得再装,径直言道:“朕今日也有些不适,诸多事务还是交御书房处置,朕先行退下了。”

  言罢便快步回宫,才只三两步,便有徐东山小跑过来。

  “怎么样?查得如何?”

  徐东山面色一紧,厉声道:“陛下所料不差,今日天还未亮,易候府上就派人去了姚相、季相府里,如今他们,怕是已经勾搭上了。”

  正如徐东山所言,易云霜与吕松回府之后便有了决议,二人各自出动,一个摸入姚泗之的府宅,一个堵在季星奎的行路,几经说辞,便将这二人一并带入侯府客厅,大门紧闭,商议要事。

  “天子荒淫无道,实属祸国之君,我意尽早行废立之事!”易云霜面色从容,直言不讳。她与吕松两人早在路上便已商议好此行所向,此事看似体大,但他二人俱有兵权在手,只需经得眼前这两位朝中肱骨首肯,此事便不算太难。

  姚泗之三朝元老,百官之首,当之无愧的文官清流,季星奎出身王府,才干出众,麾下俱是麓王府的旧部老臣,在朝中亦算是新党党首,这几年朝中局势动荡,幸得这二人百般护持,才有今日之局。

  “这……易候,此事还请三思呀!”姚泗之的犹豫倒是并不意外,他大权在握,自然也清楚萧玠的荒唐举止,但眼下时局初定,诸般政务交由皇后吕氏倒也处理得井井有条,眼见得国库渐实,天下有中兴之象,他却是不敢再行祸端。

  “哼,”易云霜冷笑一声:“姚相莫非忘了,当日曾答应我的?”

  姚泗之苦涩摇头:“此事是老朽的错,本想着天子年少,多般引导或有成效,我等也会尽力教诲,却不想那徐东山甘做佞臣,多以美色侍君,哎……”

  季星奎在旁亦是叹道:“想麓王何等英雄,世子又是何等有志之君,今上如今作派,实在让人唏嘘。”

  “既如此,为何不废?”

  姚、季二人对视一眼,依旧由姚泗之开口道:“非是我等贪恋这‘宰辅’之权,实在是如今朝廷难得安稳,他虽荒淫,但政事尚有皇后处置,多少利民之举出得御书房,又多少强国之措惠于天下,此时若再有动荡,我等岂不成了罪人。”

  易云霜缓缓点头,再道:“朝中事务我不如二位熟悉,但依二位所言,所敬的也非天子,而是皇后,即使如此,待行废立之后,一可立吕氏为太后,垂帘听政更为方便,二可封吕氏为女相,当年烟波楼主有此先例,她既是有此学识,亦可为之。”

  “这……”姚泗之微微一顿,此间后果他倒是还未想过,听得易云霜此言,倒也有了几分动摇。

  见得此状,吕松连忙劝起了季星奎:“季先生,你我随世子时便有同僚之谊,如今更该以世子报复为重,他萧玠虽是麓王血脉,但若再这般暴行逆施荒淫无度,不消数年,这天下又该成如何模样,家姐虽有才学,但终究只是帝后,他若寻机掌权,家姐又能如何?若是天下难安,我等又怎对得起麓王与世子的知遇之恩?”

  “哎……”季星奎一声长叹,满眼唏嘘,似乎在追忆当年往事。

  “二位,我还有一则消息要告知。”易云霜继续言道:“据本候所知,苏家女在金陵时从未承认弑君之事,言道当日宫中有摩尼教妖邪作祟,栽赃嫁祸,此事真假不论,但却不得不虑。”

  “这等诽谤言语,易候也信?”姚泗之摇头道:“她养育私兵在前,自立金陵在后,惧怕天下民心所悖,编造些悖逆之言罢了。”

  “我看不然!”易云霜沉声道:“金陵之战时,念隐门遭摩尼教攻破,门中女子罹难苦不堪言,而便在昨夜,我与吕松入京时正撞上徐东山府上大火,而偏偏那位念隐门的琴峰主便在他府上,据说火起之时,徐东山还在与陛下府中宣淫,这位琴峰主如何而来,便不用我多言了罢。”

  “此事……当真?”

  姚泗之声色渐低,脸上露出几分难以置信,他实在没敢去想,这个纨绔天子当真能与魔教勾结,甚至可能暗谋父兄?

  “此事无论他参与多少,他已不配为君,我等行废立之事后,或将其软禁宫中,请帝后与我等共治天下,将来若帝后诞下子嗣,亦可还政于君,或在皇家家谱遴选一位藩王子嗣,收在皇后膝下,我等依旧辅佐便好。”

  “如此,倒也可行,”姚泗之依旧带着几分犹豫,他年岁已高,此事又体量太大,诸多事宜须得考虑周全,可他才将目光投向身侧时,季星奎已然表态:

  “既是关乎魔教,季某愿随诸位行事。”

  “既如此,明日早朝,我便领着我易家军入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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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

  紫金山巅,千机无尘声色颤抖,喜极而泣,这许多天里,唯有此刻让她觉着精神振奋。

  剑无暇安详地躺在一处凉亭里,虽是未曾醒来,但此处佛音浩渺,却是让人清心静气,确是天然疗养之地。

  “了然大师曾言,剑女侠心中魔念未除,此刻醒来于己不利,便在这山间静养,以待机缘。”

  千机无尘皱起眉头,她虽精通医理,但对这所谓“魔念”也知之甚少,眼见师姐这般处境,难免忧心道:“那似她这等模样,要等多久?”

  苏语凝道:“说是需要一门名唤‘清心诀’的功法,可这功法却是出自当年烟波楼的几位高人,如今这世上……”

  “阿弥陀佛!”

  一声佛音诵吟,了然禅师罕见地开口,竟是主动打断她二人:“吉人自有天相,这‘冰心诀’,原来便应在这位女施主身上。”

  “我?”千机无尘一点就通,立时便想到当日在念隐山吕松为她传功渡气的情景,那温暖纯净的真气自浴桶外传入她身体之中时,她确是洗涤了那段时日的杀孽,再联想到吕松功法修为突飞猛进,莫非正是得遇烟波楼的高人?

  “若是如此,便好办了,”千机无尘言道:“明日我便启程前往燕京,将吕松带回来为师姐疗伤。”

  苏语凝此时却道:“千机门主不必如此匆忙,此来金陵,小妹还要诸多事宜见教。”

  “见教不敢,我念隐门承你不杀之恩,若有……”

  “千机门主莫要急着拒绝,烦请随我一观,”苏语凝知她心中尚有防备,只得拿出主人家作派强势起来,千机无尘一时不好拒绝,只得被她拉扯着一路向金陵城走去。

  几人一路行进,千机无尘虽是被苏语凝挟恩而来,可这一路倒也对她颇为敬重,便如这山路崎岖,她修为全无却能坚持着徒步而行,一身香汗浸染莲衣,既有倾国之貌,又有烟火人气,较之她这一门隐居,苏语凝的出世之学或许更有意义。

  思绪之间,几人便来到金陵城中一处大宅,宅中铁器之音“砰砰”作响,倒像是闹市街头的铁匠铺子。

  然而入得其中,千机无尘却是双眼一亮,这满宅院的铁器刀具并非寻常,而是她这些年最为精通的事物——偃具。

  “这……”

  “不错,这些都是我金陵城巧匠所制!”苏语凝正声道:“早听闻千机门主精通偃术,善用机关,然则在小妹看来,偃术用于临阵对敌实乃小道,若能将偃术普及,从农耕到纺织再到运输,甚至将来若能生成偃甲人以代人力,这天下,岂非天翻地覆。”

  “……”千机无尘猛地擡头,浑身略微有些颤抖,她自小修行偃术并非没有考虑这些,但似苏语凝这般规划,自农耕到纺织再到天下,若能成事,却是比她修行百年千年还要夸张。

  “千机门主,小妹想请您在金陵逗留些时日,不敢贪多,只愿您对这群工匠传授些偃术之道,由他们改制农具、偃器,事于生产,将来再传授于子孙后代,千载之后,世间之变难以估量。”

  一言至此,苏语凝躬身一拜,情真意切。

  千机无尘一时无言,但内心却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念隐门世代以护佑南明江山为己任,可南明朝堂几经波折,如今似乎已经和摩尼教沆瀣一气,如此朝廷,倒不如眼下这金陵城来得踏实,若她这一身偃术能造福一方百姓,那什么朝堂江山,什么家仇国恨,与之相比似乎都不值一提。

  “千机,愿意一试。”

  第63章:摩尼真相

  寅时三刻,燕京北城,数千易家军整齐军马于营中,易云霜银枪白甲立于高台之上,台下军士一声不吭,静候着易候的那一声令下。

  然而这一等,却是过了两炷香的时间。

  “将军?”易十七在旁出声提醒,他身为副将,自然也清楚这一趟的情形。

  易云霜昨日便与吕松约好了一齐入城,出于慎重,吕松还想在军中再游走一趟,虽是‘乌魂’不在身边,但他在军中威望犹在,若能说动原萧琅所领的京虎营将领,此番宫变便是万无一失了。

  可谁知过了约定的时辰,却依旧不见吕松踪影。

  “入城!”

  易云霜双目一凝,虽不知吕松出了何种变故,但此番大事机不可失,她郑声一喝,全军上下无不应声而动,紧随着易云霜的白马滚滚而行,一路杀向燕京皇城。

  城门之处并不费许多周折,姚泗之早在城门恭候,他是百官之首,这一日间也做了不少事,如眼下的北城守备便是他的门生,见得易家军行至此门时,城头一呼,便是城门大开,放任自由。

  大军马踏皇城,大抵是叛乱之兆,南明历史之上,也只有百余年前的鬼方南下才有此劫,然而这两年来,先有两王之乱,后有萧柏萧琅惨死,这燕京城中的百姓似乎也已习惯了这般局面,如今又是寅时,闻得动静的百姓莫不封门闭户,大军畅行无阻,一路闯进皇城,直奔金殿而去。

  而金殿之外,两万禁军早已集结,待得易家军入得宫门便将宫门紧闭,各式弓弩刀盾齐出,直将易家军团团包围,显然是早有防备。

  “易侯,你率军闯宫,可是要造反吗?”徐东山一声高呼,声色却并不如他面上这般威风,他手中禁军战力如何他当然有数,平日里充充门面还行,可眼前的易家军何等战力,那可是镇守边关近百年而更迭不休的虎狼之师,别说自己只领先一倍,便是十倍于敌,他也没有必胜把握。

  易云霜勒住缰绳,骏马高高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她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禁军,那隐匿在暗处的伏兵仿佛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寒风呼啸着吹过她那一身银甲,她嘴角忽而扬起一丝笑意,眼神也慢慢从敌军阵势上挪开,转而开始望向自己这一路精兵。易家军自她而下毫无惧色,甚至些许久离战阵的老兵眼中更是冒出阵阵杀意,比起冀北荒漠,眼前的皇城倒是显得太过庄重,甚至让人觉着,血染了此地,怕是有些不妥,而那远处埋伏着的,更不过是小儿的把戏。

  易云霜挺直脊梁,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高瘦笔挺的身姿此刻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不可撼动。长枪紧紧,枪尖寒芒乍起,擡手直指徐东山面门。

  “谄媚奸佞,也敢阻我?”易云霜一声高喝,既有女儿般的高亢细腻,亦有男子汉的雄浑霸气,一声呼喝,整座皇城四处回荡,霎时之间,易家军展开阵势,战意高涨。

  “易、易候……莫……莫要为难……我……”此时的徐东山心中好不纠结,那摩尼教主要他在此地阻敌,说是自有安排,可他,又拿什么来阻挡这位天之娇女。

  “易家儿郎,随我冲阵!”

  见徐东山眼神飘忽口齿不清,易云霜眼中冷意更盛,她毫不犹豫跃马而前,一声令下,便挺着那无畏身姿当先杀出,宛若战神一般杀向敌阵。

  “杀!”

  身后亲军无不响应,前军护持紧密贴合,后军延展左右厮杀,两军很快杀成一团,喊杀震天,死伤无数。

  然而禁军到底是抵不过易家边军来得汹涌,才交战几何,徐东山便感觉到禁军死伤惨重,怕是半个时辰都有些撑不住,他心中一急,眼见得易云霜单枪匹马冲杀不断,他当即撇开左右,奋力一跃便朝易云霜冲杀而来。

  擒贼先擒王,这便是他一介江湖人唯一所知的兵法。

  易云霜凛然不惧,长枪迎着徐东山的快刀而去,只一个交锋,二人眼中几乎同时生出几许惊异,易云霜一向将他视作谄媚小人,两年前在冀州便大抵看出他武功如何,却不成想今日武功精进至此。

  而徐东山同样有些轻敌,虽是知道这易云霜不好对付,可料想这易云霜的武功路数出自军中,沙场冲阵虽猛,近身缠斗或有不及,可谁知以他如今精进后的武学竟也险些不敌。

  这一个照面,二人便已心生警觉,凝神良久,还是徐东山心急两军战况,咬牙冲杀而来。

  易云霜正欲挺枪再战,忽而右翼有兵马杀到,易云霜心中一宽,料想是吕松如约而来,若有他在侧,这徐东山想来不在话下。

  然而直到兵马靠近,军阵中亦无吕松身影,军阵散开,走出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是与她们有过约定的季星奎。

  “易候,季某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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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之前,燕京西城。

  “将军,有位娘子说要见您,说是有重要军情。”

  吕松整合军马已毕,凭他此时威望,京虎营中响应如云,三营整装待发,可便在此时,有人传信说有紧急军情?

  吕松不敢大意,很快便有人将那娘子请来,吕松眉头一皱,这娘子正是他前两日才救回府上的云些,她是徐东山的妾室,寻常军务自然触及不到她,她又会有什么“紧急军情”?

  “你来做甚?”

  云些轻轻一福,而后言道:“将军,奴家奉皇后之名,邀将军吕府一叙。”

  “皇后?”吕松略一恍惚,好半晌才想起如今的皇后便是他的家姐,自己这几日运作,宫中自然有所警觉,莫不是那昏君派她来说情?

  吕松踌躇之时,云些又道:“皇后说了,离别日久,有诸多言语诉与君听,此事关乎易候性命,还望将军珍重。”

  “……”吕松眉头更皱,他知道姐姐不是信口雌黄之人,约莫估算离出发还有半个时辰,当即也不拖沓,径直朝着几位将官言道:“如此,我先回府一趟,诸位等我回来。”

  吕松施展轻功,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便已到了吕府门前,入得府中,见几位亲眷聚在外宅等候,见他前来连忙道:“松哥儿回来了,快,快去后宅,墨……皇后已等你多时了。”

  吕松点头应下,总觉着众人脸色上有些惶恐之意,时光境迁,曾经这吕府中地位最低的两位庶子庶女如今一个贵为皇后一个手握兵权,自然不敢再有怠慢,便如皇后出宫宣吕松叙话,这一众女眷便被赶到了外宅,便只留她姐弟二人。

  吕松一路行进,一路并无通报,他便直奔了当年姐姐的小院,果然,在那熟悉的院落中,吕倾墨一袭宫装长裙端坐于一处凉亭外,天虽微蒙,吕松却目力极佳,然而这一次,眼前之人却是忽而有种陌生之感。

  “吕松,拜见皇后娘娘。”

  经得诸般变故,吕松并未直呼家姐,而是以君臣之礼拜谒。

  吕倾墨转过身来,倒是对他这般举动并无见怪,反倒是指了指茶案上的糕点:“少时你最喜欢我做的桂花糕,今日小叙,便提早做了些,尝尝。”

  吕松也不答话,轻快坐下,拿着那熟悉的糕点尝了一口,确是儿时味道,吕松细细咀嚼,但目光却是自始至终盯着这位人间绝色的姐姐,万千思念泉涌而出,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皇……皇后……”

  “还是唤我姐姐吧。”吕倾墨莞尔一笑,犹如玉雪冰消,让人如沐春风般豁然开朗。

  “那姐姐唤我来,有何紧急军情?”

  吕倾墨擡首瞧了瞧他,见他面色肃然,不再有先前那般相思愁苦,不禁有些黯然之色:“你与易候商议领兵入宫,可是要推翻萧氏,另立朝纲?”

  “……”闻得此言,吕松却是沉默下来,好半晌才道:“唯废黜昏君耳,或从宗室之中择一新君,或将其软禁,待……待姐姐产下皇子……再……”

  吕倾墨听他言语吞吐,当即打断道:“若是如此,我看,便不必大费周章。”

  “姐姐此言何意?”

  “南明积垢日久,若要治其根本,便该大刀阔斧,改换门庭,若要慢火徐图,便该于细微处革新政务,而似你这般行事,到头来不过是换了个皇帝,而又断了当下新政,殊为不智。”

  “姐姐糊涂!”吕松当即辩驳道:“有那昏君在,所谓新政也不过杯水车薪,天下兴衰取决于他一人之手,这才是大大的不智!”

  “……”

  这一回却是吕倾墨不再应答,反倒是望着吕松有些发痴。

  “姐姐放心,待推翻了那昏君,姐姐自可贵为太后,届时垂帘听政,一列政务皆可传达,岂不好过如今看他眼色。”

  “看来,你是执意要逼宫了!”

  “大军集结已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是如此,我送你一剂猛药,便看你敢是不敢。”

  “猛药?”

  吕倾墨眼眸一擡,露出那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阴狠之色:“若推翻了萧玠,你便自立为君,你手握兵权,自可镇压宵小顽抗,假以时日天下富庶,自然也不会有人言说你为篡逆之臣。”

  “……”吕松被她这一言语吓得后退了半步,他素来只以为姐姐饱读诗书是宰相之才,却不成想她竟有如此气魄。

  “我……我怎能为君?”吕松连连摇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吕倾墨,见她目光凌厉,再不似往日温和,吕松背上剑匣轻晃,当即连退数步,竟是有些不可置信:“姐姐……你……”

  “怎么,是有些不认识我了?”吕倾墨语声忽而变得娇媚了几分,眼波流转,顾目生盼,不过半注香的时间,这张熟悉的面容里却是换了三副模样。

  “原来苏语凝说得不错,你……为什么是你……”吕松咬牙切齿,即便是苏语凝与他有过几番推论,他也从未想过,他这位超然脱俗的姐姐,竟会是个隐藏极深的武林高手,而眼下亲眼所见,他自然能料想到先皇遇刺的那一夜,真相如何。

  “为什么……为什么……”

  心如刀绞,肝肠寸断,江湖漂泊十余年里,他无一日不想把姐姐救出,可如今,他却有些看不清了。

  吕倾墨娇媚一笑,周身魔气倒是消散了不少,她缓步走向吕松,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吕松的脸颊,然而吕松闪身一避,眼中满是警惕之色。

  “我与你讲个故事吧。”

  吕倾墨正要开口,吕松却已是厉声质问起来:“儿时回忆虽是你我心中牵绊,但你若想以此拖住我军集结,未免也太儿戏了些……”

  然而吕倾墨却自顾言道:“你五岁那年生了大病,因是妾室所出,大房那边趁父亲不在,便严闭府门,不叫郎中入室,如此,你便危在旦夕。”

  “竟有此事?”饶是吕松心有防备,但也不免被吕倾墨言语吸引了去,自小到大他一向由姐姐照拂,对于府中过往,倒是记不太多了。

  “母亲为救你,寻机带着几名家丁出门去请郎中,我顾念母亲,也随之而去,却不成想那马夫也早被人买通,一路将我等带入京郊乡野,引得一众山匪,而后,你便知道结果了。”

  “……”吕松略微沉吟,他自小便知道母亲死于山匪,但却不知这其中还有如此辛酸过往,但往事已矣,他如今却是不能再与吕倾墨回忆过往了。

  “若姐姐有兴提及往事,不妨等过了今日再说,时局紧迫,恕吕松先行告辞……”吕松正欲拜别,可吕倾墨却已是变了脸色,却见她猛一挥手,霎时间天空扬起一道惊雷,本该缓缓亮起的天色忽而又暗淡了下去。

  吕松心有所觉,这偌大的吕府已然成了一道阵法,他此刻耽误不得,索性破开剑匣,长剑一指,奋力向着高空飞去。

  “轰隆”一声巨响,吕松本以为凭他如今剑意,这一剑之威天地可破,却不成想他剑锋所向,那阵法结界却是纹丝不动,倒是他轻敌之余身形未顿,惯性之下便整个人跌落下来,虽是未伤筋骨,但却略显狼狈,好在这院落之中并无旁人,只有那位高深莫测今非昔比的姐姐。

  “姐姐原来藏得这么深,凭此阵法,便是那念隐山的千机峰主怕也不是对手。”

  千机无尘浸淫机关算术多年,除偃术外,奇门阵法,当时无出其右者,将吕倾墨与千机并列,已是吕松最大的赞誉。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位姐姐,吕倾墨悠然站起,面色沉静,一字一句道:“正说到关键处,可容不得你走了。”

  吕松一时无言,一边关注着周遭阵法,一边戒备着这位神秘的姐姐,直到她的下一句说出,吕松这才面色大变。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跌落一处山洞,得遇摩尼传承,就此继任摩尼教主!”

  “摩尼教主!”

  吕松猛一回头,眼中惧意更甚,当日与苏语凝商讨京中局势,也不过说及这皇城之中似乎有一张大网将所有人算计在内,甚至连那皇妃吕氏都有嫌疑,可谁能料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姐,以柔弱示人的皇后,便是此世间最大的魔头?

  “你怎么……你怎么会是……”

  “摩尼教扬分合之道,万世传承,到我这一代,却是第一位女教主。”吕倾墨展颜一笑,刹那之间浑身魔气尽显,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妖艳动人。

  “短短五年,我便练得了摩尼真传,也便是在那时起,便有了今日之局。”

  “好一个‘今日之局’!”吕松面露愤恨:“连我,也早在你的局中吗?”

  说到此处,吕倾墨轻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言道:“原本,你可以不在局中的!”

  “你十岁起漂泊江湖,历经冷暖,可无论是得遇机缘做个江湖少年还是隐居市井做个寻常百姓,都好过卷入这一场朝堂纷争,可偏偏你还是来了,平山小县再见你时,我有些欢喜,但却也知道你我之间,必然有今日之局。”

  “那这么说,资助北漠异族,挑起二王之乱,甚至刺杀麓王父子,俱是你的手笔了!”吕松思绪彻底镇静下来,联系过往种种,一切疑云,便也迎刃而解。

  吕倾墨并不否认,而是擡手凝望夜空,声色缥缈:“皇权更迭,分合之道,从来不止是以武为尊,龙脉气运,民心所向,才是立国之本。”

  “……”吕松一时无言,镇定过后,却是想起易云霜那边境况危机,他二人谋划俱已被摩尼教知晓,摩尼教主现身于此拖住他,想来那边也不会轻松。

  “你可是担心易候那边?”吕倾墨一语道破,此处却是娇笑了起来:“先有岳青烟,再是苦儿,而后是苏家那位,现在还有个天下第一女侯,这些女子俱是不错,你若喜欢,我都可以给你。”

  “给我?”吕松闻言当即怒声斥道:“便如你给萧玠那昏君一样吗?甚至……甚至连你自己都……”

  吕倾墨倒是巧笑依旧:“我自己又怎么?男欢女爱,人伦之乐,即便是你,不也有过失了分寸之时?”

  “我……”吕松刚想出口辩驳,可不禁又想起那日在王府喝得烂醉,随即又惊醒过来:“那日你提来烈酒,也是你……也是你……”言罢又是痛哭又是大笑,形若疯癫,先前那点儿镇定也已荡然无存。

  “这么说起来,我吕府满门遇害,也是你?”

  提及吕府,吕倾墨倒是语声淡漠起来:“我倒是没想到,这等家人,你竟也有几分怜悯!”

  “他们是待我不公,但你这般草菅人命,你……”

  “这世间,不公之事便该有不公之断,既是王法不予,我便执法家事,既是天下不公,我便行王道事,这,便是我摩尼之道!”

  “你……你……”吕松怒指着眼前黑雾弥漫着的姐姐,纵是腹中满是怨言,一时间竟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你还想听些什么,事无巨细,我都可以说与你听。”

  “事已至此,还有何话可说,”吕松缓缓摇头,眼中迷惘倒是消散不少:“你欲成王道霸业,不惜清算吕氏满门,不惜折辱自身贞洁,更不惜……”

  吕松心中愤恨,最后一句“姐弟亲情”终究还是忍了下去,时至今日,她心中是否还念及半点骨血之情犹未可知。

  “摩尼之道,非朝夕可尽释,但今日之局,我却不希望你深入其中。”吕倾墨语声渐冷,言辞不容拒绝。

  “看来,今日之变于你而言至关重要了,”吕松强自镇定,手中长剑忽然泛起一层紫光,刹那之间,剑意、杀意俱是陡增数倍。

  “紫衣剑?”吕倾墨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料想你此番归来必有奇遇,却想不到落在此处。当年的紫衣剑神未能亲睹,如今,倒要瞧瞧你有几成火候。”

  吕松此时也收束心神,专注于剑,他求学于烟波楼世外之地,自然也沾染了几分紫衣剑的剑意精髓,借助新铸宝剑之威,一剑破空划出,剑力无穷,周遭已是山崩地裂之象,俨然便有当年紫衣剑神一剑斩断山腰之势。

  吕倾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周遭涌起滔天战意,刹那之间,黑雾弥漫整座吕府,与那紫衣剑气融为一体,直到紫光暗淡,她终于挪动脚步,而这一步,便是千钧。

  “噗!”

  吕松骤然吃痛,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应身体究竟是哪个部位的伤势,吕倾墨便已从他身侧掠过,她形如鬼魅,出手无踪,尤其是在她黑夜一般的魔气之下更加让人琢磨不透,仅只一合,吕松便败了……

  “不错,你这剑法,倒是强出了宁州府时的剑无暇不少。”吕倾墨轻描淡写地回归凉亭坐下,黑雾消散,再度现出她那惊世骇俗的面容,妩媚多姿,勾魂夺魄,即便是吕松此刻对她满是不忿,心中亦是难免有些动摇。

  “松弟,我不强求你即刻顺了我摩尼教义,只要你莫多干预,便在这高处俯瞰天下局势,三到五年,看天下安定富足,看朝纲吏治清明,如何?”

  吕松此刻对她已然全无信任,捂住胸腹痛处怒斥道:“身后之事自有后人评说,我生而为人,只知世间公道,你……摩尼教倒行逆施,玩弄权术,便是真得了天下又如何,这世间英魂不灭,公道永存,你又能杀多少人?”

  吕倾墨闭目一叹,继续言道:“这世间若都如你这般痴儿,我自是杀之不尽,但你我又何尝不知,这世间之人,各有所好,寻常百姓所求不过温饱,寻常百官所求不过名利,便是些高风亮节之人,亦是未尝不能臣服,你有赤子之心,我不怪你,但世人所求,你当真明了吗?”

  “我只知道,如易云霜,如苏语凝,如念隐门的诸位峰主,如这朝中的姚相。季先生,他们都是高洁之人,他们忠于萧氏皇权,却并不迂腐于皇权,我知你胸有韬略,但若得位不正,你又能坚守几年,便是你在位时尚能镇压,这国祚又能坚守几年,你……”

  “后人之事,自也由得后人评说,不过眼下,我却想带你去瞧一瞧这宫门之变了。”

  “你!”吕松有些气急,先前他无心多言,是急着赶回宫外率兵支援易家军,可眼下既是知道了这位姐姐的神通,他心中也不禁改了主意,只盼着能将她拖在此地,至少宫门那边不用再面对如此魔功。然而吕倾墨便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一般,每一步都点在他所思所想的命脉上,有她这一位摩尼教主在,即便是易云霜当真率兵杀进了宫,恐怕也并非她一人之敌。

  “走罢,我既决定以真面目见你,这一局,便没有她翻本之机。”

  吕松犹自挣扎,吕倾墨却只轻轻拂手,一道黑气涌出,直将伤重的吕松团团包裹,而后便是黑气上涌,连带着将他整个人束缚于空中,便随着吕倾墨那追云逐月般的轻功步伐,一路向着宫门飞去。

  没错,是飞去,区别于飞檐走壁的寻常轻功,区别于凌空高跃的强健武道,吕倾墨双手负于身后,矗立高空纹丝不动,便真如那画中仙子,坐化飞羽,缥缈神仙。

  见得此景,吕松心中更为绞痛,这般神仙人物并非什么隐世高人,也不再是他心中温柔端庄的姐姐了,她是这世间最大的魔头,是一切灾难与厄运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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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先生来得正好,与我清退禁军,除了这奸佞小人。”来者虽不是吕松,但到底是与她有过约定的季星奎,易云霜心中稍定,随即大呼一声,再度朝着禁军杀去。

  季星奎一声不吭跃入人群,掌风呼啸,一出手便有两名禁军倒地。

  入仕多年,位极人臣,多数人都已忘记这位季先生也是当年江湖中的一名豪杰,更是麓王府的首席客卿,当年岳家飞云堡武林大会时,他便能挡下摩尼教护法之功力,如今这般战局,当真没人能与之匹敌。

  徐东山此刻愈发急切,一个易云霜便叫他苦不堪言,此时再冒出一位不逊于摩尼护法的季星奎来,他奉命苦守,岂不等同送死?

  可就在他天人交战计议是否遁走之时,场中局势突变,只见那季星奎一路杀奔易云霜所在之地,便在二人汇合之际,季星奎猛一睨眼,双掌直击易云霜腰腹之地……

  “噗!”

  易云霜猝不及防,腰身如遭雷击一般向后倾倒,即便是她反应迅猛以长枪挡住季星奎后续攻势,此番伤势也已让她气血翻涌,难有再战之力。

  “小人欺我!”

  易云霜放声一喝,双目死死瞪着眼前这位身着官袍锦绣的季星奎来,到得此时她才想起,季星奎出身寒微,即便如今官居宰辅,除上朝外,平日里也只着书生冠服,今日这身打扮,想来是预示着“正统”之意。

  而经此一着,战意高涨的易家军立时收起杀戮之气,迅速合拢一处将易云霜收拢在内,只消一声令下,便要带着易云霜杀出一条道来。

  “易候见谅,季某追随先帝多年,实不愿见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季星奎双手负立,语声略显寡淡,言语之间目光微擡,那皇城门口处忽而涌出无数弓弩,正将易家军所在团团包围。

  “哈哈!原来如此!”还不待他二人争辩机锋,险象环生的徐东山倒是率先跳将而出,指着易云霜一路淫笑起来:“想不到你这不可一世的‘北地霜花’也有今天,你率兵谋逆,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死罪,哈哈,我倒要瞧瞧在监牢里你还能耍什么威风。”

  徐东山此言也是发泄心中愤懑,自冀州漠北打过交道起,这易云霜便瞧他不起,这些时日几次三番要置他于死地,如今有摩尼教主撑腰,这易云霜成了阶下之囚,那他岂不是有机会肆意凌辱,一想到这傲气逼人的女侯任他采摘,先前的颓势荡然无存,当下便恨不得奏报教主,无论是有何差遣,他都要试一试这“北渡霜花”的滋味。

  易云霜冷眼不去睬他,目光只在这周遭部署上扫了几眼,当即朝着身侧的易十七传令道:“十七叔,我尚有自保之力,身侧只需五十精卫便能拖延一二,你且率军突击,直闯禁宫!”

  “禁宫?”易十七略微有些发愣,此刻易家军主帅受创,正该杀出血路退走才是,哪里还经得起闯宫一战。

  “禁宫兵力便在此处,此时突击,尚能擒得昏君以作胁迫,若是退走,宫门外必有季星奎部署设伏,届时两相合围,再无生机。”

  “好!”易十七听懂些许,即便知道此番闯宫也是九死一生,但也绝不再质疑易云霜的指令,当即调出一支百人精锐护持在易云霜身侧,转而号令一指,率领大军再次冲击。

  “这……”

  徐东山本以为胜券在握,正要与麾下禁军庆贺之时,哪知这易家军还敢再战,当即发声呼喊防备,可指令未及,敌首已至,除了他自身武功高强尚能自保,麾下禁军登时被冲了个稀碎,眼见得那易家军一路朝禁宫冲杀而去,徐东山直恨不得插上双翅来拖延。

  要是萧玠落入敌手,那后果,他是承担不起。

  可相较于徐东山的急切丑态,另一侧的季星奎依旧双手负立,恰如山中修士,波澜无惊。

  这般姿态落在徐东山眼里无疑是不知死活,可在易云霜眼中,却是带着几分绝望。能放任易家军闯入禁宫而不出手,可见那禁宫之中也并非没有防备。

  此时正有“轰”的一声巨响,先头闯入的十余名易家军被一阵千钧之力扫出,众人擡首侧目,却正见着那位宫装长裙的吕氏皇后款步而来,而她的身侧,还有一团黑气笼罩,仔细看来,正是被束缚住的吕松。

  “季星奎,参见皇后娘娘!”

  宫门血战,皇后现身,这等场面自是匪夷所思,即便是知晓吕倾墨身份的徐东山也有些懵懂,然则季星奎率先跪倒,双目灼灼,满脸虔诚之意。

  “原来,你所信仰的先帝江山,不过是个幌子,”见季星奎如此,易云霜倒是有了几分明悟:“你所忠心的,便是这个女人罢。”言罢又将目光望向远处那风华绝代的人间胜景,心神中不由得升出一丝恍惚:“原来,你才是下棋之人。”

  吕倾墨并未回答,只朝着季星奎顿首道:“季先生辛苦了,早些收拾了局面,陛下自有赏赐。”言罢便是向后一跃,与吕松一并立于禁宫高处,俯瞰着眼前残局。

  易家军先机已失,主帅伤重,这等局面莫说有季星奎的城防营部署,便是徐东山的禁军也能收拾,二军合力围剿,易家军终究不敌,不过半注香的功夫,便已战至最后数十人之惨烈。

  “哈哈,季先生、东山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到得此时,却见禁宫深处传来一阵急促脚步,正是那昏君萧玠一路小跑而来,他身后尚有百余高手护卫,一直躲在深宫不敢冒头,如今胜负已分,他得知消息后便快步赶了过来。

  果然,映入眼帘的便是易云霜等一伙残军做困兽之斗的模样,浑身浴血,狼狈不堪,虽有几分凄美壮阔,但在萧玠这等人眼中却无疑是以卵击石,惹人发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萧玠放声大笑,朝着那易云霜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我还以为你有多威风?如今竟也落得如此局面。”说着又朝着徐东山、季星奎招呼一声:“你们快些把她抓来,朕要亲自审问!”

  徐东山依言照做,一步步朝着那支残军杀去,易家残军犹自阻挡,却都难是他一合之敌。

  而那季星奎却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如此血战刚过,他竟还想着那些腌臜丑事,如此帝君,当真值得他如此吗?然而异念不过瞬息,禁宫高处一缕清香扑鼻,季星奎仰头凝目,神色赫然变得坚定许多。

  “是了,便是为了皇后,也要守住这萧氏江山,诛除这群乱臣贼子。”季星奎整肃心神,掌风雷动,再次杀入易家残军之中。

  ……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吕松见得季星奎举止怪异,忍不住发问。

  “倒没做什么,”吕倾墨语声多了几分娇艳:“只不过寻机让他听了几次墙角,瞧了几次活春宫,仅此而已。”说到此处,不由得又望向吕松,笑颜轻展,端的是魅惑苍生:“你瞧,我不值得他效死命吗?”

  吕松难得语出讥讽:“在我看来,从前的姐姐倒算得上天姿国色,可如今,不过一具粉红枯骨。”

  “如此,也难怪你孤苦半生了!”

  第64章:霜花堪折

  皇城,密室,依旧只姐弟二人。

  吕松依旧埋没于黑雾之中,双腿盘坐,浩瀚内息如奔流一般涌动,一次次地朝着周身禁锢发起冲击,到得此时,黑雾渐淡,俨然便要破关而出。

  但高坐于明台之上的吕倾墨却是充耳不闻,她跟前是一张案几,摆满了这几日朝中变故的奏折,饶是她一目十行,运笔如飞,处理完这批奏折也要花些功夫。

  “轰”的一声,吕松铆足气力以剑气冲破魔云,终是从那一团黑雾之中脱困,随即一指剑气,直冲吕倾墨而来。

  吕倾墨嘴角微翘,依旧纹丝不动,周身自行现出一团护体魔气,不但将那凌厉无比的剑气阻挡,甚至部分魔气再度揉成一团,再度将吕松包裹其中。

  吕松一击不中也不意外,再度盘坐运功,凝练剑气,试图再次突破。

  如此周而复始,已有三日之久。

  唯一不同的是,这破开魔气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第一次破关时,足足花了半日,如今大抵只需要一个时辰便好。

  “咯吱”一声轻响,一身素衣的云些端着一份食盒走进,先是畏畏缩缩地朝着吕倾墨看了一眼,见她无甚动作,这才拿着食盒朝吕松走了过去。

  “公子,吃些吧。”

  吕松并不理睬,只继续凝练剑气,寻机破障。

  似这等局面也已有了三日光景,吕松不吃不喝全力施为,吕倾墨便在一旁守了三日。

  “你这又是何苦,”吕倾墨轻声一叹,终是从那高处明台站将起来:“三日之期已过,你可有了答案?”

  吕松这才扭过头来:“吕松誓不与魔教为伍。”

  “既如此,那朵‘北渡霜花’我却是保不住了,”吕倾墨唇角轻蠕,难得露出一许失意之色,她纵然能谋得天下,如今却也难以改变这位胞弟念想,即便用上诸多手段,姐弟血仇已成,怕是再难更替。

  吕松眼色冰冷:“你也是女人,又何苦折辱于她?”

  听得此言,吕倾墨目光一转,忽而多了几处风情:“正因为同是女人,便该替她打开一番崭新天地,若我以苍生之念说教,又哪里说得动她,唯有这情欲征服,最是让人沉迷。”

  “荒谬!”吕松听得咬牙切齿,怒骂一声:“你……你无耻!”

  “呵,”吕倾墨轻笑一声,随即便指着云些言道:“你于情欲一道中懵懂稚嫩,第一夜却也能让这妮子神魂颠倒,百般留恋,你可还记得那其中滋味?”

  “你……你们……”吕松羞怒至极,诸多话语到了嘴边却是难以启齿,虽是早猜到那一夜的始末,可如今真细想来,那一夜他确实如春风一度,未曾忘怀。

  “男女之事,从来都是食髓知味,你难道就不想瞧瞧,那位英姿飒爽的易侯爷,如何被人调教得如母狗一般……”

  “无耻!”

  吕松气急之下亦是只能骂出这“无耻”二字,倒不是他儒雅谦和不善粗鄙之语,只是那诸多恶语在他心中依旧没法与眼前之人相匹配。

  “男欢女爱是人伦之乐没错,但你这般强暴施为,却是令人发指,为天地不容!”

  “这便是你的错了,”吕倾墨红唇轻翘:“无论是你身边的苦儿、云些,念隐门几位峰主,亦或是沙场之上的易云霜、盛红衣,这些女子都曾属意于你,你若肯强暴施为,她们都该伴你左右才是。”

  “……”

  “你自己不肯,便怨不得别人!”吕倾墨双目轻凝,更有几分寒霜般的魅惑:“我已将你的这群红颜知己尽数押入后宫,便是我所居的长春宫,这一疫,是该论功行赏之时了。”

  “你们……无耻……噗……”

  吕松语声之中隐有颤音,如此又急又气之下再难保持先前所凝的剑气,一记嘶吼,行功有了几分散乱,气血翻涌无序,引得一口脓血喷出……

  “你所行所思本无对错之分,究其缘由,我却道你是见识太少,今日,我便带你好生见识一番。”言罢便又是长手一挥,黑雾骤然扩散,便如当日将他挟制到宫变战局那般悬在空中,随着她那仪态出众的宫廷步伐,一步步朝着寝宫行去。

  而此刻的长春东宫,早已是淫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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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暮霭,香薰轻盈飘散,吕氏皇后所居的长春宫内灯火通明,除了天子萧玠外,更有徐东山、季星奎高坐于正殿之上,而今日之长春正殿,完全没有往日的高贵典雅,早有人在地上扑了一层绒毯,周遭布满粉红纱幔,遍插香薰环绕,即便今日正主还未到来,萧玠徐东山二人都已急得面红耳赤,摩拳擦掌。

  不多时,以念隐门琴无缺为首的几名女子纷纷押了上来,有“红衣女将”之称的盛红衣,有早先广云楼的花魁云些,有那身具“纯阴血脉”的天生炉鼎苦儿,还有十数位从念隐山门擒获的妙龄女子,众女齐集长春宫正殿,或横眉冷目,或哀怨自怜,亦或是如念隐门弟子那般于这殿中抚琴献舞,千娇百态,也难怪萧、徐二人目不暇接。

  终于,随着几声“吭哧吭哧”的甲胄声响传来,连带着季星奎也不禁朝宫门外望去,浑身血渍、发髻散乱的易云霜便在摩尼教怒惊涛、色骷髅两位护法的扶持下缓步走来,而在他们身后,成非玉与李存山亦是紧紧相随,摩尼教如今的四大护法,如今竟已在这后宫之中集结。

  而对于萧玠来说,目光却是径直跳过了眼下这四位魔头,他眼中只有一个人,作为此次谋逆之首的易云霜,易云霜浑身血渍,这三日来也不知遭了多少酷刑,事涉朝中大小官员,军中若干派系,即便萧玠心里再是惦记,吕倾墨也说要审个三日再行定夺。

  如此,既是折磨了她三日,也是拖了三日。

  结果倒是无人在意,易云霜性情桀骜世人皆知,即便是动用了摩尼教的秘法,也不曾撬出零星半点,当然这些对于萧玠而言却是无关紧要,这个女人最大的价值,当然是收入宫中好生调教,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大事。

  倒也无怪乎萧玠色令智昏,这位名震天下的女帅确是天生英姿,勿论容貌身材都是上上之选,再配上她那杀伐果断的眼神与气质,世所罕见的将星之女,天下男儿无不被其踩在脚下,自然也有无数男儿期待她倒下的那一天。

  世间累卵大多只能瞻仰其风姿,甚至连幻想都难有勇气,而今这般好事终于落在萧玠身上,只因为他是皇帝,普天之下地位最高权力最大之人,

  然而此刻,他却有了顾及。

  即便是易云霜被这般押解着入了长春宫门,他也得压抑住心中欲火,将目光投向宫门之外,他答应过吕倾墨,得等她前来。

  曾几何时,他将那吕倾墨视作妾室丫鬟,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但如今他父兄相继离逝,他这皇位唯一能倚仗的也只有他的皇后了。

  即便他已经发觉,吕倾墨并不简单。

  从前处理朝政得心应手还可以算作天生聪颖,可如今她手下冒出的这群江湖高手,轻而易举将吕松、易云霜的谋逆平息,无论胆魄谋略,她都不像从前那个在自己房中逆来顺受之人。

  如此,他便不得不慎重起来。

  易云霜并不堪他,甚至自步入这后宫中后便安静地站在大殿正中,双目微闭,缓缓呼吸,似乎是想竭尽一切努力来恢复自己,不妄图对手的大意或仁慈,但只要出现机会,她便决不会放过。

  “你这又是何苦,今日之局,你若昏迷不醒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季星奎当然知道易云霜即将面临何事,见她有调息之念,当即好心提醒。

  易云霜这才侧过头来,眼中狠辣仇怨一时化为轻蔑:“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本还道你算是个人物,如今看来,倒是高看了你。”

  季星奎闻言不语,此役虽胜,却也有违初衷,他并不沉迷女色,今日也本不想来此,但吕后宣召,他又不得不来,时至今日,他心中亦是有了动摇,正如那日易云霜所问,他到底是忠于麓王一脉还是忠于吕后,他自己也有些琢磨不定了。

  好在他的沉默并未持续多久,殿外很快传来一道略显庄严的女声,而这庄严之中却又有着宛如夜莺歌唱般的动听,浩瀚内力在这长春宫殿里循环回荡,霎时之间便将一众男女的目光一齐引来。

  吕倾墨一袭艳红宫装,长裙覆地,衬出无尽的华贵,她的身侧依旧悬着一团黑雾,黑雾之中依旧裹着吕松,可殿中之人除了易云霜外竟都无一人在乎,光芒炽热如她,甚至是将这殿中的淫靡污秽也清退了许多。

  “墨……皇后终于来了,你说过的,等你前来,我等才能肆意尽欢的……朕可是……”

  “陛下谨守约定,确是明君之举,臣妾此来,正是为陛下尽欢。”吕倾墨声淡如菊,随即拂袖一挥,一道清气直扑场中,易云霜无力躲避,只得生受,却不想那清气直入肺腑,随即便觉周身伤痕迅速复苏,连那一身血痕也都顷刻之间消散无踪。

  “你……”

  易云霜咬牙切齿,身体外伤完好复原之时,内息却犹如被封印一般,不但功法难以施展,甚至连手脚都变得绵软无力,她屏息静立,只觉得眼前这妖后确如鬼魅一般让人捉摸不透,且不说那算无遗策的诡计,便是这等妖法,她也不知该如何抵挡。

  她确是无法抵挡,连那获有世外传承的吕松如今都被人轻松制住,她又能如何?

  到得此时,她才肯睁眼瞧一瞧四周的人物,除了吕倾墨与季星奎外,无怪乎便是萧玠、徐东山之流,亦或者是摩尼教的妖人护法,这些人在,今日,她想来是要受辱当场了。

  “易候果然非常人所能忖度,大劫当前,依旧傲骨嶙峋。”

  见易云霜眼中流出几许坚毅,吕倾墨难得出口赞誉:“当世之人,无出其左。”

  “傲骨嶙峋又怎样!”这时萧玠却是挺身而出:“一会儿便要肏得她哭爹喊娘,我倒是希望她多称上几天,可别三两下功夫便换了模样。”

  吕倾墨轻轻瞥了萧玠一眼,脸色淡漠,不置可否。

  倒是一旁的季星奎上前拱手:“皇后娘娘,臣已守约看顾陛下等人,若是无事,臣便告辞了!”

  “哦?”吕倾墨眉目一翘,脸上略有几分异色:“你不喜欢这番场景?”

  “不喜欢!”季星奎直言不讳,也不去顾虑天子感受:“臣只奉命行事,其他,不愿多涉。”

  “那如果我命你继续旁观呢?”吕倾墨莞尔一笑,顷刻间又是无尽魅惑:“我不但命你不许走,我还要命你,慢慢沉浸于此,正所谓知易行难,待你超脱之时,才有资格说‘不喜欢’。”

  “……”季星奎沉吟许久才道:“臣,领命。”

  “既如此,此处便交由陛下了!”吕倾墨一语言罢便朝那殿内寝宫行去,很快便消散于众人视野之中……

  待得吕倾墨远去,萧玠这才稍稍回过神来,适才有那么一瞬,似乎是皇后与季星奎交谈之时,他恨不得撇下这殿中诸女,直接与皇后回寝宫快活一番,说来他这皇后才是这天下美艳冠绝,而他不经意回首,似乎隐有好几年没去碰她了。

  “以她如今这般气派,她还会让我碰吗?”萧玠心中还在胡思乱想,却见怒惊涛、色骷髅、成非玉、李存山四人一齐上前叩首:“陛下,我等是皇后娘娘早些年的家奴,如今尽归陛下差遣。”

  “好说,好说!”萧玠在他三人身上稍稍打量,问道:“你四人有何长处,可要在宫中谋个差事?”

  怒惊涛当先道:“启禀陛下,在下与这位李将军都出身军旅,如今愿赴江北筹措人马,不日便为陛下攻破金陵。”

  “当真?”萧玠目露精光,“攻破金陵”这四个字着实有些让人振奋,要知道当日吕松出征都未敢放此豪言。

  “陛下放心,我二人此去,自行筹措兵马粮草,不费朝廷一兵一卒。”

  “若真能破金陵,朕定有重赏!”萧玠越听越是喜欢,随即又朝色骷髅、成非玉二人问道:“这两位……”

  色骷髅咧嘴一笑,渗人的脸上难得露出几许谄媚之色:“陛下,我二人俱是喜好风月之人,正好又修得一身武艺,教……皇后吩咐我们贴身护卫陛下。”

  “哦?”萧玠眯上眼,又朝徐东山问道:“东山,他们比你武功如何?”

  徐东山当即言道:“陛下,这几位可都是高手,东山怕是不如的。”

  “哈哈,皇后果真深得朕意,”萧玠故意放大了声响,似乎是想让寝宫中的吕倾墨也听见,可等了半晌也没动静,只得收回心思,将目光望向殿中……

  “陛下,皇后特意交代过,还请让咱们兄弟一起瞧瞧‘北地霜花’的初夜!”色骷髅再度翘嘴,模样愈发淫邪:“说来她这几日在咱们面前那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甚是撩人,今日还得劳烦陛下好好惩治。”

  话虽如此,色骷髅却是有些嫉妒,兄弟们拼死拼活,到头来还得是这个昏君得了头汤,也不知教主如何计议,几乎好事都先想着皇帝,莫非是真当夫妻熬出了感情?

  不待细想,萧玠便已大笑了起来:“哈哈,好说好说,几位既都是亲信,那今日便留在此处享乐,只有一条规矩,这易候,今日可得由朕来调教。”

  “呸!”听得昏君如此荒唐言语,易云霜也不由得轻“呸”出声:“好一个昏君,如今蛇鼠一窝,我倒要看看,你能威风到几时?”

  “哼,那朕便先看看,你的威风又能到几时!”萧玠闻言大怒,当即便从高处座椅跳将下来,径直行到易云霜跟前,大手狠狠掐在她那白皙脖颈之处,一路疾行,很快便将其逼至墙角。

  “恭请陛下大显神威!”

  徐东山见状连忙呼嚎,很快,几位摩尼教人也都纷纷应和:

  “恭请陛下大显神威!”

  “好!”萧玠大笑,随即便是裤腿一掀,三两下便挺出他那支尚未坚硬的龙枪。

  而这边色骷髅也心领神会,手爪一记小石子弹出,“咻”地一声,正中易云霜膝盖,“扑通”一声,霜花跪地,檀口正落于龙枪正前。

  “哈哈,你这犯妇,还不张嘴!”萧玠奋力一顶,险些便要破开易云霜的唇齿牙关,可易云霜何等冥顽之人,即便是浑身酥软,那牙关依旧紧咬不松,眼中满是杀气,眉目尽是狰狞。

  易云霜到底是易云霜,即便是淫风浪雨当面,她依旧是那般英气勃勃不让男儿,嘴上非但没有半句软语,更是咬紧了牙关保持着最后的顽抗。

  二人僵持几何,一侧的成非玉也出了手,一股轻缓暗劲挥出,直袭女将牙关口,易云霜口角一抽,骤然吃痛下本能地嘴上一松,龙枪破关而入,刹那之间便将她整个小嘴贯穿塞满……

  “唔……”

  易云霜被堵得说不出话,亦或者说,此时她无话可说。

  腥臭难闻的气味,几乎撑开唇角的痛楚,这些于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她自小纵横沙场,黄沙之苦战阵伤痛也不知吃了多少,即便是眼前昏君的得意与张狂,她也能默默忍受,但她不能接受的是,这份屈辱,似乎已经无法抗拒。

  世间多变化,她自小便有人定胜天之念,可那位摩尼教主的强大,却是一时让她寻不到半点希望。

  纵然自己能逃脱升天,即便漠北还有着自己数万冀州军,可又能如何,那位摩尼教主手段通天,论权术论武功,世间都难有匹敌之人。

  难道,就真该如此吗?

  彷徨之间,萧玠却又将那龙枪抽了出来。

  他强势一插,只为将这天下第一女侯的嘴脸击碎,高高在上望着易云霜这般气急败坏而不得反抗的模样,更多是一份超脱身体的畅快,内心膨胀,若非身在宫中,萧玠怕是早已大吼出声,发泄出多日来的憋闷。

  可这般畅快对于身体而言却并不如何舒服,她终究还是匹未曾驯服的烈马,肉枪入口,不通口技,不明情欲,那滋味,便是宫中任意寻上一位宫女都要快活许多。

  但萧玠却也不觉扫兴,向来淫妇遍地,烈马难寻,像易云霜这般俊俏野马,将来若能调教得食髓知味,必然另有一番滋味。

  是故萧玠索性先抽出龙枪,满脸淫笑着将她一把抱起,三两步便向着正厅高处而行,至得一处案几,萧玠大手一扫,任它何种酒菜器皿通通扫个精光,再将这甲胄未除的女侯平展放下,听着那甲胄碰撞发出的“噼啪”声响,仿佛为这淫靡满室的宫殿染上几分肃杀之气,萧玠嘴角微翘,缓缓蹲下身来。

  “朕当日初见易候,易候便穿着这身银甲,而后勿论朝堂府邸,易候从未卸甲,朕便很想瞧瞧,易候卸下战甲身着女装会是个什么模样?”

  萧玠满嘴调笑之语,易云霜自然不会应答,萧玠也不在意,只继续言道:“要说起来,易候可得感念朕的好,这几日朕特意嘱咐,不许为你卸甲。如此想来,易候算是少受了些皮肉之苦罢。”

  “哼,”易云霜冷笑一声,心中只道这皇帝不但昏聩荒淫,甚至还愚昧至极,审讯她的是摩尼教的妖人,无论外功折磨还是内功控制,魔教妖法又哪里需要什么卸甲,只不过她心如磐石,任他诸般妖法折磨心志不移罢了。

  “易候不领情也罢,”萧玠不知她所笑为何,只觉着她眼神之中满是嘲讽之色,心志一时火大,也懒得与她啰嗦,径直动起手来:“朕这便为易候卸甲!”

  “哐当”一声,萧玠大手一扯,先是解开易云霜肩头那沉重的护肩甲扣,动作虽不娴熟,但到底也是有所准备,护肩甲胄缓缓落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易云霜凤目轻闭,饶是她再如何飒爽,此刻也不禁有些感伤之气,这一身银甲,是她无数长夜里的遐思,银甲授命于先祖,血染于狂沙,威震于天下,如今,却要被这昏庸之君亲手卸下,往日种种,便要随着甲胄分离而支离破碎……

  还不待她继续感伤,萧玠的动作便愈发大胆了起来,却见他双手一握,已然移向她这上身胸甲所在,仔细地松开每一个系扣。逐一解开,胸甲退却,甲内白衫自然堆出两座挺翘圆润,一时之间,易云霜倒抽凉气,而在场之人无不淫声笑语。

  “哈哈,竟想不到这女侯还有这么一对儿大奶子!”

  “啧啧啧,这么一对儿好奶整日被甲胄所压,真是暴殄天物!”

  “你懂什么,正所谓物极必反,想来是有这甲胄压身,才有了这巨乳的脱缰生长。”

  “会不会是这女人得了哪家保养之法,故意用甲胄挤压而制!”

  摩尼教人与徐东山已然沆瀣一气,各自便坐在四周对眼前之景品头论足,易云霜平日里声色不显,谁也没料到还有着这么一对儿挺翘的胸乳。

  这还仅只是隔着内衫的形状,真要尽数脱落,还不知道该有多大。

  萧玠有些迫不及待,赶忙将那连接臂甲的铆钉松开,慢慢地把那闪烁着银光的臂甲从易云霜手臂上褪下。易云霜下意识地扭动手臂,长时间的禁锢稍有僵硬,可也就是这么一扭动的功夫,胸前起伏更甚,一阵乳浪划过,整个内衫都变得波涛汹涌。

  腰甲的卸除略显复杂,萧玠半躬着身子,呼吸急切却又十分专注,易云霜腰身细窄,连带那腰甲也紧致无比,好几处钉扣之外还系有绳结,直把个萧玠搅得心急如焚,好半晌才将那腰甲扯开,至此,那半身银甲应声而落,整个上身便只剩下一套白衣薄衫。

  “虽不如银甲时飒爽,但女人嘛,总该要将身段显露才是,”

  银甲脱落,易云霜确是少了几分英气,但那白衫之下的滚滚汹涌却是让人心潮澎湃,她到底是个女人,甚至是个样貌身段近乎完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除了甲胄在身时的飒爽英姿外,其他衣服,都不合身。

  萧玠心念一动,当即大手一扯,只听“嘶啦”一声,那白衣内衫立时从中间断裂开来,一对儿浑圆雪白的巨乳脱颖而出,直晃得在场众人欢呼不止。

  “果真是一副好奶!陛下,捡到宝了!”

  “这等宝贝,得把咱的脑袋憋死了吧。”

  “真他娘想捏她几手!”

  旁人的调笑自然是这淫虐场上的兴奋剂,萧玠身处其间更是满身豪气,这群人不管功夫再高本事再强,在这里终归是他地位尊崇,这等极品身子,也只有他配享用。

  萧玠咧嘴一笑,毫不客气地伸出大手,双手攀附,直将那两团大奶握入手中。狠狠一揉一捏一抓,硕大的奶球上很快显出几道指痕,萧玠见状更是兴奋,这般波涛汹涌又绵软粘手的触感直让他觉得此前所握的胸乳都是凡间俗物,这等宝贝,才不枉他念想至今。

  “以前真没想到,易候还有这等身段,战场无情,易候征战至今才能得享男女之欢,当真是暴殄天物了!”

  易云霜面色冰冷,眼中寒光似是要将这昏君挫骨扬灰,可偏偏身体发肤不容她辩驳,这一身略显臃肿的胸乳确是她难以言及的羞耻之事,如今被人握在手里肆意把玩,她便是再坚毅,此刻也被嘲弄得无话可说。

  萧玠的大手环抱多时,那粉嫩巨乳不知捉捏了多少圈,直到那下身巨龙已经昂首怒张时,萧玠这才不舍地松开,随即蹲下身来,一步步将手移到这女将下摆处……

  卸甲还剩最后一步,正是那绑在她长腿之上的一副腿甲。

  腿甲相对而言简单许多,腿脚连接之处的系绳扯开,沿着那纤瘦而有力的小腿轻轻剥开,一副腿甲也便摘除,再露出她那一身白素衣裤,根本逃不过萧玠一轮手爪功夫,就势一撕,裤布化为齑粉散落于空,一对儿紧夹着的矫健美腿自长裤中现出,双腿之间芳草沟壑若隐若现,此刻便更添几分香艳。

  “哈哈,难怪她这身段如此霸道!”一旁的成非玉似是有了猜想:“她自小从军,不着肚兜亵衣,不着亵裤裹巾,如此便是胸乳长腿生长无阻,再加上勤练武功,自然成就如此曼妙之姿,当真是场造化。”

  “哼,”萧玠轻哼一声,似乎对这“歪理”不太认同,可如今这屋子里氛围融洽,他也懒得与之争辩,她易云霜生得如此便是如此,又哪里需要什么缘由,这等女人,便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如今,正该受用之时。

  “哗啦”几声,最后一丝白衣巾布扯落,易云霜整个身子便再无一处遮掩,先前的银甲奕奕,如今的赤身裸体,肌肤虽不如闺阁女子那般白脂凝玉,但却更多几分野性健美,尤其是那无一寸赘肉的笔直长腿,萧玠只瞧上一眼,脑中便已幻想出将她双腿扛在肩头肆意把玩的画面,心念一动,下身更是张扬奋起,脑中神识炽热,险些克制不住,萧玠当即便翻身压了半个身子,大嘴猛地一压,便从这“北地霜花”的俏脸开始啃吻了起来。

  一面嘴上啃吻,一面双手抚遍她全身曼妙,自樱唇向下,划过细腻脖颈,拂过山峦起伏,再从那平展的腰身处一路舔吻,直到那芳草密林的神秘之地,舌尖一探,隐约带着几分淫靡的青涩,萧玠并不排斥,反倒是觉着这股味道更能衬出她侯门将女的不同气质。

  既有少女的芬芳,又有几分早熟的身段发育,英姿撩人,神采风韵。

  这女人若不在疆场,或能养成个天生的床奴,可偏偏她出身军旅,这天下便有了独一无二的“北地霜花”,莫说如今女兵女官不足为奇,便是那同为女将的“盛红衣”,也抵不过易云霜的杀伐英姿。

  枪芒所至,一往无前,威震异族于漠北,敢骂天子于朝堂,那一双从血海狂沙里练就的肃杀之气,只稍稍与之对视,都能叫天下男儿胆寒。

  即便是她如今手脚无力受制于人,即便是身侧有高手傍身,萧玠心中依旧有些不安,一路舔吻时还不住擡头瞧一瞧易云霜的眼神,既是惶恐于这女人的威慑,又因她这满是愤恨的眼神心潮澎湃。

  心中情绪激荡,终究是欲海淹没谨慎,胯下龙枪逐渐坚挺,待他将易云霜那一双长腿高高擡起时,肉枪已然坚硬如铁,根本不用手来扶正比对,便自顾挺着那昂首龙枪贴近那幽深密林,几个磨蹭功夫,龙枪沿着密林一路向里,很快便到了这北地霜花的花穴边缘。

  “……”

  双腿高举,全身被压在茶案之上,如今那下身处又感受到一股炙热滚烫的压力,易云霜哪还不清楚自身处境,虽是杀伐果断内心坚毅,但真到了贞操临了之时内心还是免不了一阵绞痛。

  她已快忘了何时起自己便一直扮演着男儿角色,幼时随祖父习武,勤学苦练不逊男儿,少时便于军中操练,与一众军士吃住同行,男女之防看似人伦大事,但在军中却也算不得什么。

  若是她想,她甚至愿意用这身子去慰藉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

  “嗯……”

  感受到下身的挤压感愈发重了,那滚烫的物事一点点撑开她下身那道细缝,一点点朝着她身体里侵入,很快,下身处便有了刀劈斧凿般的撕裂痛感,她死死咬住牙关,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发出声响,心中亦是随时做好最好的打算

  若是事不可违,她便也只能接受败局,但将来若有一线生机……

  易云霜昂起头颅,朝着萧玠狠声道:“今日之耻,不死……不休!”

  “……”

  萧玠被她这突然恶语震慑不轻,险些就要退出几步,可耳边再度传来摩尼教众人的调笑之语:

  “好一个‘不死不休’,看来这骚货也想得清楚,今后不是被玩死,便是被咱们无休无止地玩,终究也是个死!”

  “陛下放心,这刚烈女子到这会儿都喜欢叫嚣两句,肏个几回便老实了。”

  “陛下,且叫她尝尝厉害!”

  萧玠闻言心下稍安,胆色亦是壮大了许多,嘴角咧开,双手不住在那长腿之上逡巡抚摸,直到探寻到长腿根部,胯下膨胀更是激涌数倍,当即不再忍耐,下身猛挺,长枪一度挺入,直抵那软弹屏障之处……

  “轰!”

  然就在这艰险之时,隔壁卧房之中忽而爆出一记巨响,刹那之间传出几声虎啸龙吟,众人纷纷侧目,便见着那原本束缚着吕松的黑雾豁然炸开,吕松全身金光笼罩,竟有几分开天辟地的惶惶神威。

  “放……放开她!”

  吕松一声怒吼,一柄长剑自远处飞落,剑气如虹,直指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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